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北新都酒樓。
    今天前往參加講數的鈞字人馬，全都回到了這裏。
    “陳叔，做飯了，把好東西都拿出來，快餓死了。”
    TOny進門後，坐在門口就開始喊。
    “收到！”
    陳叔是新都酒樓的廚師，楚千鈞隨便招的。
    新都酒樓也不是什麽正經飯店。
    平時生意很少，大多時間，酒樓廚師與服務員都在休閑。
    薪水拿著，上班玩著，過得是美滋滋。
    他們也全都知道自家老板是幹什麽的，並不恐懼，隻有恭敬。
    “慶哥，老頂今天真是威啊。”
    “兩拳把連浩龍都打飛出去了。”
    “哈哈哈，以後誰還敢說號碼幫最能打的是連浩龍？”
    “我們跟著武哥，鐵定發啊！”
    二十幾號人四處亂坐著休息，小弟們尚未平息，還聊著之前講數的事。
    特別是剛剛拜入武兆南麾下的陳耀慶一夥，興奮非常。
    說得是手舞足蹈，越加大聲。
    他們隔壁，喪波與幾名平時交好的四九仔，也聊得起勁：
    “波哥，這一次你鐵定升啦？”
    “我聽老大說，愛蓮姐記了你四次功勞，排第三啊。”
    “老大現在又這麽挺你……”
    喪波一臉笑容，頗有幾分得意道：
    “還早啊，離年底還有四個多月。”
    “不過我要是紮職，以後兄弟們有什麽事找我，隻要一句話，我撐你們到底。”
    一個四九仔發現槽點，疑惑道：
    “不對啊，波哥排第三，誰排上麵啊？”
    另一個四九仔消息好像很靈通，立馬話道：
    “華哥手下烏蠅，還有耀文哥手下那個喪偈嘍。”
    “他們兩個當街砍死恒字紅棍，老頂發話，算他們大功。”
    說著，那四九仔壓低聲道：
    “不過這次紮職沒他們份，被條子抓了，等著判啊。”
    “是他們啊……”
    幾名四九仔恍然，連喪波都跟著點頭，很認同這份記功。
    港島所有出來混的都知道，論功勞最大，是為社團做事。
    功大之最，是抽生死簽，風險殺人，事後去苦窯裏麵進修。
    烏蠅和喪偈雖然沒抽簽，可他們當街宰人被抓，勉強算是了。
    他們都要入獄了，功勞排前麵，一點問題沒有。
    “兄弟，你們說的功勞是什麽？”
    旁邊陳耀慶等人聽到喪波這邊聊天，心中好奇，拿著茶壺就過來了。
    陳耀慶挺會做人，一邊問，一邊為幾人倒茶。
    “你新來的？怎麽沒見過啊。”
    一名四九仔疑惑問道。
    “是啊，我們跟武哥的。”
    陳耀慶剛回話，其中一名四九仔認出了他，話語道：
    “哦，我知道你們幾個，你叫陳耀慶是不是？”
    “旺角黑天鵝門口，三人擋一百的，就是你們吧。”
    “靠，原來你們就是那天晚上的泊車仔啊。”
    另一名四九仔一驚一乍，看著陳耀慶幾人，羨慕道：
    “沒入門就立大功，你們真是走大運啊。”
    “放心吧，武哥把你們的功勞都報上去了。”
    “特別是你，陳耀慶，功排第五啊，除了波哥和風哥，就你最威了。”
    “哦？”
    喪波聽得，仔細打量了一番陳耀慶幾人。
    沒看出來啊，這幾個家夥還是自己的競爭者呢。
    而陳耀慶幾人聽得雲裏霧裏，趕忙落座，細細詢問起來：
    “兄弟，什麽功啊？”
    “靠，武哥沒跟你說啊，我們鈞字除了論資排輩，就是論功。”
    “論資排輩就不說了，老頂最大，紅棍、白紙扇、草鞋持平。”
    “我們無論是跟誰的，看到其他鈞字大哥，都要尊敬。”
    “論功嘛，關係到我們紮職啊。”
    “我告訴你知……”
    那小弟講得清楚，陳耀慶等人聽得激動，簡直是心潮澎湃。
    他們完全沒想到：
    因為那天晚上義氣擋關，後來又跟著去觀塘掃場的事，武兆南為他們報了功。
    而鈞字同別的社團不同，除了老大推薦紮職，還可以用功勞爭取。
    年底紮職6人，他陳耀慶現在排第5了。
    第1和第2，被條子抓了，不會參與。
    換言之，他陳耀慶剛剛拜門沒幾天，懵逼嗬嗬成老三了。
    隻要維持下去，年底他就要紮職了。
    “慶哥！”
    “慶哥，我們要發達了。”
    陳耀慶幾名兄弟也是無比激動，他們混了七八年江湖，一直是社團最底層。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夠紮職。
    他們還以為，在鈞字起碼也要混個七八年才有機會呢。
    強壓興奮，陳耀慶趕忙問道：
    “兄弟，社團現在有什麽任務安排嗎？”
    無疑，知道鈞字的規矩後，陳耀慶迫切想要立新功。
    把年底紮職的事情給按死了。
    這次機會要錯過，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
    “你跟武哥混的，去問武哥啊。”
    “我們是跟明哥的，就算有什麽安排，也是我們去啊。”
    一名四九仔吐槽，對陳耀慶這幾個走了狗屎運的泊車仔，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對，是我說錯話，不好意思。”
    陳耀慶倒也不惱，很明白這些鈞字四九的心情。
    客套幾句後，領著幾個兄弟又回到另外一桌。
    幾人即興奮，又要壓低聲，熱火朝天商量著。
    聊來聊去一句話，一會兒吃完飯就找武哥聊聊，一定要弄點事做。
    砍人也好，掃場也好，甚至是殺人，陳耀慶幾兄弟都幹了。
    好不容易功勞到了第三，可不能閑著，被人超到第七位。
    “軍心可用啊！”
    楚千鈞、愛蓮、武兆南、耀文、阿華五人坐在最裏麵桌，將小弟們的表現看在眼裏。
    楚千鈞知道，此時要是自己說一聲打恒字，這些小弟都能不要命。
    可問題依舊是那個：
    時機沒到。
    正想著，坐在門口的TOny突然吹起了口哨：
    “嗨，靚女，去哪兒啊？”
    “是不是要吃飯啊，這家酒樓不錯的，進來試試啊。”
    隨著TOny流氓一樣的口花，門口真有人進來了。
    來者有三個，一者打扮特別，女生西服，文明棍，英氏紗帽。
    一者嬌小玲瓏，青春靚麗，穿著連衣裙，眨著大眼四處看。
    最後一位，藍色卷發披肩，英氣麵容，T桖牛仔，休休閑閑。
    三人無不是女人，長得也都特漂亮。
    TOny見三人步入，連忙起身，高興笑道：
    “靚女，想吃什麽，哥哥請你們。”
    “謔謔謔……”
    “TOny哥，吃香腸行不行啊？”
    “TOny哥，奶茶也行啊。”
    鈞字小弟們無不起哄，也算是古惑仔的傳統技能，溝女泡妞。
    三個女人臉色不變，嬌小那位更是笑眯眯，眨著大眼，說出一句驚悚話來：
    “哥哥，你們這兒是不是要請殺手啊？”
    與此同時，藍發女人亦是招呼道：
    “武哥，怎麽，裝不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