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炸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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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後,給許思洗了澡閆崢才去收拾自己。
    出來看她拉著衣服在照鏡子,肚皮圓滾滾的跟顆白湯圓似的,很……可愛。
    閆崢擦著頭發,隻穿了條睡褲,“怎麽了,媳婦?”
    許思皺眉說:“怎麽覺得每天都大一點,不曉得會不會長妊娠紋。”
    “妊娠紋?”
    閆崢走到她身側,看她鏡子裏的肚子。
    許思指指腹底說,“看不到,講不定哪天早上起來就長了,我以前看過,不想長……”
    說著還有點委屈了。
    閆崢拉她轉過身,一扯褲腿蹲在許思麵前,仔細看了看她肚子底下抬手輕輕托著。
    白嫩嫩的一片,什麽也沒。
    “沒長,我每天起來都給你看看,”說著疼惜得摸摸她肚子,“長了也沒事。”
    許思盯著男人發頂,他說話時熱情撲在肚子上癢癢的,“長了會很醜。”
    “醜我也喜歡,”男人湊近親了親那肚子,起身把媳婦抱起來。
    許思嚇一跳,還住他脖子,“慢點,我現在很重……”
    “多個小崽子能重到哪兒去?”閆崢四平八穩抱著她,把人放到被子上把她衣服拉下來。
    “睡覺了。”
    躺到床上,許思白日睡多了不困,窩在他懷裏嘀咕,“閆崢,你說他哪天出來呀,張醫生說還有二十天。”
    “嗯,說不定,隨時都可能。”
    “你最近又好忙,你會陪我嗎?”
    說到底,許思第一次生孩子怎麽都會害怕。
    閆崢把人摟緊點,認真說:“會,不管在做什麽,在哪裏,都會趕到你身邊。”
    許思心裏甜滋滋,“嗯,不許騙我……”
    “不會。”
    “別怕,思思。”
    女人生孩子,鬼門關裏走一遭。
    閆崢怎麽可能不陪著她。
    隻是最近有了點謝恒亭的線索,有人說在不遠的小縣城裏看過他,那個縣城正是離謝景盛所在勞改地最近的縣城。
    可信度很高,所以局裏追得很緊。
    但閆崢隻派了人去,自己沒離開滬市。
    總覺得其中又有些說不出得不對勁。
    許思被他安撫著,困意漸漸染上來。
    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
    預產期的前十天。
    許思到了蝶夢一趟。
    大家嘰嘰喳喳圍著她:“許思姐,你啥辰光生呀?”
    “那你們得問她啥辰光想出來,”許思可不是來跟她們閑聊的,認真道:“我沒在的時候好好聽萬老師的啊,可不許偷懶,回來要看你們沒認真練一人罰一頓。”
    “哪能啊,”張小玲舉手說:“保證比你在的時候還認真。”
    許思揚眉,“那看來是我在的時候不認真咯~”
    江寶珠說:“許思姐你別聽她的,你好好生寶寶,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你。”
    “果然是寶珠最乖~”
    江寶珠眼睛一亮!
    許思其實一點都不操心,蝶夢走到現在,每一個學員都很自覺和認真,隻是來跟大家說說話。
    聊完跟姚薈回去,拿本書給孩子講了會兒故事。
    聽不聽得懂不管,反正胎教到位了。
    ……
    又這麽過了兩天,滬市下起大雨。
    大到不可思議。
    這天夜裏,江上翻滾著浪潮。
    停靠碼頭的貨輪被疾速下落的雨滴砸著,鐵皮發出的震動聲和雨聲交融在一起,聽的人頭皮發麻。
    小趙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大喊說:“閆哥,12點了你回去吧,我帶人查。”
    閆崢渾身濕透,閃電落下來,他冷冽的臉神情嚴肅,“趕緊查,再查半個鍾。”
    “你不回去嫂子在家等著呢,”小趙曉得嫂子快生了,隊長最近很少這麽遲走。
    “趕緊查。”
    閆崢沒廢話,這艘船上藏得可不是普通走私品,往常查些電器物品就算,這艘船居然在倉底的內壁做了一層假牆,私運火藥炸彈。
    所以閆崢也沒辦法在這關頭走。
    南平路有鄭國光守著,他多少是放心的。
    “轟——”
    又一個悶雷滾響。
    ……
    許思睡了一覺。
    雷聲太大,她被吵醒了。
    閃電照到玻璃上,雨水連成一片。
    許思緩緩吐出一口氣,覺得不太舒服。
    閆崢還沒回來,她想坐起來看看幾點,手表放在床頭櫃上。
    肚子裏沉甸甸的,許思扶著腰側才抬起身子就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緊繃著的疼,疼得她一下咬住唇瓣不敢動,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床單。
    約莫過了十多秒,才緩了下去。
    許思有些發愣,白天正跟阿媽說預產期還有五天,難不成閆崢哪天不在家這小不點就挑著哪天出來。
    她靠著床頭坐好,心裏有點慌也有點害怕,手心都是冷汗。
    窗外又一個雷打下來。
    房門被人推開了,手電筒昏黃的光照在牆邊。
    “囡囡……”
    徐桂芳的聲音很輕,不確定許思是不是醒了,怕她忘了關窗所以過來看看。
    正當她以為睡著,床上傳來很輕的聲音,“阿媽,你拉下燈,我肚子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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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桂芳忙拉開燈走去床邊,見閨女靠在床頭小臉發白,不曉得疼的還是怕的。
    她微微仰著頭,脖子上蒙了層汗。
    “不怕不怕,阿媽看看,”徐桂芳給她擦擦汗,手摸去許思肚子上,邊摸邊問,“怎麽疼的,疼幾次了?”
