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下意識驚叫一聲，不過黃東的聲音及時響起：
    “別怕，霜姐，是我。”
    “東……東哥？”
    小巷燈光雖然昏暗且明滅不定，不過沈霜冷靜下來後還是很快認出了黃東。
    黃東摸了摸鼻子，感覺這稱呼有點奇怪啊。
    沈霜喊自己東哥，自己管他叫霜姐？
    還真是各叫各的……
    “是我，沒事，你先說說，你遇到了什麽，是誰要害你？”黃東問。
    沈霜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感覺有危險的東西在追我……東哥，你能不能先帶我離開，這條巷子，我走不出去……”
    不僅走不出去，而且這條巷子就像與外界徹底隔絕一般，安靜得可怕……
    黃東也察覺到了異常，心中不由微微生出了點詭異的感覺。
    不過他縱然膽小，也不會袖手旁觀，畢竟沈霜是他的底線，是他在那個世界的一個遺憾。
    雖然在這世界中，他未與沈霜有過多聯係，不過能看到對方還活著，並且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對黃東來說就很滿足了。
    所以，他沒有立馬離去，而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搞鬼，然後他再趁機徹底解決！
    “東哥？”沈霜催促。
    這時，昏暗的小巷中，氣溫似乎忽然變低了好幾度，而且這種冰涼直擊靈魂，讓人不由身體發顫。
    小巷燈光明滅不斷，隱約能看到幾道深邃的黑影在遊走。
    黃膽小鬼都不由感覺喉嚨有些發幹。
    就在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嗎？”
    聽到這個聲音，黃東眉頭一皺：“張小羊？”
    話音剛落，張小羊緩緩從一道陰影中走了出來，來到黃東跟前，對其恭敬作揖：
    “大人……”
    黃東看了一眼邊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沈霜，然後問張小羊：“什麽情況……她難道也是……”
    “是，而且她比我還古老，是古瑤池的一位，曾侍奉西王母左右……”張小羊如實說道。
    “瑤池還分新舊？”黃東問。
    張小羊點了點頭：
    “最開始是西王母在昆侖之巔建立，後來西王母陷入沉睡，瑤池迎來了第二位主人，不過道統依舊屬於古瑤池。
    後來不知道過去多少年，天地遭逢一場大變，瑤池連同著大羅天一起消失，瑤池的傳承基本斷絕，無法追溯根源，就連西王母也成了一個禁忌，不能被提起，這是我所處時代的瑤池聖地，所以之前那個時代的瑤池便成了古瑤池。
    再後來，一個滅世大劫降臨，西王母帶著古瑤池重新出現，我們也理所當然地追隨了西王母……”
    這三言兩語，聽在黃東耳中，宛如在聽一個史詩般的神話，心底有種震撼之感。
    這時，一旁的沈霜開口，語氣中充滿了怨恨：“所以，你們隻記得西王母，我姐姐呢？同樣付出過許多，為什麽沒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這樣的沈霜，黃東從未見過，感覺很是陌生。
    “你姐姐？”黃東不解。
    張小羊接著解釋：“西王母沉睡前指定的第二位瑤池之主，不過她曾拋下瑤池不管不顧，以至於傳承斷絕……”
    “放屁！不是這樣的……姐姐沒有拋棄瑤池，她隻是……”沈霜說著，猛然抬起頭，看著黃東，
    “六爺，是你欠她的，你欠姐姐的！”
    黃東感覺胸口有些刺痛，因為沈霜看向自己的眼中，滿是怨毒，隻能緩緩開口：
    “我……不記得了……”
    沈霜揉了揉泛紅的臉，強壓心中洶湧的情緒，強行露出一個笑容：
    “六爺，大人，東哥！沒事，你現在記不起來沒事……姐姐獨自一人背負天碑，鎮壓住一方天地，為無數生靈博得一絲喘息的機會，那個相對平和的時代，是姐姐一人付出極大代價換來的……就衝這個，她該有一個好的結局，可以嗎？”
    說到最後，沈霜語氣中帶著些請求。
    黃東沉默不語，他突然感覺自己肩上被壓著千斤重擔，差點喘不過氣來。
    “別說了……”張小羊亮出帝君手令，冷聲開口。
    沈霜見黃東沉默，她嘲弄一笑。
    正要開口時，黃東突然說道：“所以，你不是她，是我認錯人了……”
    聞言，沈霜瞳孔一縮，急切問：“什麽意思？”
    黃東攤牌，看向張小羊：“你還記得，那天我問你的嗎？我從另一個世界而來，在那個世界裏，我遇到了一位和沈霜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很溫柔……”
    黃東當著倆人的麵，說出了那位從小到大陪著自己，並且兩人相互攙扶著一同成長的女孩。
    聽著聽著，沈霜不由淚如雨下：“是姐姐……她是姐姐！”
    “所以，你知道那個世界是什麽？”黃東問。
    沈霜哭了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
    “知道，也是一個夢，不過與這個世界不同，這個世界是你的夢，用來映照複活那些死去的人，而那個世界，是眾生的夢，姐姐在那裏……”
    聞言，黃東頓時感覺好受許多。
    原來一直以來是自己認錯了人……
    他還以為沈霜是利用了自己呢！
    沈霜也明白了過來，難怪這一次東哥對自己的態度與之前每一次入夢都不一樣，原來是認錯了人！
    沈霜看向張小羊：“我跟你走……”
    張小羊點了點頭，她明白了過來，在眾生的夢中出現了那位的身影，那說明那位有了活過來的可能！
    突然她有些明白東嶽大帝的意思了，這一次真的與以往都不一樣！
    想到這，張小羊心中也有些激動：
    “罷了，你就當自己還沒醒吧，反正你沒有什麽威脅了，說不定……”
    張小羊沒有往下說，因為沒有說下去的必要。
    黃東看向沈霜，問：“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大人，您問……”沈霜認真點頭。
    “你為什麽管我叫六爺……還有，我和你姐是什麽關係，我指的是以前……”黃東問。
    沈霜想了想，回答道：“因為那個時代的您，大家都稱您六爺，不過為什麽……我也不清楚，或許您日後遇到醒來的巫族，能獲得一個你想要的答案。
    至於你和我姐的關係……這個我不好說，我姐好像很討厭你，不過……”
    “不過什麽？”黃東追問。
    “不過據我所知，你日過她……”
    黃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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