陳墨的指尖剛觸到胸口，那尖銳的痛感便如燒紅的鐵簽子猛地紮穿了掌心，痛意瞬間在手掌蔓延開來，視覺上仿佛能看到那被燙得發紅的皮膚，觸覺上是鑽心的灼熱。
    他踉蹌著撞在廊柱上，喉間泛起腥甜，那股從巫紋裏竄出來的痛，不是普通的灼，是有活物在血脈裏啃噬。
    聽覺上，那啃噬聲如同細碎的磨牙聲，每一下都帶著晶砂的棱角，刮得骨頭縫都發顫。
    "阿九......"他咬破舌尖，血腥味衝散了幾分眩暈，味覺上那濃鬱的血腥味兒充斥口腔。
    右手不受控地摸向腰間，那枚山魈牙墜不知何時燙得驚人，觸覺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衣物都能清晰感知，他攥緊了往掌心按，刻著雲紋的牙麵突然裂開細縫，內側竟浮現出一行極小的陰文，是幽冥海某處暗礁的坐標。
    "阿九在巢穴深處！"他聲音發啞，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二十年前那個泡在幽冥海裏的小男孩，此刻和阿九碎裂前的眼神重疊在一起——原來從那時起，這隻千年山魈就守著他，連死都要給他留線索。
    "別急。"林寒山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道袍下擺還沾著未幹的符水，視覺上那濕漉漉的符水痕跡清晰可見。
    他突然扯開前襟，用指甲挑斷內襯的金線，三枚泛著銅綠的銅錢"當啷"掉在掌心，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聽覺上能真切感受到那銅錢掉落的聲音。"幽冥海的規則稅是記憶，你要抹去的是......"道士的聲音突然卡住，他捂住眼睛踉蹌兩步，指縫間滲出黑血，"是巫族先祖的......咳！"原來，幽冥海有著強大而神秘的規則力量，這規則稅的信息被一種特殊的禁製守護著，一旦試圖泄露完整信息，就會遭受嚴重的懲罰，這就是林寒山付出如此大代價才說出部分內容的原因。
    陳墨扶住他時，摸到林寒山後背一片濕冷——那是被反噬的靈力灼出的血漬。
    遊方道士的手指死死攥住他衣襟，將銅錢一枚枚縫進去："記住，稅隻能交一次。"話音未落，他突然劇烈咳嗽，黑血濺在陳墨手背，瞬間腐蝕出幾個血泡，觸覺上那被腐蝕的刺痛感襲來。
    "走！"蘇挽月的匕首抵住密道石門，鏽跡斑斑的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聽覺上那尖銳的聲音讓人耳朵生疼。
    她回頭時，耳墜上的珊瑚珠撞出細碎的響，清脆的聲響悅耳卻又透著緊張。"血瞳說阿九的晶核碎片在祭壇，再拖下去......"她沒說完，可陳墨看見她眼底跳動的幽藍火焰——那是醫女調配的蝕骨毒在血管裏翻湧，她比誰都清楚，反物質侵蝕的魂靈撐不過半柱香。
    密道裏的潮氣裹著腐土味湧進來，嗅覺上那潮濕又帶著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陳墨心裏想著即將到達祭壇拯救阿九，既期待又緊張。
    他緩緩走向密道通向祭壇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石壁上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視覺上那陰暗潮濕的環境讓人感到壓抑。
    陳墨走在最前，靴底突然碾到什麽硬物——他蹲下身，就著蘇挽月點燃的火折子，看見青石板上浮現出暗紅的巫文陣列，紋路裏還凝著未幹的血珠。
    "是影母的血誓封印。"他按住胸口低吼，巫紋的灼痛突然變成滾燙的溪流，順著指尖竄向地麵，"她說過"隻有山魈王血脈能踏過族人骸骨"......"原來，影母設下的血誓是一種強大的巫術契約，觸發條件是當有非山魈王血脈試圖踏過族人骸骨所在區域時，血誓就會啟動。
    而反噬的原理是，影母在設下血誓時，將自己的部分靈魂與血誓綁定，當血誓出現違背自身意願的情況時，就會對她的靈魂造成傷害，這就是她被反噬成困在陰陽縫裏活死人的原因。
    話音未落，陣列中心的血珠突然沸騰，在地麵映出阿九碎裂前的影像：晶化骨骼崩解時，額間王紋閃過的微光。
    "傀儡王！"血瞳的聲音從後麵炸響。
    陳墨抬頭，密道盡頭的祭壇被綠霧籠罩，阿九的半截晶化軀幹正被霧氣卷向中央的青銅熔爐。
    他看見傀儡王的霧氣裏伸出無數骨手，每根指節都嵌著山魈族的晶核碎片——那些本該護佑族人的東西，此刻成了鎖魂的刑具。
    "阿九！"陳墨衝過去時，靴底的巫文突然灼燒起來，燙穿了鞋底，觸覺上那炙熱的溫度仿佛要將腳燒穿。
    他顧不上疼，伸手抓住傀儡王霧團後頸的反物質結晶——那是之前血瞳說的"同化核心"。
    結晶入手冰涼，卻像活物般蠕動，要往他血管裏鑽，觸覺上那冰涼又蠕動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等等！"蘇挽月的銀針擦著他耳尖飛出去，淬毒的針尖在傀儡王霧團上刺出個窟窿，"核心在胸口巫文旋渦裏！"陳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果然在綠霧最濃處，有個旋轉的黑渦，裏麵隱約能看見影母的麵容——半張是枯槁老婦，半張是年輕女子，正是之前窺魂時見過的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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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閉上眼，窺魂之瞳的灼痛在眼底炸開。
    這一次，他沒去聽亡靈的嗚咽，而是直接鎖定那團若隱若現的殘魂："影母！
    你要的是巫族血脈，不是山魈！"
    話音剛落，地麵的巫文陣列突然重組。
    祭壇深處升起半透明的身影，是影母。
    她脖頸上纏著鎖鏈，陳墨一眼認出那是巫族聖物"噬憶絛"，專門用來鎖魂的——原來她早被自己設的血誓反噬，成了困在陰陽縫裏的活死人。
    "用我的血激活你的巫紋。"影母的聲音像指甲刮過青銅，尖銳刺耳的聲音讓人難受。"傀儡王的反物質核心是反向運轉的熔爐，隻有巫族血脈能逆轉它......"她抬起手，腕間的鎖鏈突然繃直，"你以為阿九為什麽拚了命護著晶核？
    那些是山魈族的魂，也是打開熔爐的鑰匙！"
    陳墨的巫紋突然燙得他幾乎站不住。
    他看見阿九的晶核碎片在熔爐上方漂浮，每片都映著山魈族魂靈的臉——那些本該輪回的魂，此刻正被反物質撕扯成光點，融入熔爐的黑渦。
    "你要什麽？"他咬著牙問，窺魂之瞳的紅光在眼底流轉。
    影母的半張臉突然裂開，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蟲蛀痕跡："我要你見證，當年巫族如何背叛我......"她的手按在胸口，鎖鏈突然崩斷，"現在，接住我的血！"
    陳墨還沒反應過來，影母的手腕已經裂開。
    可流出的不是血，是銀色的晶砂——和阿九碎裂時的晶砂一模一樣。
    那些晶砂在空中凝成細線，纏繞住他的手腕，涼意順著血管竄遍全身。
    他聽見影母的聲音突然變輕，像二十年前那個泡在幽冥海裏的小男孩："記住......"
    話音消散時，熔爐的黑渦突然劇烈旋轉。
    陳墨看見阿九的最後一片晶核碎片被吸了進去，而他手腕上的晶砂，正在往巫紋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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