    許思這會兒又不疼了,“剛疼了一次,不是很厲害,就繃著疼……”
    徐桂芳生了兄弟姐妹四個,經驗是有的。
    這些天孩子下來了,小囡肚子本來就沉著,現在看不出什麽。
    說著話,許思又吸了口氣,“疼……”
    “不定是要生,上醫院去保險,”徐桂芳說著,眼底止不住得心疼。
    門口又傳來響動,姚薈也起了。
    她也是聽到打雷惦記著許思這邊,沒想到一出房門就看燈亮著。
    她來得急,還一邊在套衣服,“怎麽了小思,難受嗎?閆崢咋還沒回來……”
    “可能碼頭有……事吧,”許思說著喘口氣。
    姚薈說:“媽馬上給他撥電話,我叫小鄭派人開車,沒事的沒事的……”
    姚薈嘴裏說著沒事,臉上卻是急得不行,走幾步又小聲罵閆崢幾句。
    樓下車開出來,連續陳書記都醒了。
    徐桂芳給許思穿好衣服,扶著下了樓。
    等到客廳裏,許思講:“好像又不疼了……”
    幾人站那裏齊齊看著她,許思麵孔微紅,“就疼了兩次。”
    陳書記說,“疼不疼的上醫院看看,反正快到日子了直接住在那也成。”
    “對對對,小鄭人派在外邊了,我和桂芳陪著去……”
    說完看陳德清,著急道:“你趕緊再給閆崢打個電話。”
    許思被徐桂芳裹了件外套,車就停在門前。
    她被扶進後座,姚薈跟徐桂芳也進來,前邊一個兵開車,一個跟著照應。
    到了醫院,安排病房。
    張主任過來檢查,按了按許思肚子又拉上簾子內檢。
    最後說:“炸胡哩,這孩子給你們搞預演呢。”
    許思無語,大雨天的鬧騰一場,是炸胡。
    她點點肚子歎氣說:“那啥辰光能生啊。”
    懷夠了,想早點看到寶寶。
    “再等等,瓜熟蒂落該生就生了,我看現在已經很靠下估摸也就這些天,”張主任跟幾人耐心說著。
    徐桂芳鬆口氣說,“啥時候生都行,隻要健康平安。”
    “放心吧,沒問題,我看小許精神還很好,在醫院觀察一天吧,明早查過房沒事就回去。”
    “好的張主任,謝謝你。”
    許思想著自己白天還在家裏壓腿來著,除了肚子重點有些腰酸其他沒什麽不舒服。
    張主任交代完出去。
    姚薈拍著心口坐到床邊,“沒生也好,沒生也好……嚇死我了,小思再睡會兒。”
    “嗯。”
    許思說到底也是怕的,小臉還白著,頭發沾著汗。
    徐桂芳扶她躺下,剛想說去找條毛巾給擦擦汗,門口閆崢就來了。
    男人渾身濕透發梢滴水,不曉得淋了多少雨,他臉色看著比許思還白,快步走向病床。
    “思思,”閆崢喘著氣,高大身影俯下來托著她肩,有些不知所措地說:“要,要生了嗎……”
    又問:“疼不疼,是不是很疼?”
