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蝶夢舞蹈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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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做事利落的男人沒反應,許思已經準備上手。
    這段日子她天天給閆崢按腿,這點接觸沒放心上。
    “你往後靠點呀。”
    這麽杵著給桌子擋住了。
    閆崢依言後靠,許思彎下身纖細的手環過他腰,皮帶沒往褲環上穿,虛虛在襯衣外攏一圈理到身前。
    她低著頭,輕飄飄的發絲帶著淡淡幽香蹭過閆崢下巴和脖頸引起若有似無的癢。
    襯衣布料薄手指偶爾的觸碰無比清晰。
    屋外天光漸暗,屋裏還未來得及開燈。
    兩人剪影在窗前如一副畫。
    歲月靜好,顯露出幾分耳鬢廝磨的旖旎風情。
    “好像也不用改,往裏扣兩顆就好了,”許思手指比了比,把搭扣上的扣針戳進去。
    腰上稍緊,閆崢目光垂下,先看見她光潔飽滿的額頭,然後是睫毛纖長的眼,再是挺翹鼻尖,水潤的唇。
    她手指還在擺弄,男人腰腹處翻起酥酥麻麻過電的感覺,後牙緊緊咬了下。
    閆崢覺得自己可能出了點問題。
    腦子出的問題,太久沒出任務在家跟她待在一起,生出些無法控製的心思。
    冷風吹進來。
    腰上又被扯了下。
    許思仰著小臉疑惑看他,“想什麽呢,問你合適嗎?”
    閆崢回神,他溫和時那雙眼總讓人誤會深情,兩人湊得極近,許思心裏一驚手上就用了力。
    皮帶被拽得死緊。
    那點力道對閆崢來說不痛卻癢,一股莫名的熱意竄了上來。
    他眼神微變,隨即不著痕跡地說,“合適。”
    許思發覺自己拽緊了,剛想低頭去解,被男人按住手拿開,“我自己來。”
    說完閆崢已經坐直身子轉回書桌。
    許思麵孔發熱,剛剛一瞬心跳亂了幾下,她清了清嗓子說,“合適就好,我下去幫鍾姨做飯了。”
    說完逃也似地走出屋子。
    ‘噠噠’的腳步聲踩上樓梯。
    閆崢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喉結滾動。
    書桌下的手沒在解皮帶,欲蓋彌彰虛放身前擋住某個異樣的地方。
    向來冷靜的眼底翻出不尋常的欲望。
    他沉默片刻,抬手把皮帶解了,無言拿過一本軍區守則,凝心靜氣,默讀起來。
    ……
    白玉蘭合並進朝雲,沒彭州華想象得順利。
    朝雲地方不夠大,雖然多騰出一個舞蹈室,但仍放不下白玉蘭的舞者,隻能打散往原本的兩個舞蹈室裏插進人。
    本來這也無可厚非,合並了雙方不分你我。
    但兩邊舞者互相看不上。
    白玉蘭的人能力沒話說,在季春梅的帶領下有組織有紀律,她們心裏覺得朝雲才開幾個月,散亂不係統跳舞也非常差勁。
    而朝雲的人呢,認為白玉蘭是被彭州華收進來的,她們這些人才是當家做主的,天天鼻孔看人不知好歹。
    起先兩邊隻是暗中較勁,問題出在分舞蹈室的時候,溫菁菁幾人分到舞蹈室一,跟謝心悅碰到一起。
    彭州華到過幾次白玉蘭,溫菁菁對他芳心暗許,曉得謝心悅是他未婚妻後氣得要命,更不用說她跳舞爛。
    打心裏覺得謝心悅根本配不彭先生那樣的青年才俊。
    第二天兩人就掐上架了,溫菁菁幾番笑話謝心悅跳舞爛。
    謝心悅這段辰光在朝雲作威作福,罵道,“腦子拎拎清好伐,現在已經沒有什麽白玉蘭了,你們是進了朝雲不是來當主子,少橫眉豎眼。”
    溫菁菁也不是受氣的主,“是唄,朝雲個個跟你一樣跳得爛,可不就得我們白玉蘭來救場,不然別說首演,錦繡大戲院都進不去,丟死人了。”
    謝心悅冷笑,“你們倒是跳得好有能力,還不是眼巴巴進朝雲,白玉蘭得多窮啊,負擔不起了對吧?”
