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生病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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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向陽簡單說了下,“大概是回彭家了,這些年她偶爾也會在信中說起父母情況,晚上回來的時候情緒很不好。”
    他說著,目光卻未從床上的人身上移開。
    看她緊皺的眉,蒼白的小臉無法不心疼。
    許思氣道:“彭家父母真是拎不清,彭家現在也隻有彭正俞關心姍姍。”
    她歎了口氣說:“父母、親人這種事,即便表麵不在意,但血濃於水不可能不傷心,二哥,姍姍總是裝作堅強,你想要是今天你不在這,會如何?”
    會如何?
    看她模樣是不打算告訴誰,隻躲回來自己難過。
    許向陽說:“我會在的。”
    以後都會。
    兩人說完,葉真檢查好了,“沒什麽事,就是發燒了,等下把藥喂了再拿酒精降降溫。”
    許向陽走到床邊,認真聽完,“好。”
    說起來許向陽比她還小兩歲,葉真也當個弟弟看,“向陽啊,姍姍身子蠻弱的,可能在國外也沒好好照顧自己,你真在意要多上點心,讓她按時吃飯休息。”
    許向陽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真姐。”
    葉真好笑,“以前以為向陽隻會悶頭做研究,不愛笑鬧,這不也挺有人氣兒的嘛。”
    許向陽麵上微微尷尬,倒是沒反駁。
    許思說:“我們走吧葉真姐,二哥在這就好。”
    下樓,閆崢等在樓下。
    一看喬以南也來了。
    兩個男人正在說話,閆崢給人交換照顧媳婦的心得,喬以南記得那叫一個認真。
    許思說:“你倆有空還是多教我二哥吧,你們不需要進步空間了。”
    喬以南笑笑,伸手拉了媳婦到身邊把藥箱接過,“走了,回去該休息了。”
    他們兩人離開,許思和閆崢也回家了。
    ……
    床上的人還在昏睡著,因為發燒蒼白的小臉紅了些。
    許向陽給給她掖好被子,關緊窗戶才下樓去燒水。
    廚房裏冷冰冰的,像沒開過火的樣子。
    食材倒是有點新鮮的,應該是彭正俞讓人送來,天氣冷放在水槽裏也沒啥問題。
    許向陽把爐子生起來燒熱水,熱水燒好淘米煮上粥,才回到二樓。
    開水晾著,他拿了酒精棉給睡著的人擦手心,耳後,睡著的人不太舒服,皺眉想縮手。
    “馬上就好,”許向陽輕聲說,“聽話。”
    擦好酒精,開水涼得差不多,他連人帶被把人抱起來喂藥。
    “姍姍,先把藥吃了。”
    白色的藥丸裝在調羹裏,碾碎成粉末,再加點熱水,散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張嘴。”
    許向陽扶著她臉側,一手去喂,這姿勢實在不太方便,彭姍姍軟綿綿靠在他肩上沒有意識,皮膚滾燙額頭卻是冰涼的汗,可憐得很。
    許向陽又說了聲,“姍姍,先吃藥。”
    調羹放她嘴邊,彭姍姍本能得張開唇縫,藥就順著喂了進去。
    滿口苦味讓懷中的人皺眉抗拒,“唔……”
    許向陽又倒了兩勺白水喂進去,她才好一點。
    “好了好了,喝完了,”許向陽皺著眉,下巴貼到她額頭蹭去那些汗。
    調羹放回碗裏,他想把人放下腰卻被抱緊了。
    許向陽渾身僵住,他這才發覺兩人姿勢太過親近,姍姍生著病他是趁人之危。
    許向陽喉結滾了滾,壓下莫名的燥熱,“躺下睡覺。”
    懷裏的人沒鬆手,竟是小聲咽嗚起來,聽得人心疼。
    許向陽低頭看著人,“沒事了,沒事了……”
    淚水從她眼尾滑落,許是抱著的懷抱太暖,這麽些年都沒人再抱過她,又或許是以為在夢中,彭姍姍才敢哭出來。
    許向陽喉嚨酸澀。
    她的委屈和難過,何嚐沒有他的一份。
    這一照顧,就是一整夜。
