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頂，自從愛蓮姐讓我們招攬一些出來做的小妹。”
    “我和阿潤走遍了旺角、油麻地、尖沙咀。”
    “有不少街頭小妹、一樓一鳳，都願意去我們那邊試試………”
    十三妹與阿潤坐下之後，立馬開始興致勃勃講述起來。
    “街頭小妹？”
    都沒等二女說完，火爆明打斷，大聲道：
    “她們當然願意去。”
    “她們站大街上，一天能賺幾個錢？”
    “做到死，恐怕也就幾百塊。”
    “就那麽一點點，還要交保護費。”
    “我們那邊，是大型的夜總會啊。”
    “要是紅了，出場費好幾萬塊的。”
    “街頭小妹和一樓一鳳，怎麽見得人？”
    火爆明的話很直，卻不是沒道理。
    夜總會舞女比站街女，要高好幾個檔次。
    都是聽說夜總會舞小姐，年老色衰，一直幹到站街女的。
    很少有聽說站街女直接幹到夜總會去的。
    這樣搞法，確實有些拉低檔次了。
    可是火爆明的話吧，愛蓮不愛聽，當即話道：
    “喂，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我讓我的人做事，她們做得很好，很努力啊。”
    “她們又不像你明哥那麽威風，敢去別的夜總會挖角。”
    “去街上找，有什麽問題？”
    沒辦法，愛蓮這也是第一次做大姐，第一次收小弟。
    眼見自己小弟剛說話呢，火爆明就嘰嘰歪歪。
    她與火爆明關係又好，不怕得罪，當場就陰陽起來。
    火爆明被愛蓮一說，笨嘴笨舌，又加上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有些臉紅，忙解釋道：
    “愛蓮，我不是說她們沒做事，隻是這站街的小姐……”
    “大姐，明哥，各位老大。”
    “我還沒說完呢。”
    十三妹此時插話了，隻見她笑容道：
    “除了站街小妹、一龍一鳳之外，我和阿潤還打聽到，旺角有一家服裝店倒閉了。”
    “那家店是三個女人合作搞的。”
    “我們打聽到，是其中一個女人，騙了另外兩個。”
    “被騙的那兩個，有一個叫鍾亞紅。”
    “五年前是旺角最紅的舞小姐。”
    “隻是後來收山了，學人做生意。”
    “現在被人騙光了積蓄……”
    愛蓮臉上有了笑容，接起茬道：
    “那她很可能再出山！”
    “大姐英明。”
    十三妹笑著拍了一個馬屁，奉承話道。
    TOny平時也喜歡去舞廳消費，這會兒插了一句話道：
    “五年前就收山了，現在出來，還行不行啊？”
    “TOny哥，我和阿潤偷偷去看過了。”
    “鍾亞紅真的很漂亮，一定沒問題的。”
    十三妹再次答話，看得出她與阿潤真的做得十分用心。
    以她們的身份、渠道，能夠找到一個好舞女，也是不容易了。
    愛蓮馬上就肯定了小弟的成績，讚賞道：
    “做得好！”
    “明天下午你們帶我去，我親自見見那個鍾亞紅，同她聊聊。”
    “好的大姐。”
    十三妹與阿潤齊齊點頭。
    TOny見狀，也有心與同輩老大們打好關係，抬手道：
    “喂，愛蓮，明天就你們三個去啊？”
    “這樣吧，明天去的時候到我的麻將館。”
    “我派幾個小弟跟著你們一塊兒去。”
    “談生意嘛，沒點氣勢，還怎麽談。”
    火爆明反應慢了一拍，緊隨其後道：
    “不用麻煩了TOny哥。”
    “夜總會以後是我的場子，我親自陪她們去。”
    “要是那個什麽紅不答應，你看我……”
    愛蓮剛剛跟著楚千鈞談妥一筆大生意，這會兒正是信心十足的時候。
    同集團主席都談過了，談一個舞小姐，能有什麽問題？
    當即又打斷火爆明，瞪著他道：
    “看你什麽，看你唱大戲啊？”
    “你不用跟，我們是去談生意，不是去打架。”
    “呃………”
    火爆明無語，看向自己老表耀文。
    耀文聳了聳肩，也無話好說。
    一直吃喝的武兆南突然加入了話題，開口道：
    “要說舞小姐，我倒是收到一點風。”
    “武哥，什麽風啊？”
    愛蓮立即提問，好奇道。
    “旺角黑天鵝夜總會，最近那裏的管事大波霞，同人鬧得很不愉快。”
    “我聽那些到我茶餐廳來的人說，已經快鬧翻了。”
    “我們要是能替大波霞解決麻煩，不僅可以解決小姐的問題，就是夜總會的看場，也能搶過來做。”
    武兆南這一番話出，在場幾個人都激動起來。
    十三妹與阿潤似乎聽過大波霞的名號，忙問道：
    “武哥，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夜場女王霞姐啊？”
    “是啊！”
    武兆南點頭肯定。
    十三妹已經激動解釋道：
    “我一直都聽人說，霞姐是整個港島最厲害的訓練師。”
    “從舞小姐，一直做到夜總會合夥人，隻用了五年。”
    “這些年，找她合作的夜總會，都排著隊請她。”
    訓練師，是歡場的特殊職業之一。
    簡單來說，就是小姐們的導師。
    不僅會教小姐穿搭、儀態、話術，甚至連床上功夫也會教。
    而港島最有名的，就是這個霞姐了。
    火爆明關注點卻不在這兒，問話道：
    “武哥，那個大波霞有什麽麻煩？”
    “替她解決麻煩，她的場子，我們就能看了？”
    武兆南喝了一杯啤酒，侃侃話道：
    “我聽人說，有一個叫帥超的小子，常常去她的場子搗亂。”
    “不僅砸場打人，還讓大波霞把女兒交給他。”
    “大波霞最近很煩，放風找人幫手，一直都沒人接。”
    “啊？”
    眾人聽得個迷迷糊糊，連阿華都忍不住問話道：
    “有人上門鬧事，當然是找看場啊。”
    “那大波霞的場子，現在誰看啊？”
    “問題就在這兒。”
    武兆南看了阿華一眼，這才環顧眾人，解釋話道：
    “大波霞的場子，一直是鴻基的人在看。”
    “鴻基是老字頭，五十年代就有了。”
    “一直到廉署成立，警方大力打擊，鴻基才改名為新鴻基。”
    “他們是賣粉的，低調很多年了，最近這幾年又竄起來。”
    “在她場子裏鬧事那個帥超，就是新鴻基自己的人。”
    “聽說在荷蘭賺了點錢，有上百號小弟。”
    “回來港島之後，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不太服新鴻基的叔父。”
    “所以啊……”
    眾人這回聽明白了。
    大波霞場子是新鴻基的人看，鬧事的也是新鴻基的人。
    雙方一個字頭，鬧事那個還更有實力。
    其他社團呢，並不會為了區區一家場子的看場權，去惹一家賣粉的社團。
    而且這家社團曆史挺悠久，江湖各方關係應該還不錯。
    整件事裏麵，倒黴的就成了大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