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力氣夠大的，做哪行的？”
    站在街邊，男人還在喘氣，同時認真打量起楚千鈞道。
    “出來混的。”
    楚千鈞簡單回話道：
    “你呢，怎麽稱呼？”
    “你是出來混的？”
    男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古怪聲道：
    “現在外麵環境都這麽好了？”
    “你這一身名牌西服，我看最少也要幾萬塊吧。”
    楚千鈞笑了笑，意有所指道：
    “你不也一樣。”
    “名牌配槍，不是更貴？”
    “哦？”
    男人聽得一愣，隨即大笑著站直了身，伸手道：
    “Mark馬，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小馬。”
    “楚千鈞。”
    楚千鈞伸手與小馬握在一起，算是初步認識。
    啪……
    手分開，小馬哥突然一拍腦門，著急道：
    “遭了，我還有事要先走。”
    “兄弟，有空再聯絡！”
    話罷，小馬哥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楚千鈞，自顧伸手去攔出租車。
    楚千鈞將名片拿在手上，又拉了拉小馬哥道：
    “要想買家夥，去哪兒啊？”
    如果是別人，麵對一個初次見麵的人，恐怕根本不會多說。
    但小馬這人有些不同，或許是一塊兒推車的緣分，立馬話道：
    “Call17593595，就說是Mark介紹的。”
    “謝啦。”
    楚千鈞默記下號碼，目送小馬坐上出租車離開。
    “有意思！”
    大清早就遇到一個有趣人物，楚千鈞心情大好，就近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打出了Call機。
    等了不過幾分鍾，電話亭的電話便響了。
    “喂，誰Call我？”
    電話那頭是一個急躁的男聲，聽起來應該是中年人。
    “買貨，Mark介紹的。”
    楚千鈞簡單而直接，給出回複。
    “哪個Mark？”
    電話那頭細問道。
    “Mark馬！”
    “等一會兒，嘟嘟嘟……”
    聽筒中傳來忙音，對方已然掛斷了電話。
    楚千鈞估計，對方很小心，應該是去求證了。
    這一次，足足等了十幾分鍾，電話再次響起：
    “喂，要什麽？”
    對方顯然是求證過，這回直接多了，口氣也很大。
    顯然實力挺強，軍火種類也多。
    楚千鈞不再客氣，簡單道：
    “五把柯爾特M1911，一把英格拉姆MAC10，彈藥200左右。”
    “13萬港幣！”
    對方報出價格，著實昂貴。
    就楚千鈞所知，MAC10在八十年代的美利堅槍店，其實隻要300刀。
    一把柯爾特M1911，不過150刀。
    但是運輸成本，風險成本，再加上中間商差價。
    跑了半個地球，13萬港幣，似乎也說得過去。
    畢竟在很多國家，販賣軍火的罪名都不算輕。
    “價錢沒問題，時間地點呢？”
    “今晚8點，旺角新發麻將館2樓6號桌。”
    “好，我會準時到。”
    掛斷電話，楚千鈞也沒心思出去瞎逛了，慢悠悠回公屋。
    沒辦法，身上就帶了幾萬塊，得回去拿些錢。
    ………………
    話分兩頭，經過幾天時間，武兆南為楚千鈞辦好了身份證明。
    孝字坐館奇叔，也已經約好兩天後見麵。
    廟街武記茶餐廳。
    武兆南大清早就查看起這個月的賬本，隻覺得頭大如牛。
    說起來，武兆南的茶餐廳其實挺掙錢的。
    他這裏專門做“藍燈籠”的生意，規定每一個人進門都必須點一杯喝的。
    之後，你就可以坐在店裏，等活兒上門。
    一些港島老大需要人手的時候，便會打電話到武兆南的茶餐廳。
    藍燈籠們接活兒，去替人圍事，做那臨時工。
    憑這一番操作，武兆南這家茶餐廳一個月賺2、3萬，輕輕鬆鬆。
    再加上武兆南自己也會接活兒做，平均每個月也有1、2萬。
    開銷方麵，除了店鋪租金，隻有一個夥計與廚子。
    武兆南連直係小弟都沒收過。
    當然，他從來不缺人，茶餐廳裏多的是，給錢馬上就到位。
    所以吧，武兆南的日子應該是比較好過的。
    畢竟，80年代每年三四十萬的收入，還想怎麽樣？
    問題就在於，武兆南的拖油瓶實在太多。
    早年間，他很重義氣，有幾個生死兄弟。
    當時的他們同普通古惑仔一樣，都想著出人頭地。
    每當社團有什麽事，武兆南一夥兒最先頂上。
    結果九年時間過去，武兆南的兄弟都死光了，留下五家孤兒寡母。
    從前夢寐以求的紅棍，武兆南是紮上了。
    但這個時候武兆南才發現，紅棍這個職稱並不能當飯吃啊。
    特別是他們這種夕陽字頭，上麵壓根兒沒生意分給你。
    你能靠的，依舊是你自己。
    是以，武兆南的日子難過了。
    當初那幾個兄弟臨死之前，全都拜托了武哥照顧家人。
    武哥現在每個月3萬左右收入，還得精打細算，才能過得去。
    特別是這個月，有一位兄弟的兒子大了，要上中學。
    我靠，港島中學啊，那可不是國內公立學校。
    就每天的生活費，也得上百港幣。
    沒法子，兄弟為你武哥擋刀死了。
    你不能讓兄弟的唯一子嗣，去學校裏麵吃糠咽菜吧。
    “武哥！”
    “武哥，我們來啦。”
    就在武兆南頭大如牛之際，耀文、火爆明、愛蓮三人進入茶餐廳。
    嘶……
    武兆南抬頭看去，隻見這三位是真夠可以的。
    耀文還好一點，一身的夾克墨鏡，依舊低調。
    愛蓮可就厲害了。
    小小年紀燙了頭發，一身紅色連衣裙，將白嫩的雙肩暴露在外，提著不太便宜的包包，隱隱已經有了千嬌百媚的風姿。
    最誇張的是火爆明，大紅西裝、花襯衫，脖子上掛了一條大粗金項鏈，腰間Call機。
    土豪的氣質，可以說是拉滿。
    “你們三個，發……”
    武兆南正想說一句什麽，但馬上就把話咽了回去。
    畢竟他清楚知道，這三個小家夥，確實是發了小財。
    “武哥，你在幹什麽？”
    三人與武兆南太熟，也不見外，走到武兆南身邊就看了起來。
    “不是吧武哥，剛剛賺了幾十萬，你還在這兒算小賬！”
    火爆明隻看了一眼武兆南麵前的賬本，馬上就嚷嚷起來：
    “別算了，中午福臨樓，我們三個請。”
    “多虧了武哥你，我們才能認識鈞哥，賺這麽多。”
    “是啊武哥，你千萬別和我們客氣。”
    耀文與愛蓮緊隨其後，也熱情表示要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