    從實驗室出來到這,許向陽快兩天沒閉眼,但卻一點不想睡。
    隻坐在床邊看著她,給她一次次換額頭上的毛巾,好在這燒來得急去得也快,淩晨的時候就退了。
    樓下的粥冷了又熱,熱了幾次許向陽幹脆重新煮了新的。
    辰光一點點亮起。
    雨過天晴。
    陽光灑進窗子,柔和落在被子上。
    床上睡了一夜的人終於微微皺眉,要醒來。
    ……
    許向陽撐著床沿俯身,擔憂看著人。
    “姍姍。”
    “唔……”
    許向陽幫人撫開汗濕的長發,看她睫毛輕顫睜開了眼。
    腦袋昏沉,太陽穴針紮似的疼,彭姍姍隻覺得渾身像浸在潮熱的水裏,綿軟無力。
    她緩過一陣看清了床邊站著的人。
    看到外頭明媚的陽光,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
    彭姍姍一直感覺得到有人在照顧自己,顯然是許向陽。
    “我……咳咳,咳咳咳,”嗓子發癢,沒說話先咳了出來。
    許向陽忙扶她坐起來,給人順著後背,又端了溫水放到她唇邊,“先喝點水,別說話。”
    極度缺水的身子讓彭姍姍無法拒絕,就著他手喝了半杯才停下。
    她抬眼,眼裏帶著咳出的淚光,“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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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你暈倒,我本來想送你去醫院,打電話去小妹那借車,真姐正好在她家就過來給你開了藥,”許向陽怕她誤會自己,立刻把事情先說清楚。
    彭姍姍‘唔’了聲,垂下目光,“謝謝你。”
    “不用謝。”
    屋裏又重新安靜下來。
    彭姍姍心中五味雜陳,抿唇不知道說什麽,難不成醒來就把照顧自己一整夜的人趕出去。
    這些年生病,她都是一個人熬過來。
    有時候趕上彩排或是演出,發著燒也得往上頂。
    原本她以為自己都習慣了,但突然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竟然是……
    許向陽頓了頓,“我兌點溫水,給你擦擦臉。”
    他走去衛生間,擰了毛巾過來。
    彭姍姍身上實在難受,都是汗,昨晚許向陽也不敢把她被子掀了擦,怕又加重感冒。
    他走回床邊,抬起手背覆上她額頭。
    這個動作昨晚做了太多遍,以至於做得太過自然,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還好,應該是不燒了,我幫你擦?”
    男人結實的身軀近在咫尺,淺粉色的毛巾拿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中。
    彭姍姍連忙拿過來,“我自己擦。”
    “好,”許向陽站直,“樓下有粥,端來吃點再吃藥,有事叫我。”
    彭姍姍微微點頭,看著他出了房門。
    毛巾擦去臉頰上的汗,她稍稍拉開被子透口氣,再擦脖子和胸口,毛孔舒展開舒服了很多。
    擦完她坐著發呆,昨晚好像是思思來了,原本不想讓人知道沒想到還是弄成了這樣,讓她們擔心了。
    彭姍姍這麽想著,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許向陽端著粥回來了。
    粥早上重煮的,放了點肉絲,剛剛切了些青菜碎放進去,隻放了點鹽花和香油。
    “吃點看看,不好吃我再去買別的。”
    調羹遞到她嘴邊,彭姍姍微微扭開臉,“我自己來。”
    許向陽說,“你手上沒力氣,等會兒弄床上還得我收。”
    “誰要你收了……”話說完,才覺得不妥,怎麽又帶出了從前那股蠻橫的脾氣。
    彭姍姍鬱悶得不吭聲了。
    許向陽心裏卻是一喜,麵上仍維持著沒有表情的模樣。
    “不然你收?昨晚都是我收的,你睡濕了一條被子,我重新套了一床換上,翻臉不認人了?”
