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安靜，雪一直沒停。
    不一會兒聽到外頭有人喊玩雪的聲音，許向陽才從論文裏抬頭。
    轉了轉酸痛的脖子，側頭看床邊懸著一截白皙手臂，彭姍姍閉眼安靜睡著。
    唇角不自覺勾起，許向陽放下論文看了眼時間，都三點多了。
    他悄聲走到床邊握住那手給塞進被子裏。
    彭姍姍睡得沉麵孔淡淡的粉，長睫闔著。
    許向陽想到從前兩人見麵她總是張牙舞爪小嘴利索罵人，哪有這麽乖的時候。
    看著看著，睡著的人睜開了眼。
    對上近在咫尺的男人，懵了懵，“……看完論文了？”
    嗓音很輕，帶著沒睡醒的軟。
    許向陽說：“嗯，睡夠了嗎？”
    “睡夠了，”她動了動，發現男人握著自己的手，指尖忍不住點了點他手心，“幹嘛啊，你就在這裏看我睡？”
    “就看了一會兒，”許向陽坦然承認，湊近說，“睡著比較乖。”
    彭姍姍小聲哼哼，“所以你喜歡我乖點？”
    “沒有，喜歡你罵我。”
    許向陽說得一本正經，彭姍姍臉都燒起來了，還有人喜歡討罵的。
    “你有病啊許向陽，你，你多少有點問題在身上。”
    “嗬嗬，”許向陽悶笑，拉她坐起來轉身去倒溫水。
    喝了兩口水，人也清醒了。
    彭姍姍注意力一下被窗外的大雪吸引住。
    “有人在玩誒，我們也去玩雪吧！”
    “好。”
    穿戴整齊出門，大白天的倒是不用藏著掖著，女朋友來看自己男人太正常了。
    宿舍樓前的空地上踩出一片淩亂腳印。
    五個男生，六個女生，分成了兩對正繞著走廊柱子打雪仗。
    每邊三男三女，左邊差了一個，挨打的有點慘，三個男生保護著兩個女孩，頭上臉上都是碎雪，隻穿粗氣。
    就這，還被那倆女生嫌棄，“哎呀，你們趕緊打啊，不是說你們厲害嗎……”
    說話的女生穿著件大衣，嶄新的脖子上一圈白色毛領，腳上踩著厚實保暖的棉靴，看得出價格不菲，應當是家境不錯，所以有點大小姐脾氣。
    旁邊的女生比較護著她，“誒呀，媛媛，咱都打這麽久了，還不回去啊？”
    “不回去，為什麽要回去啊，”趙媛瞪她眼，“你隻管玩著就是了，都說了晚上請你吃好吃的。”
    “好吧，”那女生聽到請吃飯，也不吭聲了，繼續護在她身前擋著雪球。
    她說著話，眼睛直往宿舍那裏瞄。
    彭姍姍扯著脖子上稍微有點緊的圍巾，和許向陽嘟囔，“都說太緊了，你看我臉都憋紅了。”
    許向陽好脾氣地幫她鬆開點，微涼的手指碰到她脖子上，彭姍姍又拍開說自己來。
    兩人慢吞吞走到空地前。
    許向陽穿黑色大衣，身高腿長，側頭眼裏隻有她，給她拍去落在頭發和圍巾上的雪。
    彭姍姍穿著羊毛大衣，紅圍巾，麵頰白中透粉，長發沒有紮起來隨風微微飄揚，站在雪地裏跟支花一樣。
    兩人站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很般配。
    整理好圍巾，彭姍姍好奇看著他們玩覺得很有意思，從小到大都沒這麽打過雪仗。
    認識的同學朝許向陽打招呼，“來玩啊向陽，這你對象嗎一起啊？”
    許向陽笑笑，“嗯，我對象。”
    “真漂亮啊，”有女同學湊過來拉彭姍姍，“一起玩啊，我叫劉穎，你叫什麽名字呀，我們重新分隊啊，那趙媛不是說她們人少嗎！”
    劉穎說著，那邊趙媛早就往這邊看來，原本目光是落在許向陽身上，現在皺眉盯著彭姍姍。
    “小雅，你啥辰光聽說過許向陽有對象了？”
    旁邊的女生說，“不可能啊，沒有啊，之前你那信我讓徐剛送給他，徐剛就說他沒對象，還說許向陽不處對象的，這姑娘哪裏蹦出來的啊，長得還怪好看……”
    後麵幾個字在趙媛難看的臉色裏收了回去。
    “哼， 她肯定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估計成績很爛都不配進吧，許向陽不是愛讀書嗎，怎麽會喜歡這種花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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