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了！”陳子涵喊道，我鬆了一口氣。他喊這句話的時間比我預期的要長，也許是因為他不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變得有些不安。無論如何，我今天的心情已經很糟了，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有什麽好轉。
    我慢慢走下樓梯，讓其他三個男人跟在我後麵。我還沒有想好接下來的計劃……但我知道有些底線我是絕對不會逾越的。即使這意味著會惹這些小子不高興。
    越靠近籠子，我發現裏麵多了一個昨天沒有的人。我轉過身，看向王超，抬起眉毛問道。他聳了聳肩，雙手插兜，無所謂地說：“不確定你希望怎麽處理他。”
    “但他可是軍人……”我開口說道。我以為軍人會自動獲得一張免罪金牌，但顯然不是這樣。“這不重要，”他安慰我說。我點點頭，站在那裏，盯著籠子。怎麽辦……怎麽辦……
    其實，我清楚自己想做什麽，但不知為何，我無法狠下心來殺掉所有人。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時，一個聲音從陰影中的一個籠子裏傳來。
    “我可以幫助你。”那聲音因為長時間不用而有些沙啞。“我知道會發生什麽。”
    這下有趣了。
    我繞過其他籠子，不顧難聞的氣味和即使在寒冬也嗡嗡飛舞的蒼蠅。走到目標籠子前，我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女孩。她看起來不超過18歲，但誰知道呢？她和其他人一樣，瘦得皮包骨頭，身上散發著同樣的惡臭。
    但最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神。我知道我應該看到的是絕望和麻木，但那並不是我看到的。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法遏製的憤怒，這種對複仇的渴望與她瘦弱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警覺。
    “你得救她。”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我的內心深處傳來。
    去他的，她會是第一個死的。我對著她冷笑，看到她的憤怒幾乎從每一個毛孔中溢出。“是嗎？你覺得你能幫我？”我冷冷地問，用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然後收回。看著手指上的汙垢，我抬起頭，用拇指和食指揉搓著，再次將注意力轉向她。
    “你還沒告訴我你能怎麽幫我。”我抬手，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陳子涵從後麵走過來，手裏拿著濕巾，開始幫我清潔手上的汙垢。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完全忘了我，但當她看到陳子涵時，停頓了一下。“陳子涵。”她低聲說，仿佛他就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我輕笑一聲，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你認識她？”我問道。
    “不是我的。”他咬牙切齒地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陳子涵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專心致誌地清潔我的手，確保連一粒汙垢都不留下。
    “我是韓立梅，你記得嗎？我是韓浩剛的妹妹。”她緊緊抓住麵前的鐵柵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盯著陳子涵。“你記得嗎？”
    我同情她……真的。也許我說得多了，自己就會相信。
    我翻了個白眼，讓陳子涵幫我站了起來。“你的信息是什麽？”我第三次問道。在她和我腦海中的聲音之間，我感覺自己快要頭痛欲裂了。我們兩個人站在她麵前，等著她的回答。
    “你是誰？”她咬牙切齒地問。如果她想活命，就必須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
    “李黛露。”我回答。幾乎能看到她在腦中努力回憶我的名字。當她低下頭，以為這樣就能掩飾她的笑容時，我知道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會發生什麽。”她抬起頭，下巴微揚，怒視著陳子涵環在我腰間的手臂。
    “你已經說了好幾次了。”我聳聳肩，靠在陳子涵的懷裏。我在考慮是迅速結束她的生命，還是慢慢折磨她，但我知道不能讓她活著。她就像一條準備攻擊的蛇，我不會再經曆一次這樣的事情。
    “僵屍末日就要來臨。”她聲音變得更加堅定，因為她認為自己掌握了籌碼。
    “抱歉。”我靠在陳子涵的懷裏，微微聳肩。“末日已經來了。”
    “不，”她得意地說，“這還隻是開始。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加糟糕。”
    我挑了挑眉毛。“你知道這些，但你不知道怎麽避免被關在籠子裏像狗一樣？”我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感受到王超和劉兄弟站在我的兩側，仿佛在保護我。
    “劉餘增。”她看到他走進她的視線，目光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掃視，然後再次轉向我。
    “你叫什麽名字？”
    我輕笑一聲。“你還知道什麽？”我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會有你從未見過的僵屍出現，它們的行為和外貌與你見過的完全不同。”
    “有趣，因為我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僵屍，但好吧，就算這樣。問題在於末日已經來了，所以這些信息不足以讓你活命。”
    “但陳子涵和劉餘增都認識我，這還不夠嗎？”她下巴微揚，問道。為什麽女人一揚起下巴就以為自己贏了？別誤會，我自己也經常這樣做，所以我知道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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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無論如何，現在不是擺弄這些把戲的時候。我已經快失去控製了，而她卻在火上澆油。我內心深處的火焰給了我一些安慰，驚訝地發現其中有一團紅焰。輕輕觸碰它，王超的形象在我腦海中浮現。我倒吸一口涼氣，轉頭看向他，雖然不知道他的火焰是怎麽進到我身體裏的，但我感激不已。
    他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我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麵前的人身上。我有兩個選擇，一是把她帶回去，弄清楚她的計劃；二是現在就殺了她。
    我要把這一切都怪到那些小說頭上，因為沒有一本書展示過善良和同情的好處。
    “先生，”樓梯口傳來一個聲音。劉餘增回頭，看著他的人慢慢走近。“我們已經差不多收集完所有物資，但又沒地方放了。”
    “韓立梅？”他猛然轉頭，幾乎要扭斷自己的脖子。她從籠子裏伸出手，拚命地揮手試圖觸及他。“你怎麽會在這裏？別擔心，我會救你出去。”何海濤跪下，抓住她的手。他四處尋找鑰匙，但沒有找到，於是轉向劉餘增。“先生，你得幫我救她出去。”他聲音中不再有剛開始的冷靜和淡定。
    “我為什麽要幫你？”劉餘增盯著跪在肮髒籠子前的何海濤，問道。
    “我向她哥哥保證，我會一直保護她。”何海濤回答道。但他牽著她手的舉動卻透露出別樣的意味。
    見鬼，早該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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