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對陳子涵的話不屑一顧，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離死神有多近。“據我所知，這裏沒有人比將軍更有地位。”他自信地說道。
    我隻是點了點頭，等著看王超會怎麽處理。他之前已經說過，某某某的隊伍可以和我們待在一起，但我還不清楚具體的安排。“我們下一步是清理這一層的所有住戶。”王超看著麵前的那人說道。
    “如果這些房子有人住呢？”
    “殺了他們或趕走他們。”劉餘增回答，仿佛隻有這兩種選擇是合理的。說實在的，我也覺得確實如此。李一鳴卻一臉厭惡地看向他。
    “你會把他們趕出自己的家嗎？！”他質問道，仿佛這個想法荒謬至極。
    “是的，”劉餘增回答，“因為我絕不可能一輩子供養他們，保護他們。”
    李一鳴冷笑一聲：“恐怕會是相反的情況。這裏大多數人都曾是某種軍隊的成員。”
    真棒，我們從一個基地換到了另一個基地。我看了一眼劉餘增臉上逐漸擴大的笑容，但那絕不是什麽愉快的笑容。“好吧，那就這麽定了。那麽，英勇的領袖，你有什麽最終決定嗎？”他問王超。我很高興他問了這個問題，因為我也非常想知道王超的答案。
    “如果他們願意，我們可以讓他們留下。”王超改變了態度，看著李一鳴。李一鳴得意地對我和陳子涵笑了笑，我終於忍無可忍。
    我轉身離開了李一鳴的公寓，推開擋在麵前的人。我需要重新整理思路，規劃下一步。心緒紛亂，我根本不在乎誰跟著我出來，誰留在後麵。
    我用力推開樓梯間的門，開始往我們的公寓走去。或許應該叫它王超的頂樓公寓，因為他已經非常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本以為他明白，政府已經不存在，對那些不複存在的東西再怎麽忠誠也沒有意義。但顯然，他並不明白。
    無所謂，他會以一種艱難的方式學到這一課……而沒有我。
    “等等，別衝動。”他說道，聲音依然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低聲嗤笑，打開那扇我以為會成為我未來幾個月家門的地方。環顧四周，我把所有屬於我的東西搬回自己的房間，把原本屬於這裏的東西歸還到位。
    “冷靜點。”他又一次勸道。我的頭猛地抬起來，雖然他並不在我身邊，但我狠狠地盯著虛空。自古以來，告訴別人冷靜下來真的有效果嗎？我可以告訴你，對我從來都沒有用過。
    事實上，我敢肯定，這隻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讓大腦徹底放空。我在腦海裏想象著在自己的內核和外界之間，一磚一瓦地建起一道不可穿透的牆。我曾在網絡小說中讀到過這種技巧，但直到現在我從未真正嚐試過。
    現在，我要在這之間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牆。我不會讓任何人闖入，哪怕是一個魅力十足、卻總是忍不住扮演英雄的家夥，以至於無法拯救他關心的人。
    這讓我想起了一句曾經讀過的名言：“與其愛一個英雄，不如愛一個惡人。英雄會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你，而惡人會為了救你而犧牲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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