    這是不爭的事實,溫菁菁臉色變了變,舞蹈團是季春梅的,這十多年白玉蘭根本沒演出,季春梅積蓄幾乎都投入了。
    眼看錦繡大戲院重開,這緊要關頭,她手裏的錢卻跟不上,並入朝雲也是咬碎一口牙往肚裏吞。
    溫菁菁家中是有錢,但季春梅隻是舅媽,舅舅早就不在了,所以溫家也不願拿錢出來給投。
    溫菁菁說,“話別說太早,彭先生說了,白玉蘭還是可以保留名頭。”
    兩人你來我往,如今朝雲負責演出的是季春梅,其餘團員兩頭都不敢幫,幫誰都不合適。
    謝心悅看著溫菁菁,“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想什麽,謝彭兩家已經訂了婚,不該你想的少動腦筋,也不怕丟麵孔。”
    “訂婚就訂婚唄,訂婚了彭先生還不是看不上你,人家喜歡的可是別人。”
    謝心悅腦中頓時警鈴大作,“你說誰!!”
    溫菁菁得意說,“前些天許思到白玉蘭我都瞧見了,彭先生看她的眼神,深情款款 ,要我說換做許思我倒是服氣,長得漂亮身段好,跳舞更是出神,就你?白日頭做夢,癡心妄想!”
    謝心悅氣得渾身發抖,這許思怎麽陰魂不散的……
    兩人越吵越凶,直到彭州華來才將她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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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象牙巷裏。
    許思坐在茶幾旁寫東西。
    “阿嚏——”
    猛猛打了兩個噴嚏——怎麽覺得有人罵她!
    她揉揉鼻子繼續看紙上,大概羅列出舞蹈團要用的東西,還有後續給舞者的薪資福利。
    這些不太難,上輩子許思的設計工作室也是從無到有,親力親為。
    難的是她想不出舞蹈團叫什麽好。
    白紙上寫寫塗塗,總覺得差點意思。
    幾個待選,
    墨舞芳華?好像太文藝了。
    新秀麗舞團、青虹舞團,太老氣沒新意。
    朝顏?
    晦氣!!跟朝雲沾邊晦氣!
    “唉~~”
    她今朝不曉得歎了幾次氣,眉頭擰著。
    旁邊小苗苗也學著歎一口氣,“唉,小嬸嬸你在想什麽啊?”
    “想一個舞蹈團的名字呀,”許思放下紙跟她說話。
    苗苗歪著小腦袋,似懂非懂,“跟苗苗一樣的名字嗎?”
    許思說,“差不多吧。”
    “那叫大苗苗,”苗苗嘻嘻笑,覺得自己聰明頂呱呱。
    許思被逗樂了,“嗯,叫大苗苗,上台表演時候人家就喊苗苗上去。”
    這麽說小家夥不樂意,“不,不要嘛。”
    風吹來,窗外飄進一陣馥鬱的桂花香。
    許思側頭看窗外,一隻藍紋白斑的蝴蝶輕飄飄落在窗欞上 。
    陽光傾瀉,翅膀透過淺淺的光,美得迷人。
    許思眼睫輕扇,腦子裏冒出一句詩。
    “莊生曉夢迷蝴蝶”。
    夢……蝴蝶?
    莊生不知道自己做夢變成了蝶,還是蝴蝶做夢成了莊子……
    人生如夢,虛幻又無常。
    她莫名穿書,來到這裏,時常也會想或許現在的她才是真的她,上輩子才是夢。
    還有別的解釋。
    許思唇角露出清淺笑意,“叫蝶夢吧,蝶夢舞蹈團,舞者就像蝴蝶一樣,台下十年功,如同破繭成蝶才能站到台上,跳一支最美的舞,給觀眾織一個五彩斑斕的夢。”
    她喃喃自語。
    苗苗沒聽懂。
    閆崢卻是停筆,靜靜看著她。
    許思轉頭,笑顏莞爾,“閆崢,叫蝶夢舞蹈團好嗎?”
    “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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