    許思’噗‘地笑出來,“不疼了,沒有要生,張主任講了是炸胡。”
    “炸……胡?”閆崢重複一下,腦子裏其實根本沒想到什麽意思,隻看著她。
    旁邊姚薈一拍他手,嫌棄說:“你趕緊給小思放下,讓她睡覺……誒誒,你這一身水別滴被子上。”
    閆崢被姚薈推到旁邊,自己跟徐桂芳照顧人躺下。
    閆崢這才反應過來,“沒生啊……”
    姚薈沒好氣說,“你這當爸的都不在,孩子可舍不得小思一個人生。”
    許思扯扯婆婆袖子,心疼自家男人了。
    他明明很快就趕來醫院,沒比她們遲幾分鍾。
    姚薈說:“好好好,媽不說了。”
    姚薈給了閆崢一個’看你媳婦多疼你‘的表情。
    許思側躺著,看看閆崢,“你趕緊找毛巾擦擦去,這一身雨,衣服都沒得換。”
    閆崢到床邊握著她手,“別管我你快睡覺,我等下讓人去取。”
    “嗯……”
    閆崢讓鄭國光派來的人送兩位長輩回去,徐桂芳不想走說她守夜。
    姚薈講:“你一個人守著小思也不方便,桂芳不放心回去就在隔壁找個床睡,我明天來接人。”
    “嗯。”
    姚薈走了,徐桂芳出去找毛巾熱水,病房裏靜下來。
    許思眼睛又睜開晃晃閆崢的手說:“你這樣子,自己開車來的?”
    “嗯。”
    “多危險,”瞧他剛剛著急的模樣,外頭又大風大雨。
    閆崢溫聲說:“沒事,我擔心你害怕。”
    “孩子又不是’呱唧‘就生出來,得折騰幾小時呢,你慢著來。”
    “好。”
    男人什麽都應她,坐回椅子上陪她說話。
    許思說,“可能是個慢性子,現在一點動靜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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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著打個哈欠,夜裏一點多了,想睡覺。
    “睡吧,我守在這。”
    許思點點頭,叮囑他記得換衣服才睡過去。
    直到她睡安穩,閆崢才吐出一口氣。
    男人緩緩把她手抵在額頭,長的略長的碎發垂下還是濕的。
    這輩子,閆崢自問遇到怎樣的危難險情,他都能鎮定自若。
    可剛剛接到電話,聽到媳婦要生了。
    差點慌得連車都沒打著。
    真沒出息!
    他嫌棄了自己一句,又吻過她手指,才把那小手塞回被子裏。
    徐桂芳早回來了,在門口看一眼沒打擾,這會兒端著熱水進來,“來,給小思擦擦,你自己也擦擦。”
    閆崢接過,“謝謝媽。”
    他先仔細給許思擦了汗,才隨意給自己擦了把臉。
    徐桂芳給許思拉好被子。
    “媽,你去隔壁休息吧,我陪著。”
    徐桂芳點點頭,“行,有事叫我,小思這離不開人。”
    “好。”
    沒一會兒,大虎送來衣服,閆崢這才換上。
    夜越深,風雨漸漸弱下去。
    此時醫院不遠處的一間民房裏,兩個人影一站一坐。
    坐著的人開口:“都安排好了?”
    “自然。”
    “你是真不怕死,”這話帶了點諷刺的意味,像說一個瘋子。
    窗邊的人頭也沒回,隻死死盯著對麵醫院嘴角勾起。
    半晌,吐出幾個字,“你沒資格說我,各取所需。”
    “別忘記你答應的,不然我不會幫你。”
    “你沒得選,”窗戶邊的人終於回過頭,正是消失許久的彭州華,他臉一半在陰影裏,“我隻要許思。”
    “也不知道當初,悅悅瞧上你什麽,人麵獸心。”
    彭州華咧嘴一笑,陰森森說:“本來就該是許思嫁給我,謝心悅上趕著,怪不著我。”
    坐著的人有些不耐,打斷道:“不提這事,總歸許思歸你,我要什麽你清楚。”
    “了解。”
    對話到這停止,坐等天亮。
    ……
    “嘭——轟——”
    尖銳的叫聲從長街深處響起,爆炸一共響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響。
    醫院裏得人也聽到了,閆崢走到窗子前看向外麵。
    隔著一條街的地方,煙塵滾滾,老百姓蜂擁著跑出來。
    許思已經醒了,姚薈帶著早餐來了醫院,幾人正在吃。
    “閆崢,發生什麽事了?”
    閆崢眉心跳了跳,“那邊發生爆炸了,炸藥分量不少,城裏早禁了不應該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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