    “你……”彭姍姍低頭看,確實是換了一床,“我又沒讓你換。”
    牙癢癢,想發脾氣。
    許向陽說,“先吃,這床髒了沒被套換了。”
    彭姍姍:……
    咬咬牙還是張嘴接了過來,溫熱的粥,吃得到切很細的肉絲,還有青菜,味道清淡開胃蠻好吃。
    彭姍姍昨晚就沒吃東西,倒是把一碗都吃了。
    吃完抬眼看到許向陽表情,怎麽覺得他笑了下,再看又是板著臉。
    “好了,吃完了,你走吧,這次謝謝你。”
    吃完就翻臉不認人。
    許向陽也不生氣,他看出來了某人是隻貓,看著張牙舞爪其實沒人了就躲起來哭。
    反正他不走,他以後都不會走。
    她怎麽趕就當耳邊風。
    不舍得她哭。
    至於什麽麵子,什麽尊嚴,不要了。
    追媳婦哪有臉皮不厚的,當年閆崢還不是沒臉沒皮。
    “那吃藥。”
    他自顧換了個調羹,把藥碾碎。
    看得彭姍姍皺眉,“我吞了就好了,這麽吃苦死了。”
    她想起來昨晚,就被灌了一口苦藥。
    “不好意思,忘了,我怕喂不進去……”許向陽無奈舉起已經碾成粉的藥,往裏兌點水。
    彭姍姍瞪他,接過調羹一口吞了,苦得整張臉皺在一起。
    “好了,你走吧。”
    “不走,”許向陽起身把窗簾拉開,窗戶打開一條小縫透氣,回頭說,“趕我走白費力氣。”
    彭姍姍有些氣惱,但又硬氣不起來。
    她看著逆光站著的男人,已然不是三年前朝氣少年的模樣,身量更結實,肩膀更寬闊有力,她聽徐剛說起過,許向陽十分優秀,破格考了研,這些年和馮老攻克了許多專業難題,是研究所的重點培養對象。
    他們都在各自成長,變得更優秀更耀眼,奔赴更好的人生。
    所以……沒必要糾纏不清的。
    她更怕的,是當年那樣,一腔熱情被對方拒絕得幹脆。
    “許向陽,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我不想再依賴誰……”
    連她的父母,她最親的人都會收回他們的愛。
    彭姍姍已然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失望。
    沒人會無條件對誰好,至少她不相信自己能遇上。
    隻要不依賴,她就不會再承受失去的痛徹心扉和煎熬。
    許向陽沒響,沉默片刻後到床邊低頭看她,溫和問:“昨天回家了是嗎,見到你父母了?”
    彭姍姍詫異抬頭,奇怪他怎麽知道。
    許向陽說:“不是你的錯,姍姍,你什麽也沒做錯。”
    彭姍姍有些茫然,覺得他說話奇怪又一時想不出哪裏奇怪,她當年走的時候已經和許向陽形同陌路了,和父母的關係未曾告訴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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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向陽麵上一瞬不自然,隻能先把自家小妹賣了。
    “小妹跟我提過一嘴。”
    “哦,這樣……”
    “嗯,”許向陽說:“還要再睡會兒嗎?舒服點沒?”
    彭姍姍點點頭,頭疼,關節各處也酸疼沒有力氣,“我休息兩天就好了,你不用……”
    “我不想再聽到讓我走的話。”
    彭姍姍哽住,氣惱說句,“我什麽都不會答應你。”
    說完閉上眼背過身,不理人了。
    許向陽唇角微微勾起,給人拉好被子才出去。
    碗筷拿樓下洗了,他又把昨晚換下的被套洗了晾在院子裏。
    弄完這些回到客廳,在沙發上靠了會兒。
    南平路,許思在二樓收拾箱子。
    芽芽抱著肉肉坐在旁邊,“媽媽,去哪裏?”
    這些年許思三五不時會出去一下,生意做多了難免要四處看看。
    這趟是準備去廣州。
    華亭路服裝市場開了,政府支持個體戶在那開鋪子,人流爆滿每天都是人擠人。
    從最開始的五十個攤位拓展到快上百個。
    服裝也是五花八門,很多小年輕願意去那邊買。
    不過華新走得是高質量和定製的路線,倒不算衝擊太大。
    “媽媽去廣州看衣服和布料呀。”
    那邊天氣沒有滬市冷,許思收了兩套換洗的衣服。
    小皮箱裝了一半,另一半放兩套閆崢的,他不放心要一起去。
    火車要坐二十來個小時,有人陪著也好。
    這年頭,流氓阿飛滿地跑,抓走抓不完,火車上更是嚇人。
    沒看到自己的小衣服,芽芽皺著小眉頭。
    “芽芽的,媽媽,芽芽的。”
    許思把閨女抱到懷裏,“這次芽芽不去哦,芽芽在家裏陪爺爺奶奶好不?”
    “不,嗚嗚,”小丫頭轉身一把抱住媽媽,傷心得掉金豆豆,“芽芽去,跟媽媽去。”
    之前去附近縣市許思也會帶她去,但這次太遠了,火車上條件又不好,許思不準備帶閨女。
    “乖乖,媽媽跟爸爸很快就回來啦。”
    “不,不不不。”
    “來來,把你的小手伸出來,”許思把閨女抱開,拿了她一隻小手說,“你看,媽媽就去五天,跟你五個小手指一樣,每天呢你就數一個小手指,數完媽媽就回來了。”
    眼淚掛在芽芽肉嘟嘟的臉蛋上,傷心要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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