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買泰姬酒店。
    目前為止，擁有100年曆史，是印度人創辦的第一家頂奢酒店。
    創始人賈穆謝吉特·塔塔，被譽為“現代工業之父”。
    酒店內部裝潢非常複古，沿襲莫臥兒帝國的藝術品味。
    在此下榻過的世界級名流，多不勝數。
    1989年，泰姬酒店的普通房間已經高達1200人民幣，套房26006600之間。
    而普通一個印度警察的薪水，折合人民幣180塊。
    做半年工，能住一晚上，這就是頂奢。
    不過這點小錢，對於婆羅門貴族大佬們來說，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這天下午，泰姬酒店的茶餐廳甚至直接被包下來了。
    五十幾位頂尖婆羅門貴族，以及印度各部門官員齊聚一堂。
    其中三十多個，都代表了邦族。
    另外二十多個是銀行家。
    他們都是來找麻煩的。
    剛剛坐下沒兩分鍾，比哈爾邦代表開口了：
    “達烏德公司，不是我們比哈爾邦搞出來的。”
    “我們也很想知道，那是誰搞出來的。”
    “哈裏亞納邦，是不是你們啊？”
    哈裏亞納邦代表聽得，當即大怒道：
    “比哈爾，你胡說八道什麽。”
    “明明我們都已經查過了。”
    “達烏德公司隻是一家黑幫公司。”
    “總部在孟買！”
    “我們哈裏亞納在北方，怎麽在孟買搞公司啊？”
    “嗬！”
    東部奧迪沙邦代表冷笑，話語道：
    “一個黑幫，有能力搞出這麽大事業？”
    “整個印度，足足四成的印巴轉賬，都是通過達烏德公司進行。”
    “這能是黑幫搞出來的？”
    “我看是馬哈拉施特拉邦支持的吧！”
    隨著東部代表的話，其他各邦貴族，無不點頭。
    看向馬哈拉施特拉邦的代表，眼神不善。
    因為孟買，就屬於馬哈拉施特拉邦。
    馬哈拉施特拉邦代表急了，趕忙話道：
    “沒有的事，我們邦有銀行，怎麽會支持黑幫亂搞。”
    “我們都查清楚了，達烏德隻是一個小人物，而且是個穆斯林。”
    “我們怎麽可能支持他。”
    “他是孟買警局支持的。”
    “嗬！”
    眾多邦代表聽得，無不冷笑，根本就不信。
    他們屬於高高在上的人物，生來就是婆羅門巨貴。
    對於種姓觀念，根深蒂固。
    穆斯林沒人支持，幹出那麽大事業。
    在他們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
    警局支持，這不純扯淡嘛。
    警局是什麽玩意兒，裏麵一群狗腿。
    他們有什麽資格說支持。
    這其實也能理解。
    就像雷洛當年憑借區區探長身份，建立了金錢帝國。
    傳到大英那邊，那邊的大佬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
    小警察，70年代掙了幾億。
    你開玩樂呢。
    我們財政部混的，家產才幾十萬而已。
    “現在說誰支持，還有什麽意義？”
    “最要緊是解決這件事。”
    銀行家們開始發力了，其中一位大佬滿臉嚴肅，話語道：
    “現在沒人承認嘛，那就是沒人支持。”
    “這家所謂的達烏德公司，不屬於任何一個邦。”
    “那現在他做著我們銀行的生意。”
    “搞得我們都沒生意做。”
    “穆斯林搶婆羅門，我這輩子第一次聽說。”
    “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最後一句話，無疑是指在座的印度官員。
    額……
    印度體育部官員，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當即便話道：
    “我認識達烏德，前不久還和他一起吃過飯。”
    “別誤會，隻是談工作。”
    “各位可能不知道，最近亞洲有一個體育比賽。”
    “叫作拳皇巨星，K1巔峰。”
    “我們國內本來也不知道這件事。”
    “直到大賽火起來之後，多家媒體曝光。”
    “我們才知道原來有這麽一場比賽，並且已經風靡國際。”
    “而這次賽事，我們印度人也有參加。”
    “經過查證之後，我們發現參加的人，正是出自達烏德公司。”
    “所以我受命找到了達烏德，想同他討論運動員的問題。”
    “沒想到，達烏德公司的運動員，根本不是什麽正經拳手，全是一些廢物。”
    “幾十個人去參賽，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四分之三。”
    “而且達烏德那個人還輸不起。”
    “他竟然買通了我們印度駐西德領事館的員工。”
    “幫助他發放黑料，詆毀抹黑那場比賽。”
    “現在整個亞洲媒體都對我們印度很有意見。”
    “我們也正打算抓達烏德回來問話。”
    體育部官員無疑是開始甩鍋了。
    事實上一開始，是他們看到印度輸太慘，壓力達烏德，解決這個問題。
    必須讓國民知道，我們印度人的強橫。
    現在鬧出事了嘛，當然得先走一步。
    特別見這麽多人對達烏德有意見，體育部也保不住小達呀。
    反正都保不住了，幹脆猛踹一腳，就當廢物利用了。
    鍋給他背上去再說。
    聽得這話，印度聯邦警察總長立馬接茬，嚴肅道：
    “對於孟買警察局的腐敗情況，我們近年來也在調查。”
    “不過對方非常狡猾，而且在孟買根深蒂固多年。”
    “查來查去，都沒查到什麽。”
    “直到一個月前，我們聯邦警局曆經千辛苦，總算找到敢作證的知情人。”
    “這才搞明白孟買警局的問題。”
    “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
    “證明孟買警局上上下下，都存在巨大的貪腐問題。”
    “我們也組建了專門的特別小組，隨時可以逮捕他們。”
    “接手孟買警局的運行。”
    無疑，總長大人也開始甩鍋了。
    能做孟買警局局長，要說沒給總長好處。
    在印度的大環境下，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好處還不小，甚至是月供。
    但是現在事情大了。
    婆羅門巨佬都來了幾十號，銀行家咬牙切齒，各邦代表集體盯著。
    別說區區孟買警局局長，就是副總長，也要給他當場拿下。
    最終，在一群大貴人的討論下，結果顯而易見。
    拿下達烏德！
    不過在誰出手，哪個部門去的問題上，沒能達成共識。
    如楚千鈞所料那般，達烏德在婆羅門眼裏不算什麽。
    但他的公司，大夥兒都很有興趣啊。
    那這個人，也就很重要了。
    最後人在誰手上，誰就能榨出東西來。
    其他都小事，關鍵那麽大的公司，才是大事。
    可這一點上，共識很難達成。
    馬哈拉施特拉邦覺得，孟買是他們的首府，當然得他們派人。
    其他邦可不幹。
    你下麵出這麽大事，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還想要好處？
    聯邦警局總長覺得，達烏德是黑社會啊，我的事兒。
    銀行家們不幹。
    他們要求抓到人之後，先給他們來審。
    黑社會的問題，是最小的問題，最後討論。
    先把經濟問題搞清楚。
    達烏德那些渠道很有用。
    賤民既然習慣用他們公司，我們可以接手啊。
    我們開銀行的，專業對口，得我們來。
    至於其他部門與貴族，也是眾說紛紜，誰都說不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