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科很給力，同楊建華耳語了一番。
    告訴這位女科長，楚先生就是這樣的。
    采購的事情，就算是妥了。
    我們這就算是立大功了。
    在港島玩幾天，調查一下資本主義的腐敗，就可以回家匯報了。
    楊建華對於石科的說法非常懷疑，但此時屬於求人辦事，她也沒別的辦法。
    稍加平複，楊建華表情嚴肅，話語道：
    “楚先生，最近我們得到了一個重要情報。”
    “關係重大……”
    都不等楊建華往下說，楚千鈞已經抬手打斷道：
    “如果關係真那麽重大，楊科長就不用告訴我了。”
    “對於國家大事，自然有做大事的人去處理。”
    “我隻是港島一家普通的工會主席，沒本事參與那些關係重大的事。”
    無疑，楚千鈞根本不想聽楊建華這種套話。
    先一步就點明，既然那麽大，你就別說了。
    事實上，楚千鈞也確實沒興趣。
    楊建華眉頭微皺，神神秘秘道：
    “楚先生，這個情報關係到黑幫。”
    “與楚先生的工會，有很大關聯。”
    “是我們犧牲了一位同事，才調查到的。”
    說著，都沒給楚千鈞反駁的機會，楊建華緊接道：
    “美FBI原來一直在做石油走私。”
    “他們的艦隊駐紮於波斯灣，利用世界各地的走私客，謀取暴利。”
    “他們甚至打算開一場國際黑幫會議……”
    “行了行了！”
    楚千鈞聽到這裏，已經抬手，接茬道：
    “國際黑道龍虎會，商量分配私油份額。”
    “他們打算提三成，保證波斯灣白道海路的通暢。”
    “讓人能用走私的方式，銷往世界各地。”
    “這樣的話，無論發生天大的事，也不會牽扯上他們。”
    “他們的收益是有保障的，風險無限接近於零。”
    “啊？”
    聽完楚千鈞的話，楊建華一臉震驚。
    麵無表情的許正陽，亦是動容。
    無疑，楊許二人對於楚千鈞的認識很淺。
    或者說是這個年代，國內對國際黑幫的認識，都很淺。
    這屬於地域問題。
    在內地，上頭要打壓黑幫太容易了。
    一句話，整個連根拔起。
    以內地眼光看待黑幫，屬於是地痞級別。
    其他地方可不一樣。
    單說老美，這個時間段，屬黑幫的小巔峰時期。
    紐約五大家族，分別壟斷了碼頭、造船、魚市場、私酒、賭場等生意。
    紐約一半的投票，都是五大家族說了算。
    紐約市長背後的金主，輪流做。
    到了新世紀，時代發展，沒落了一陣後，來到大巔峰時期。
    隨著暗網發展，徹底撼動不了了。
    暗網一通，世間無蹤。
    這話是暗網的俗話。
    意思就是，後世的超級巨型黑幫不是沒了。
    反而成為真正的暗黑帝皇。
    那一套地下秩序，幾千年來集大成。
    借助科技發展，徹底查不到了。
    玩過暗網的人都知道，上麵吃、煮、殺、不雅等等，隨處可見。
    買人的，賣人的，比比皆是。
    每一筆，暗網的巨佬都是要提成的。
    和直播平台一樣，甚至有打賞。
    另外還有公開買凶的。
    許多殺手和中間人，發帖子找生意。
    更誇張的是，後世軍情六處招募諜報人員，就是在暗網招人。
    每年還要給暗網大佬交錢。
    被曝光之後，六處大佬新聞發布會解釋：
    大哥別說二弟，就他所知，大部分國家都一樣。
    很多人納悶，危害這麽大，為什麽不抓他們。
    其實就是抓不到。
    網絡這東西，是好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
    純靠技術。
    不是說你國力強，就能怎麽樣。
    真正的天才，大部分被巨佬招去了。
    因為他們給的，實在太多。
    一個簡單數據：
    1998年，有人做木馬病毒，定製款50萬。
    普通款按月繳費，1萬一個月。
    當時比較牛的瑞星殺毒軟件，招募最高級別的技術人才，月薪十萬。
    這是什麽概念呢。
    同樣的技術，做病毒的，月入幾百萬。
    搞防毒的，月入十萬。
    而且懲罰機製也不一樣啊。
    前者不加入就算了，後者不加入，可能會出殯。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怎麽選擇，其實很明白。
    回到正題，楊建華激動發問道：
    “楚先生，你怎麽知道？”
    “這個情報，是我們一名同事犧牲，才傳回來的。”
    “你……”
    “楊科長就當作，世界各大工會之間，私下有點聯係就好了。”
    “正巧，我楚千鈞人緣不錯，別人告訴我的。”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楊科長到底有什麽事？”
    楚千鈞也沒同楊建華講解那麽多。
    環境不同，教育不同，眼界也不同。
    許多你覺得正常的，別人覺得是神話。
    別人覺得簡單的，你可能覺得困難。
    呼……
    楊建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之後，再度嚴肅道：
    “楚先生，國內要想快速發展，就需要有石油。”
    “嗯！”
    楚千鈞點頭，話語道：
    “哪裏都一樣，石油是工業的血液。”
    “不過據我所知，國內現在是石油出口國。”
    “每年的獲取，足夠自用。”
    “還有多餘的出口。”
    “是！”
    楊建華並沒有否認，點頭道：
    “但是要未雨綢繆。”
    “我們不能等到需要的那一天，才開始去找賣家。”
    “而現在國內被歐美帶頭封鎖。”
    “蘇方的局勢也不穩定。”
    “我們不能毫無準備。”
    “好一個未雨綢繆！”
    對於這個說法，楚千鈞倒是非常認同。
    後世改革發展，其實還真是那樣。
    前期做的準備工作，比發展時候還要多，所以會那麽順。
    不像很多人以為的，就是拍著腦袋幹。
    前期什麽都沒有，走一步看一步。
    後世很多國度學，都失敗了。
    其實就是因為沒準備。
    國人吧，向來謀定而後動。
    越是高位，越是如此，說話更是有一套。
    有些時候，你看人家沒動靜，實際走出去十幾步了。
    總設計師也是坑人，對外號稱“摸著石頭過河”，好像真事兒一樣。
    實際上提前準備了N條後備計劃。
    關鍵後世學習的國家，不了解國人說話的技巧，當老實話那麽聽。
    他們也去摸，結果直接摸河裏了。
    楊建華的到來，無疑就是其中一條後備計劃。
    人家壓根兒沒把希望放你這裏，千萬別看太重。
    屬於來多問一條路子，有棗沒棗打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