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酒店，位於九龍半島油尖旺區11號。
    開盤第三天，遠東酒店堪稱最慘的上市公司，沒有之一。
    股價下跌百分之79，老板已經破產了。
    市麵上有消息說，老板正在找人合資，希望大佬入股救一救。
    選擇這裏，楚千鈞倒是沒別的意思。
    隻是離尖沙咀夠近，順便找來喪波聊聊。
    晚上7點30分，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鍾頭。
    楚千鈞僅帶著大梵與佐維，已經坐在餐廳包房。
    喪波收到消息後，帶著兩名小弟，興衝衝趕了過來。
    “阿公！”
    “龍頭！”
    進門就叫，喪波同平時一樣，西裝金鏈，黑道有錢人的氣質拉滿。
    反倒是身後兩個小弟，西裝襯衫，身無飾物，好像文員一樣。
    “坐！”
    楚千鈞親自為喪波倒上一杯茶，笑容道：
    “怎麽樣大喪，讓你去警局收債，收到多少？”
    “都收回來了阿公！”
    喪波雙手接過茶水，得意洋洋。
    “你都收回來啦？”
    楚千鈞聽得卻是心裏罵娘。
    我就想你去逼逼他們，鬧得人盡皆知。
    你怎麽還真收到了。
    我靠，你這能力也太強了點吧。
    難怪蔡元祺打電話說，財務重組的議案沒通過，也沒被否決。
    算是被擱置了。
    警方高層對於債務重組的概念，十分滿意。
    可是那群狗賊，竟然想剽竊自己的方案。
    他們更希望是直接同銀行談，不想找外麵的公司。
    “是啊阿公，你讓我收債，我當天就行動了。”
    “條子在我那邊借債的有18個人。”
    “兩天時間，全搞定啦。”
    喪波覺得自己立下大功，手舞足蹈，指點江山，介紹道：
    “阿公，我來給你介紹。”
    “這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
    “收數王張阿細，謎語人陳耀雄。”
    “能夠這麽快搞定，全靠他們。”
    隨著喪波的介紹，他身後那兩個小子立即鞠躬，雙眼中盡是崇拜：
    “龍頭，我叫阿細。”
    “龍頭，我叫嗱喳雄。”
    嘶……
    看著麵前兩個年輕人，楚千鈞深吸口氣，暗道喪波真是走好運。
    這個阿細，不就是《黑道風雲之收數王》的主角嘛。
    這個嗱喳雄也不簡單，《PTU，人性》裏麵的高利貸大哥。
    這兩個家夥，全是專業收債的。
    “好，不錯。”
    “既然有功，大喪，記得報到耀文那裏。”
    “這次我們鈞字也會有堂主，就是耀文。”
    “以後有功報給他，他記錄之後，再統一報給葛叔那邊。”
    “是，阿公！”
    楚千鈞又看向喪波的兩位大將，鼓勵道：
    “今年開壇呢，就已經過了。”
    “明年吧，再多立一些功勞，明年或許能紮職。”
    “謝謝龍頭！”
    兩個小年輕一句鼓勵，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臉都紅了。
    抬頭挺胸站在喪波後麵，好像多能打一樣。
    就他們那點小體格，喪波一個人隨便打他們兩個。
    站在後麵的大梵與佐維，更是直翻白眼。
    “阿公，為什麽讓我去找那些條子收債啊？”
    “不少條子在我那裏借錢，我很少上門去追的。”
    “都是電話聯絡。”
    “我想著，就那麽幾萬塊，買個人情很劃算啊。”
    “以後出了什麽事，也能用嘛。”
    喪波無疑非常精明。
    在楚千鈞麵前，並不隱瞞，說著自己的想法。
    “嗯！”
    楚千鈞對他非常欣賞，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話語道：
    “大喪，你比起你老大，強多了。”
    “想法很好，還知道去搞關係。”
    “這個做法非常正確。”
    “我們到底是出來混的，多認識幾個條子，沒壞處。”
    “就像你說的，有什麽事，他們至少也會電話通知啊。”
    “不過這次不太一樣。”
    “股災來了，經濟不好，那些借高利貸的條子，銀行也欠很多。”
    “他們就是在銀行借不了，才會去財務公司。”
    “現在這種狀況，要是還不起，分分鍾被人革職。”
    “那你不是關係也沒了，錢也沒了。”
    楚千鈞頭腦靈活，瞬間就換了一個說法，解釋給喪波。
    “對啊！”
    喪波聽得，頓覺有道理。
    他不去收錢，是看對方的身份，甚至會主動免息。
    可你要是沒身份了。
    好人波瞬間化成變態波，不還，打不死你。
    拿起茶壺，喪波笑容倒上茶水：
    “阿公，還是您英明，我要跟您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啊。”
    總算唬弄過去，楚千鈞喝了一口茶，笑容道：
    “聽說你最近借了不少錢給那些爭堂主的。”
    “怎麽樣，有沒有買中啊？”
    “阿公，你連這都知道啊。”
    喪波憨笑連連，對於楚千鈞能夠關注他這點小事，非常開心，老實道：
    “中了三個，兩個都已經還錢了。”
    “隻有一個叫葉秋的，俊字的。”
    “他借了我50萬，還沒錢給。”
    “葉秋？”
    楚千鈞笑了笑，評價道：
    “倒是一個可信的人，這個朋友值得交。”
    “啊？”
    喪波一臉疑惑，兩名小弟亦是不解。
    楚千鈞也不含糊，解釋話道：
    “都已經做代堂主了，連五十萬都沒有。”
    “說明這個人很講規矩，沒有亂來。”
    “要不然，區區五十萬而已。”
    “一個堂口裏麵，就算走了一部分，還有幾個大底吧。”
    “一個抽十萬，抽也抽夠啦。”
    喪波聽得，不由脫口道：
    “老大眼光那麽好？”
    “嗯，什麽老大？”
    呃……
    喪波意識到說走嘴，卻又不敢隱瞞，小心道：
    “其實葉秋是我老大讓我借錢給他的。”
    “老大他……”
    楚千鈞從喪波這裏，又聽了一通火爆明的光輝事跡。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社團炮台，也是服了。
    要不要這麽合格啊？
    一開始收小弟，現在你到處幫小兄弟。
    不好好琢磨多賺點錢，整天惹事生非。
    而此時，身後佐維提醒道：
    “楚先生，時間快到了，還有五分鍾。”
    楚千鈞點頭，看向喪波道：
    “大喪，同大梵他們一起站後麵。”
    “我今晚請了匯豐沈，還有幾個銀行大班。”
    “一會兒談得好，給你幾筆大生意做。”
    喪波與兩名小弟聽得，趕緊把喝過的杯子往外倒。
    重新擺好之後，立即靠牆站好。
    作為港島人，誰還不知道匯豐沈啊。
    李半城看到他，都要叫哥。
    龍頭真是太威了，現在約一下都是匯豐沈這種級別了。
    自家要見識大場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