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走在他們頂層公寓和海軍特戰隊公寓之間的樓梯上，思考著李黛露的話。他同意她的觀點。人們不願意麵對眼前的事實，更喜歡已知的、令人感到安全和安心的事物。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去當那些自欺欺人的人的先知呢？他們倒不如利用這段時間做些他們需要做的事情，而不是擔心與他們無關的幾百甚至幾千人。
    最大的問題在於，王超在想什麽？難道他現在重新回到軍事人員中，就如此被責任感和榮譽感蒙蔽，看不到自己的行為嗎？他幾個月前為了李黛露，不惜與祖父決裂，現在又是什麽改變了？
    劉偉甩掉這些想法，走到被兩名海軍精英守衛的門口。他向兩人點頭示意，然後轉動門把手，走進了李黛露不久前怒氣衝衝離開的房間。
    短短一小時內，事情的變化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李一明站起來向他敬禮，但劉偉隻是微微點頭回應。他走到王超身後，強迫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希望王超能從他這裏讀出任何信息，尤其是在這個房間裏，所以他隻能想著一堵黑色的牆。
    “公主安頓好了嗎？” 李一明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問道。他身後的那個人對他的這句話並不滿意，事實上，如果劉偉要猜的話，他甚至可以肯定那人心中怒火中燒。
    這真是有趣。
    劉偉沒有回答，直到王超抬頭看著他。他揚起眉毛，咬緊牙關，微笑著看著對方。“公主很好，”他平靜地說，語氣和表情都沒有透露任何信息。王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猛地轉過椅子，盯著劉偉。
    “出什麽事了嗎？”他問道，眼睛微微睜大，試圖從劉偉那裏得到一些線索。劉偉依然想著那堵黑色的牆，能感覺到王超就在他對麵，試圖窺探他的內心，但又不想顯得粗魯。
    “考慮到事情已經一團糟，確實有幾個問題需要解決，”他淡淡地說，根本不介意老朋友是否對他不滿。他能做什麽？解雇他？他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沒有領到薪水，更別提上網查餘額了。現在，金錢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問題解決了嗎？”王超問道，目光更加專注。劉偉抬頭看見李一明懶洋洋地坐在那裏，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對我來說，是的，”他居高臨下地對王超說，言外之意是王超還有自己的問題需要解決。
    “話說回來，撇開那個嬌氣的公主，我們還是談談下一步吧，”李一明說，眼神俯視著王超。“你很快就會需要我和我的人。”
    “哦，是嗎？為什麽？”王超也靠回椅子，看著麵前的人問道。
    “因為我們是海軍中最受重視的隊伍，”李一明得意地回答，“無論你將麵對什麽，都需要我們這樣的人在你身邊。”
    王超點點頭。“你們的專業技能，”他重複道，輕輕地敲打著扶手，“具體是什麽？”
    “我們麵對那些怪物並活了下來，”李一明驕傲地回答。
    “你是說那些喪屍，”劉偉糾正道。他不知道王超在玩什麽遊戲，但希望這對另一方來說是值得的。畢竟，他在李黛露的事情上已經搞砸了。
    李一明對劉偉的話嗤之以鼻。“那不是喪屍，”他斬釘截鐵地說。
    “圓頭？大嘴？很多牙齒？”王超越過李一明的肩膀看著另一名男子問道。對方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們都在等李一明的回答。
    “對，就是那些東西。它們絕對不是喪屍。”
    “哦？你見過喪屍？”劉偉帶著震驚和敬畏的表情問道。李一明忍不住在椅子上扭動了一下。
    “沒有，”他開始解釋，看著劉偉好像對方是個傻瓜，“但它們和電影和遊戲中的喪屍完全不一樣。既然這麽多來源都描述的是同一種喪屍，那麽我認為喪屍就是那個樣子。”
    王超和劉偉不得不互相看了一眼。這人真的是k國海軍特戰隊的隊長嗎？因為它們不像電影中的喪屍，所以這些怪物就不是喪屍？他真的這麽說了？
    兩人誰也不願意觸及這個話題。“所以，你們活了下來，麵對一群‘怪物’，”王超揉了揉眉間，繼續說道，“你們損失了多少人？”
    “我們隻損失了兩個人，”李一明自豪地回答，仿佛這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當他們在李黛露身邊時，從未損失過一個人，而且他們的隊伍遠不止16人。
    “你們麵對了多少‘怪物’？”王超這次直接轉向了李一明身後的副隊長。
    “是一群五個人的，”副隊長回答，“我們成功地抵擋住了它們，直到安全撤離。”
    “哦，”劉偉點頭表示理解，“你們成功殺死了多少？”
    隊長和副隊長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個也沒有，”副隊長坦白道，李一明緊閉著嘴唇。他沒想到談話會這麽進行下去。王超已經很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了，所以他認為用自己的能力換取王超的保護會很容易。
    “我數到68個就不數了，”劉偉坦白道，聳了聳肩，仿佛這個數字並不值得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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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數到73個才停止，”王超盯著李一明說，“它們一旦掌握了方法，就很容易殺掉。”
    “而且還有一個‘公主’告訴你怎麽殺，”劉偉補充道，對李一明竟將李黛露視為無用的公主感到憤怒。
    李一明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那個在沙發上暈倒的人怎麽可能會有什麽用。除非，當然，是用於其他活動……他盯著麵前的兩人，心想他們中哪一個和那個女孩有過什麽。
    王超的笑容變得緊繃，他感受到了李一明的想法。“所以，從技術上講，你比公主更無用。你們還能為我們做些什麽？”他質問道。
    周圍的幾個人微微動了一下，開始明白自己在等級中的地位。他們以前可能是最好的隊伍，但顯然，王超將軍現在並不這麽看。這個想法讓他們感到刺痛。
    “你想要什麽？”李一明咬牙切齒地問道，不再那麽自信和放鬆。
    “我隻要你服從命令。你應該擅長這個，對吧？”王超站起來，展現出他高大威猛的身姿，俯視著麵前坐著的人。“當我們說全部殺死時，那就是全部。當我們給出離開或死亡的選擇時，沒有第三條路。如果你真的認為某個海軍特戰隊的隊長有足夠的權力來決定我和我的人做什麽，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李一明隻能愣愣地看著他認為自己非常了解的將軍。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麽？”那男子居高臨下地問，眼神像看著鞋底的口香糖。
    “長官？”李一明不解地問，完全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們是選擇帶著性命離開，還是留在這裏等死？”神一般的男子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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