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寧失一子,莫失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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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傑長相也算英俊,年紀輕輕,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就好像經曆過很多,有一股子厚重。
    坐上賭桌之後,荷官還在洗牌。
    仇傑連看都沒看,隻是看著詹永飛,勸話道:
    “永飛,隻要你向範叔認錯,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錯?”
    詹永飛聽得這話,臉上露出冷笑:
    “我有什麽錯?”
    “我苦練賭術十年,隻是想要一個公平的機會。”
    “世界第一屆賭神大賽,對於我們賭壇的人來說,是天大的盛事。”
    “我要參賽,有什麽錯?”
    仇傑顯然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說話也很奇葩:
    “永飛,你就算要參賽,也不能代表別的賭場啊。”
    “你是我們財神賭場的人……”
    詹永飛聽得火冒三丈,直接打斷道:
    “老範選你不選我!”
    “我沒說想代表參賽嗎?”
    “我隻是要求內部賭一局,誰贏誰就是代表。”
    “老範怎麽說的?”
    “他說我不夠格,連和你賭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是這樣,我憑我自己的本事,贏到別的賭場代表資格,有什麽不對?”
    “我是叛徒?”
    “是,就是,那又怎麽樣?”
    詹永飛對仇傑的意見很大,其實這也能夠理解。
    天下間,向來排在老二的,都很吃虧。
    範大頭出門在外,每次都說什麽亞洲第一快手。
    他所說的,就是仇傑。
    一天到晚,各種場合那麽吹啊。
    給仇傑揚名,為徒弟張目。
    詹永飛呢?
    跑二排的,連根毛都沒有。
    十多年下來,是個人都不會服氣。
    “仇傑,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要贏你!”
    “亞洲第一快手?”
    “我從來不覺得你是。”
    “老範說,要和我賭雙手是嗎,我收到了。”
    “我們就簡單一點,一局定勝負。”
    詹永飛宣戰,一番話,說出了從小到大的所有憋屈。
    他也不打算同仇傑慢慢賭。
    如鐵男所說,兩人學的東西一樣,誰快就是誰贏。
    玩再多把牌,都沒意義。
    反倒是第一把牌,雙方的狀態都是巔峰。
    “永飛!”
    刷刷刷……
    仇傑還想再說什麽,卻見詹永飛已經不再理他,直直看向荷官的洗牌。
    仇傑無奈,也馬上看了過去。
    賭局從這一刻,就真正開始了。
    觀眾席上,財神賭場老板範大頭,同許多賭場老板坐在一起,現場觀戰。
    他們的位置離詹永飛兩人的賭桌不遠。
    兩人的對話,絲毫沒有掩飾,不少人都聽到了。
    其中一名老板開口,話語道:
    “老範,一點小事而已,需要搞這麽大嗎?”
    另一名老板同樣開口,話語道:
    “是啊,詹永飛現在是號碼幫的人,洪先生選出的代表。”
    “老範,就為這點事,你要往死了得罪號碼幫?”
    緊隨其後,大部分老板都勸起話來:
    “老範,楚先生與我們合作向來愉快。”
    “區區一個手下,你就當是給麵子,算了吧。”
    “我覺得詹永飛也沒什麽不對啊,他想參加比賽而已。”
    “現在也是十六強了,說明他賭術不錯。”
    “對啊老範,十六強裏麵,兩個都出自你們財神賭場。”
    “這次你的賭場,簡直是揚名世界。”
    “以後那些遊客過來,一定會指定到你賭場參觀。”
    “有人進,就有消費,賺大了。”
    “你還想怎麽樣?”
    諸多老板也是好心,他們根本理解不了範大頭的腦回路。
    不少老板甚至覺得,他這是占了便宜還要賣乖啊。
    一點小事往大了整,太不像一個生意人了。
    “和氣生財”四個字,沒學過啊?
    範大頭也確實很奇葩,他沒把自己當老板,而是以“賭壇人士”自居。
    麵對老板們的好意,範大頭板著一張臉,嚴肅道:
    “我的賭場,自然有我的規矩。”
    “代表別的賭場參賽,不是二五仔是什麽?”
    “不是我不給洪先生麵子,是他們先不把我放在眼裏。”
    “賭壇恩怨,賭桌上解決,願賭就要服輸。”
    “詹永飛今天死定了,他贏不了阿傑的。”
    “你……”
    諸多老板聽得,對於這種老固執,也是無語了。
    賭桌解決,那是你想的。
    洪先生答應你了?
    這種公開場合,贏了錢倒還好,確實是願賭服輸。
    可你現在要廢人家,完全是打臉操作。
    真那麽容易結,才是怪了。
    “兩位要不要切牌?”
    此時,荷官已經洗好了牌。
    詹永飛與仇傑無不記下牌序,進入了狀態。
    右手揚起,詹永飛話語道:
    “你比我入門早,算得上我師兄。”
    “我就讓你先手。”
    “請!”
    別看詹永飛說得好聽,事實上切牌這種事,前後都有優勢。
    前麵切, 可以先偷牌。
    但後麵那位還能重新切出牌序。
    仇傑一言不發,拿過切牌卡,隨手在牌塔裏麵刷了兩下,之後插入牌塔。
    “嗯?”
    詹永飛直直盯著,卻並不知道仇傑偷了什麽。
    甚至沒看到他是不是偷了。
    更鬱悶的是,仇傑這兩下子做了什麽手腳,並不知道。
    牌序或許打亂了,自己如果繼續切,不知道會切出什麽牌型。
    上麵40張牌,詹永飛不敢再動。
    稍加思索,詹永飛也拿起切牌卡。
    換了下方12張牌的位置,紮了進去。
    回手時,帶出了一張牌。
    荷官見雙方完成,這才開始發牌,刷刷刷……
    隻見詹永飛麵前,底牌未知,明牌紅桃Q。
    仇傑底牌未知,明牌梅花3。
    看到切出的牌與記憶一致。
    袖中還有一張保底,詹永飛果斷推出所有籌碼:
    “梭哈!”
    “跟!”
    事到如今,仇傑也進入狀態,直接推出了所有籌碼。
    嘩……
    觀眾們看到這一幕,全都激動起來。
    第一把就梭哈,無論什麽樣的賽事,都是難能一見的。
    主席台上,楚千鈞從第二排裁判的監控電視上麵,將局勢看得清清楚楚。
    當看到詹永飛讓仇傑先切牌時,心裏已經暗暗搖頭。
    楚千鈞不懂賭術,但非常擅於布局。
    所謂寧失一子,莫失一先。
    先手這東西,怎麽能讓呢?
    凡事先手,就算是輸,也能讓對方損失慘重。
    讓出了先手,贏了也會有所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