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阿華的話，楚千鈞表麵不動聲色，擺手屏退。
    之後方才環顧眾人道：
    “小蔣先生給出的照片是真的。”
    “照片上的人，確實是哥倫比亞一家走私集團的老大。”
    “他也確實失蹤超過五天。”
    “至於原因是不是像小蔣先生所說，再給我十分鍾時間。”
    話罷，楚千鈞當眾拿起旁邊的大哥大，按出了號碼：
    “喂，史迪威先生，最近還好嗎？”
    嘶……
    大夥兒眼見楚千鈞的行為，皆是羨慕不已。
    國際傳真，國際強人，人家盟主隨便一打聽，隻要十分鍾。
    要是交給他們，上哪兒打聽去呀？
    即便是蔣天生，號稱荷蘭點勢力，實際也就那樣。
    三流都算不上。
    國際黑幫，屬於黑道頂流。
    人家的衝突，下麵人你根本不知道。
    人家拿著衝鋒槍對拚呢。
    你就算看到了，也打聽不出是什麽事。
    隔行如隔山，即便你是國際黑幫，主業拐人口。
    那你也打聽不到人家粉界的事。
    反過來，你主業是搗粉。
    世界級走私巨鱷、國際外圍莊家的謀劃，你也打聽不到。
    隻有勢大八方，各種買賣都在做，人脈超廣，才能夠搞清楚。
    回到電話內容。
    史迪威對於楚千鈞的來電，似乎並不意外，客氣道：
    “楚先生，你要是不打電話過來，明天我也會打電話給你了。”
    “紐約五大家族，準備聯手召開一場國際黑道大會。”
    “這次的會議，是由FBI做主。”
    “重新劃分各州黑幫的私油利益，進而平複最近世界各地的黑道亂象。”
    “會議地點是公海……”
    由於史迪威與楚千鈞的關係非常好。
    所以對方根本沒有繞話，全部是實誠了說。
    而老史作為四星上將的曾孫，平時混跡阿美頂流圈子的人。
    將楚千鈞視為同等級後，說得就更白了。
    一通說，完全超出了十分鍾。
    也讓楚千鈞對此次國際黑道大會，有了清晰的認識。
    其實說起來，本來是很簡單一件事。
    國際黑幫屬性不同，做的買賣也不相同。
    事件起因，確實是中東波斯灣，走私石油那些勢力。
    他們就像韓賓一樣，在波斯灣互相殘殺。
    外麵沒幹過，就開始幹人本土。
    結果成了導火索！
    以蔣天生為例，他仇人很多。
    在本地方，也有死敵東英。
    要不是楚千鈞的存在，港澳黑道秩序井然，兩家絕對不可能坐一張桌。
    而外麵走私生意的衝突，人家的報複手法，是炸完就跑。
    換言之，不容易查到。
    查不到怎麽辦？
    對於黑道一些衝動的勢力來說。
    不用查了，妥妥是死敵幹的，我們就報複死敵。
    所以吧，一開始確實是走私界的報複。
    後來經過演變，不太一樣了。
    這也就是古惑仔漫畫之中，最精妙的一章：
    《國際黑幫》。
    同樣是蔣天生別墅被炸，同樣是因為韓賓去走私。
    但大夥兒誰都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是誰，也查不到是誰。
    同時間，世界各地黑幫，因為走私界混亂，把他們全部攪亂了。
    很多人看不懂，為什麽那麽多大勢力，都查不到是誰呢。
    實際就是上述原因：
    一點小事，演變成了大事。
    一開始是走私界人士報仇，後來不一樣了。
    渾水摸魚的太多。
    報私仇的也在裏麵攪合。
    野心家，趁機會宰殺敵人，甩鍋這次的事上。
    就好像世界大戰，或許因為一件很小的導火索，整個國際爆炸了。
    各國黑道亂成一團，幕後玩家們集體坐不住了。
    對於FBI來說，他們的艦隊在波斯灣。
    他們是坐山虎，就好像賭神大賽的公證人。
    無論誰去走私，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能收百分之30的過路費。
    根本不在乎你是哪國人，你是什麽膚色。
    但有一點，他們特別在乎：
    那就是，這些事不能曝光。
    同理，菲律賓有些大佬，本來穩穩當當。
    白天做市長，兼職大毒梟，幾十年如一日。
    黑白雙身份，盆滿缽滿，舒舒服服，衝擊競選首長。
    這麽一混亂，民眾注意力就會到黑道上麵。
    很多水底下的東西，也就藏不住了。
    這也就是，國際龍虎會的真正原因。
    玩家們其實是把問題，硬生生拉回到了石油走私上麵。
    再說白一點，本來已經不是石油走私的問題了。
    很多壓根兒沒做這行的黑幫，也被牽連進去。
    混亂殘殺起來了。
    報紙報道，雜誌頭版，有些地方的電視新聞。
    都開始討論起黑幫問題。
    巨佬們坐不住，硬拽回了“走私石油”上麵。
    用這個做借口，開一個會。
    大家聊一聊，重新歸於以往的平靜日子。
    甚至怕有人不給麵子，連巨大的利益都拿出來了。
    整個中東的石油走私。
    你們以前沒做的，現在也能做了。
    不懂都不要緊，我們教你們做。
    缺船，我們賣你船。
    不認識路，我們給你向導。
    總之一定讓你上路。
    而這次的會議，是直接分份額：
    比如亞洲以後每年多少噸。
    亞洲的黑幫，你們的代表談妥後，回家再分。
    歐美以後每年多少噸，歐洲這邊的代表談妥後，你們又回去分。
    其他各區也一樣。
    這件事，其實就是更大型的賭神大賽。
    從格局出發，場麵上全部是小事，安定繁榮才是大局。
    蔣天生被炸幾回，屬於巨佬們都懶得看的問題。
    死了就是白死，不叫事兒。
    真要說起來，這次吃虧的，是那些真正走私石油的勢力。
    他們也是冤啊，本來好好的，吃著火鍋唱著歌。
    突然之間，局勢變了。
    世界上大部分國際組織，都要來幹他們的買賣了。
    關鍵就是，他們還沒法反抗。
    紐約五大家族聯合發聲，世界各大黑幫一塊兒參與。
    你們想幹什麽？
    吃獨食，不分給大夥兒。
    那不好使。
    “原來是這樣！”
    從史迪威那裏得到更詳盡的信息。
    這也就是一再強調的級別。
    低級別的，隻看到蔣天生別墅被炸，不斷查凶手。
    稍微高一點的，如蔣天養，知道國際走私界的爭端。
    到了楚千鈞這一層麵，整件事清清楚楚。
    老史直接告訴了老楚，和賭神大賽一樣，巨佬們的小遊戲。
    為的是穩定。
    油不油的另外說。
    “謝謝先生這麽坦白。”
    “先生有興趣玩石油嗎？”
    “哈哈哈，我在中東有幾個油田。”
    “倒是楚先生，如果打算參與，之後我們再聊。”
    “技術方麵的事，我這邊完全能提供。”
    “對了楚先生，這次的事，由於對亞洲黑道影響很小。
    “特別是你們港澳黑道，基本上無影響。”
    “所以我也沒有提前告訴你。”
    “這些消息，才會這麽慢。”
    “五大家族搞定歐美這邊爆發點中心後，這才開始往東走。”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麻煩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