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到尖叫聲平息後，才讓那些人離開樹林的安全地帶，走向高速公路上將軍和其餘人所在的地方。我知道他們不太喜歡這種躲在一邊看著別人被殺的做法，至少王超不喜歡。軍人的思維在他的心裏根深蒂固，很難迅速改變。
    我呢？我堅持“讓他們都去死”的心態。
    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其他人都從樹上爬下來，重新聚集在高速公路兩側。我走近這群人時，聽到很多抱怨聲，但大部分來自王超和劉偉那一邊，而不是劉餘增和陳子涵。我假裝沒看到他們的目光，仿佛這對我有什麽影響似的，爬上路邊的溝渠，踏上高速公路。
    說這裏像是屠殺現場還是輕描淡寫。一個拿著電鋸的連環殺手也不會製造出這麽大的混亂。肢體被撕裂，掛在汽車上或散落在地上。那些曾尋求將軍保護的人，他們的屍體下形成了血泊，臉上永遠定格著恐懼的表情。看著那些人的屍體被撕開，內髒像肉店裏的香腸一樣垂下，我扭了扭脖子。
    這絕對是“他們死總比我們死好”的情況，我感謝那些小夥子足夠聰明，意識到將軍隻會把他們帶到死路。
    舉例來說……
    然而，當我看著一些僵屍繼續在前方的屍體上進食時，我意識到一個重要的事實：這次它們比前世進化得更快。在我進入這個身體的第四年，僵屍才明白通過在人死亡時施加更多的恐懼，可以讓肉變得更加美味。
    但根據我剛才看到的情況，它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如何狩獵和殺人，同時最大限度地利用人類的恐懼。它們不需要撕裂肢體來進食，也不需要在殺死人之前撕出內髒。它們這樣做是為了對幸存的人類產生最大的恐懼效果，讓那些即將成為它們食物的人感到極度的恐懼。
    我在僵屍群留下的破壞路徑中穿行，能聽到一些人類躺在高速公路上時血液的咕嚕聲，他們正拚命地試圖呼吸。我低頭看著腳邊的那個人，他脖子上的血液隨著呼吸而冒泡。我抽出劍，迅速割下他的頭顱，給了他一個痛快的死亡。周圍的僵屍抬起頭，朝我發出嘶嘶聲，但很快又回去繼續大快朵頤。僵屍生存小貼士第137條：不要害怕正在進食的僵屍，它們不會在意你。
    陳子涵從後麵走過來，小心翼翼地避開我的劍，摟住我的腰。“這是什麽？”他帶著敬畏和厭惡的語氣問道。
    “這就是我從不害怕你的原因。”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但這看起來像是僵屍群在嚐試不同的味道。”
    “味道？”劉餘增走近我，看著我和陳子涵問道。
    我點了點頭。“我們發現，人類的肉味會根據情緒變化而有所不同，對僵屍來說，恐懼是最美味的。但恐懼的強度也很關鍵。如果一個人隻是稍微害怕，那味道就不會像極度恐懼時那麽好。而且，死人或昏迷的人根本不好吃。”
    兩人用一種像是我在享受人類肉體恐懼味道的眼神看著我，我不得不承認，這讓我有點生氣。“怎麽了？”我來回看著他們問道。
    “你怎麽知道這些？”劉餘增像是我擁有世界上所有的答案。我的確知道很多，但我也不是穀歌。
    “城a的主要安全區裏，一個科學家因為多次與領導意見不合被趕了出來，後來到了我的基地。”我簡略地說道，“他首先注意到僵屍的行為和它們的意圖之間有直接的關聯。難道你們真的認為它們必須撕裂肢體或留下幸存者嗎？”
    “幸存者？”劉偉也走了過來，問道。
    “是的，我意思是，每次總會有一兩個幸存者。但可能要等到它們的初始饑餓感得到滿足之後才會出現。”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任何幸存者，但也有可能僵屍剛從囚禁中解脫出來，現在還非常餓，不關心這些。
    “我們要殺掉這些僵屍嗎？”王超走近我們，他的手下跟在後麵。
    “隨便你們。”我不在乎。現在我已知道紫色火焰可以輕易殺死它們，它們對我已經構不成太大的威脅。更何況，我正在逐漸克服對它們的恐懼。也許將來，我會成為它們的獵手。
    “殺了它們。”不遠處傳來一個呻吟聲。順著聲音望去，我看到將軍那張討厭的臉在地上慢慢爬向我們，他的下半身已經不見了。看著他每向前爬一寸，血液和內髒就不斷流出，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大多數人都會迅速死去，但他似乎是個例外。
    “將軍，你好。”我走到他麵前，蹲下身看著他的頭問道，“做人類救世主的感覺如何？”我環顧四周，暗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帶來的。
    “你——”他剛開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我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問道。我隻能說，我愛看因果報應。
    “你這該死的婆娘。”他喘息著說，讓我忍不住大笑。我的笑聲讓僵屍們暫時抬頭，但它們很快又回到自己的食物上，認為我並不重要。
    “將軍，希望你下一世能學會謙遜。”他最後幾口淺淺的呼吸時，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願擺渡人引你到應去之地。”我不知道這些話從何而來，但它們確實符合當前的場景。這個人死了，再也不會因為他的無知和愚蠢而造成更多的傷害。我用力按住他的眼皮，閉上他的眼睛，給他一個平靜的死亡。
    站起來後，我看到身後的四個男人排成一列。我挑了挑眉，問道：“你們是要殺掉它們，還是要趕緊離開這裏，免得晚上需要紮營時再遇到麻煩？俗話說，雷電不會兩次擊中同一地點，但我希望我們能遠離這裏。”
    王超點了點頭，默默同意了我的判斷。這些僵屍目前不是威脅，但大量鮮血和屍體可能會吸引另一群不那麽挑剔的僵屍。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已經過了幾周，我們正接近目標地點。我們避開高速公路，沿著平行的道路行進，躲在路邊的樹冠中。這讓我們比使用露營車慢了很多，但我不確定劉餘增、陳子涵和他們的手下能不能全部坐下，所以還是決定不使用露營車。
    補給任務依然至關重要，我們盡量抽時間去每一個容易到達的村莊、城鎮和城市，同時保持一個合理的行程安排。多虧了哈迪斯，我們成功避開了大部分，甚至可能避開了所有的大群，它們在高速公路上遊蕩，尋找容易得手的獵物，而我們的隊員也都學會了忽略平民的求助請求。
    他們再一次從將軍那裏學到了教訓，拒絕了所有要求帶他們走的呼喊。但我們的運氣不會永遠持續，尤其是在接近像j市這樣的大城市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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