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爺一行人跟著大傻，來到供奉洪門五祖的偏殿。
    這裏的人也不少，比起大殿的人，似乎地位更高。
    駱駝、蔣權、福爺、藍鯨、霍英等人都在。
    耀文站在葛雄身邊，正與其他人聊得起勁。
    “老大，阿威來了。”
    大傻走到耀文身邊說了一聲。
    耀文這才抬頭，看到威爺等人後，馬上對葛雄說了一句，隨即走了出來。
    “這就是耀文哥？”
    宋子豪已經聽可恩說過，耀文是他爸的大哥。
    這會兒第一次見，隻覺得這人太年輕，半點不像黑道人士。
    他看起來二十多歲年齡，一身名牌西服，好像貴族公子一樣。
    “老大！”
    威爺與小弟連忙招呼，可恩有開始起介紹：
    “阿公，這是我男朋友宋子豪。”
    “你好你好。”
    耀文很客氣，對宋子豪與小馬哥笑容點頭。
    隨即看向威爺，話語道：
    “阿威，這次你就要紮職了。”
    “以後就是大哥，不再是什麽小角色了。”
    “是時候加加擔子了。”
    “老大剛剛談到了五條小巴線，本來是打算讓大傻負責。”
    “可他推薦了你。”
    “我想了想，覺得也對。”
    “你雖然有生意做，但到底是紮職做了大哥。”
    “照規矩，老大這邊應該給予一些支持。”
    “人手我就不給你了，你可以自己開壇收小弟。”
    “這五條小巴線，就算給你的支持。”
    “另外還有四個小項目……”
    威爺聽得一臉通紅，惡狠狠看了大傻一眼，趕忙打斷道：
    “老大！”
    由於聲音太大，嚇了耀文一跳，疑惑看向威爺：
    “嗯？”
    威爺此時已經感受到當年耀文的感覺，小心道：
    “老大，你也別太辛苦了。”
    “每天為我們這些小的操心，到處去談生意……”
    “很容易啊。”
    耀文大手一擺，頗有幾分得意道：
    “我最近算是領悟了你們阿公說的話。”
    “做老大其實很容易，掌握大方向就好了。”
    “瑣碎的事，還是要讓你們去鍛煉。”
    “我每天坐在新都喝喝茶，生意自己就上門了。”
    “這說五條小巴線。”
    “我根本沒出門，有個少爺仔跑來白送的。”
    “他說是你們阿公的侄子。”
    嘶……
    威爺與大傻聽得直吸氣。
    我們都鍛煉完了，你倒是輕鬆了。
    什麽都讓我們幹，你幹拿提成啊。
    關鍵問題就是，威爺與大傻還屬於老大初級階段。
    手下沒人才啊。
    兩人親自主持，都搞得每天抓頭。
    讓下麵小的去，那就是往破產方向發展。
    社團生意，可不是正經買賣。
    幹得不好，那是要負責的。
    稍加思索，威爺換了個說法道：
    “老大，你已經很照顧我了。”
    “這次紮職就不用給什麽生意了。”
    “要不給風哥吧，風哥做車行的，小巴合適他做啊。”
    耀文搖了搖頭，認真道：
    “我讓他去搞物流公司了。”
    “另外還有三個項目，他可能忙不太過來啊。”
    “他今天連開壇都沒來，就是出差去了菲律賓。”
    “要不你和他換換？”
    “爸，阿公這麽照顧我們，好事情啊，你裝什麽蒜。”
    可恩還是很猛的，沒領悟到自家老爸的難處。
    在她看來，生意越多越好。
    她家也就越有錢，勢力也越大，以後逮誰打誰。
    威爺扭扭捏捏，明明想要還不好意思，丟人啊。
    作為代表，少女一口就答應了，鞠躬道：
    “謝謝阿公。”
    “好，還是可恩最乖了。”
    耀文拍了拍可恩肩膀，十分欣賞，又看向了宋子豪，話語道：
    “對了，這個豪……豪豪是吧。”
    哎呀。
    宋子豪此時心裏痛啊。
    嶽父哥這一脈的人，怎麽全部神經兮兮的。
    要不讓自己叫叔，要不叫自己豪豪。
    敢情之前的介紹，你壓根兒沒聽唄。
    無奈之下，宋子豪自我介紹道：
    “耀文哥，我叫宋子豪，你叫我阿豪行了。”
    “哦，阿豪，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記憶力不太好。”
    耀文笑容解釋，很有親和力道：
    “阿豪啊，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成熟穩重。”
    “你以後多幫幫你嶽父。”
    “好好幹。”
    “要是幹出成績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耀文哥關照。”
    宋子豪倒是沒有拒絕，他剛剛也聽到了，小巴線嘛，正當生意。
    “好，阿威，那就先這樣。”
    “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去前麵開壇。”
    “我先失陪。”
    說著，耀文轉身離開，重新進入了偏殿，也不知道聊什麽去了。
    眼看著老大沒了，威爺一把抓住大傻脖子：
    “大傻，你這王八蛋，敢坑我！”
    “阿威，我是給好處你啊。”
    大傻趕緊掙紮，大聲解釋著。
    “好處？”
    聽到這兩個字，威爺氣得不行，越加用力道：
    “我手上連一個會算賬的都沒有。”
    “小巴線那麽麻煩，那些破巴士，每天都要去收賬的。”
    “五條線啊，我哪兒來那麽多時間。”
    大傻是真有主意，立馬話道：
    “你不是有計程車公司嘛，你讓小弟每天出車的時候，順便收一下不就好啦。”
    “嗯？”
    威爺聽得，感覺還挺有道理，眼珠一轉，看向宋子豪道：
    “阿豪，這件事就交給你。”
    宋子豪一臉疑惑道：
    “我沒做過啊！”
    “很容易的，打聽清楚小巴每天什麽時間收班，你去把今天的錢收上來就行了。”
    “最要緊是賬目清楚，別讓那些司機搞鬼，A我們的錢。”
    “平時找幾個小弟，假扮客人去搭車，看看他們一天能收多少。”
    “如果發現了問題，你就告訴我，我來處理。”
    “不用你打，不用殺，是不是很容易？”
    威爺攬住宋子豪，覺得這個小子可以。
    老老實實的，也不會A錢，還是自己半個女婿。
    值得培養。
    宋子豪稍加思索，出車的同時收一下錢，捎帶腳的事，也就答應下來：
    “好吧，那我試試。”
    “好，要是做得好，我一定重用你。”
    大傻看著威爺竟然有了得力手下，心裏那叫一個嫉妒。
    可憐傻哥手底下，沒一個有用的。
    唬人行，打架行，馬夫行，走私也行。
    但是說到正當生意，個頂個的不會。
    這其實是社團人士的通病。
    很多人覺得，社團裏麵人才多啊，找個做生意的簡單。
    事實上呢，真會做生意，就不加入社團了。
    混黑道的，膽子大，下手黑，頭腦好的是少數。
    收保護費，搶地盤，放高利貸，這些都行。
    正經生意嘛，也不能說不會，隻是不樂意。
    讓他們舍點麵子，低聲下氣談生意，基本上沒人願意。
    像飛全那樣的，老板侮辱他一句，他恐怕都要提刀了。
    這種人，才是社團裏麵最多的。
    他們混的是一個“威”字。
    天天吆五喝六，逮誰打誰，那個他們願意幹。
    每天進醫院，還挺樂嗬。
    做生意嘛，需要沉澱一些年。
    當了老大，每個月開支薪水了，知道生活不易，才會改變。
    吉米仔、耀文、十三妹這一類，屬於稀缺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