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報業集團。
    這家集團，在港島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論名氣，比一般上市公司還要大。
    因為這家集團是當年黑道四大家族之一，馬氏兄弟搞出來的。
    比起上環的鈞康藥業公司，草台班子。
    東方報業集團算得上真正的大公司。
    楚千鈞與阮梅進門之後，立即有人接待。
    當聽說是來談廣告的，更是直接就被請進了經理辦公室。
    “楚先生，不知道您要做什麽樣的廣告？”
    “需要我們報社的設計嗎？”
    “版塊方麵，您看是第三版，還是第四版？”
    “楚先生，請看，我們這裏大大小小的廣告位都有。”
    “最大的，有半張版塊，小的也能寫下名字和電話。”
    “如果是招聘信息、辦證開鎖，我推薦這一款廣告位。”
    “楚先生，您別看它小，其實已經夠用了。”
    “當然了，看楚先生的樣子，做的一定是大生意。”
    “要是這樣的話，那不如就看看這種位置。”
    “中心線往上，緊接著時事新聞。”
    “這種位置最搶手了，客人看過新聞之後，第一眼就能看到楚先生的廣告。”
    “不知道楚先生是做哪行的？”
    這東方報業的經理是個大胖子。
    身高1米65，目測有200斤左右。
    他穿著白襯衫，掛著背帶褲，很是能說。
    楚千鈞與阮梅坐下之後，一句話沒說，他就說了足足五分鍾。
    要是普通人，進門被他這麽一通熱情，你不搞個廣告，都不太好意思。
    至少阮梅就被他說得有點迷糊，眼巴巴望著。
    “周經理，你說了這麽多，頭版呢？”
    楚千鈞卻是很淡定，拿過桌上一張東方日報，指點道：
    “頭版標題下麵，這一行的位置，不是也能廣告嗎？”
    “這裏？”
    周經理看了看楚千鈞所指位置，那裏是沒廣告的。
    也就是東方日報標題與第一版內容的中間。
    “楚先生，這裏是分割線。”
    “我們從來不會在這裏做廣告的。”
    “而且這個位置太窄了，隻能寫一排小字。”
    “什麽樣的廣告，都不太合適啊。”
    周經理客客氣氣，解釋話道。
    “我的廣告，就是一排小字。”
    “周經理，我想同馬先生通個電話。”
    “麻煩你！”
    楚千鈞揚手桌上電話，示意周經理撥打：
    “你就告訴馬先生，楚千鈞找他。”
    “哦？”
    周經理也好，阮梅也好，都不是江湖人士。
    對於楚千鈞這個名字，陌生到不行。
    所以兩人都沒覺得奇怪。
    周經理甚至琢磨著，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什麽富家子，與自家老板認識。
    “好，楚先生稍等！”
    周經理說著撥打出了電話，非常簡潔道：
    “馬先生，我這裏來了一位客戶想要做廣告。”
    “不過客戶的要求有些特別，想要同馬先生聊聊。”
    “對了，他說他叫楚千鈞。”
    話音落，周經理應該是收到什麽指示，馬上將電話遞給了楚千鈞。
    “喂，馬先生是嗎？我是楚千鈞。”
    “號碼幫楚先生，你好你好。”
    電話那頭，是東方報業集團的當家人馬坤。
    這馬坤吧，是當年小馬的兒子。
    當年廉政公署成立，馬氏兩兄弟跑路去了灣島。
    留下大批子侄，打理著正行生意。
    馬坤，便是留下的人中，最厲害的一位。
    江湖人稱東方馬，是個半黑半白的人物。
    他不像父輩一樣，直接參與黑道。
    卻在許多地方開著夜總會，請別的社團看場。
    簡單來說，他從黑道大佬，升職成了大水喉。
    所以他聽說過楚千鈞的名號，一點都不奇怪。
    “馬先生你好，今天這個電話，冒昧了。”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請馬先生喝一杯。”
    “千萬別這麽說。”
    “我馬坤雖非江湖人，但知江湖事。”
    “楚先生的大名，最近一年，我是如雷貫耳啊。”
    “想不到這麽快，楚先生就打算轉做正行啦？”
    “廣告需要上報紙，一定不會是小生意吧？”
    “到底什麽廣告，楚先生你說，我免費替你做。”
    馬坤很客氣，也挺有風度。
    一點點廣告費，他根本不在乎。
    送出一個人情，反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
    到時候，又豈是區區十幾萬廣告費可以比的。
    楚千鈞同樣明白這個道理，連忙拒絕道：
    “哈哈哈，那怎麽行。”
    “如果馬先生不肯收錢的話，被人知道，會覺得我楚千鈞為人小氣，故意打電話占便宜的。”
    “而且這次找上馬先生，我是打算長期合作。”
    “無論是東方日報、東方彩經、東方體育，我都打算做廣告。”
    “365天，每一份報紙都做。”
    “隻是廣告費，希望馬先生能便宜一點，100萬怎麽樣？”
    “哦？”
    電話那頭，馬坤吃了一驚。
    倒不是100萬廣告費有多高。
    要知道，東方報業集團可不僅僅是報紙。
    還有馬經、體育、財經等等……
    分散開的話，一份報紙，每年也就20萬廣告費。
    隻是楚千鈞這個決心巨大，是馬坤沒想到的。
    黑道人物啊，八五年花一百萬做廣告。
    這叫什麽事兒？
    心中好奇，馬坤直接問道：
    “楚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說一下，你是要做什麽樣的廣告？”
    “保健品，一排字就行了。”
    “廣告詞我都想好了，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隻收黃金源。”
    楚千鈞也不怕暴露機密。
    因為這個世上，誰都不知道這句廣告詞的威力。
    “這麽簡單？”
    “就是這麽簡單。”
    “好，這筆生意我應了，楚先生，麻煩你把電話給周經理。”
    “謝謝馬先生。”
    楚千鈞客氣之後，方才將電話遞給了周經理。
    周經理接過，又說了幾句，方才放下。
    看向楚千鈞的眼神，多了兩分討好：
    “楚先生，馬先生已經吩咐過了，可以按照您的要求做。”
    “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下個禮拜！”
    楚千鈞說著，一臉笑容道：
    “現在我們是不是該簽一份合同，敲定這件事？”
    “對對對，楚先生稍等，我馬上找律師。”
    眼看著自家老板幾分鍾時間，就花出去100萬做廣告。
    阮梅簡直不敢想象。
    那麽多錢，她覺得這輩子都掙不到。
    哐哐拿出去，變成報紙上兩句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