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熵滅墟·老棋手的請柬
字數:4830 加入書籤
混沌深處·熵滅巨城
血色屍舟在黏稠的混沌霧中穿行三日,當膜狀船帆第三次濾出金色光流時,橫亙在眾人眼前的巨城轟然撕開霧靄——那是一座由崩塌的星軌與搏動的血肉齒輪拚接而成的畸形造物,城牆表麵流動著暗金色的熵增紋路,每道紋路都在吞噬靠近的光色,將其轉化為齒輪轉動的腐朽之力。
“熵滅墟。”陳墨的蝕靈瞳在接觸巨城的瞬間劇痛,眼中浮現出疊加的畫麵:巨城中心懸浮著黑洞般的“熵滅核心”,無數光鏈從核心延伸至每個齒輪,鏈上拴著不同界域的投影——破廟界域的磚正在風化,焚天域的熔岩池凝結成灰,黑沼島的毒霧失去腐蝕力,化作無害的水汽。
毒姬的指尖劃過船舷新結的鱗甲,鱗片突然崩解成飛灰:“這裏的規則是‘熵增必滅’,任何有序能量都會被強製轉化為無序的腐朽。”她抬頭望向巨城正門,那裏矗立著十二根血肉方尖碑,每根碑上都刻著陳墨熟悉的造物主規則鎖鏈,“大人,這些方尖碑在抽取萬界的規則錨點……”
“不止是抽取。”陳墨凝視著方尖碑頂端的光繭,裏麵封存著蕭戰的血傀印記、毒姬的殘魂碎片,甚至幼年自己藏在磚下的毒基丹,“老棋手在收集萬界的‘因果錨點’,試圖用熵增法則將其徹底抹除。”他忽然注意到巨城上空飄著無數半透明的紙船,每艘紙船上都寫著同一個問題:“你要秩序的永恒,還是混亂的自由?”
城門迷局·記憶稱量者
血色屍舟剛靠近城門,十二根方尖碑突然發出尖嘯,十二道熵增光流組成巨手拍向船體。陳墨抬手,陰詭本源化作血色盾牌,卻見盾牌表麵迅速爬滿裂痕——這不是物理攻擊,而是對“存在痕跡”的直接抹除。
“用混沌母巢的共生體特性。”他低喝一聲,斷臂處的金色鱗甲突然脫落,化作萬千血蛭融入熵增光流,“熵增的本質是‘趨向無序’,但混沌母巢的血肉規則能讓無序成為新的有序。”
血蛭在光流中爆裂,炸開的血霧竟在城門上腐蝕出人形通道。當陳墨踏足城門廣場時,迎接他的是一個身披灰霧鬥篷的類人生物,其麵部是不斷變幻的馬賽克光斑,雙手托著一架由骨血構成的天平,兩端托盤上分別盛放著“記憶碎片”與“規則殘渣”。
“吾名熵魘,熵滅墟的記憶稱量者。”光斑麵孔裂開成無數細碎的眼睛,“凡入城者,需留下最珍貴的記憶,換取通行的規則殘渣——這是老棋手的請柬。”
毒姬的毒霧驟然凝聚,卻在觸碰到天平的瞬間消散:“大人,我的毒術記憶在被剝離!”
陳墨按住她的肩膀,蝕靈瞳中倒映出天平的運作邏輯:左側托盤吸收記憶時,右側會返還等量的熵增規則碎片,本質是用“存在”換取“毀滅”的權柄。他忽然輕笑,從識海中取出一片模糊的記憶碎片——那是王崎斬殺幼年自己的畫麵,被他用陰詭咒文篡改過的虛假記憶。
“我用這段記憶,換你天平的稱量規則。”碎片拋向左側托盤的刹那,陳墨的斷臂突然化作混沌觸手,直接刺入天平核心,“記住,陰詭之道的交易,從來都是買家通吃。”
熵滅核心·因果稱量室
天平崩解的瞬間,整座巨城的齒輪發出哀鳴。陳墨的意識被拽入熵滅核心的“因果稱量室”,這裏懸浮著十二座沙漏,每座沙漏都對應著一個被老棋手選中的界域,而中央的巨型沙漏,赫然封存著陳墨的完整時間線——從破廟孩童到此刻的每一個選擇,都被細化為熵增值的計算單元。
“有趣的計量方式。”陳墨指尖劃過最近的焚天域沙漏,看見黑血劍修士的每次揮砍都在被量化為“熵減指數0.3”,而老棋手的規則正在將這些指數轉化為巨城齒輪的潤滑油,“你把修士的反抗意誌當作燃料,用熵增法則讓萬界陷入慢性死亡。”
虛空中突然響起齒輪摩擦的聲響,一個由規則鎖鏈編織的王座從沙漏群中升起,王座上坐著的存在沒有實體,隻有不斷坍縮的光團,光團表麵流動著比造物主更古老的秩序代碼:“螻蟻,你以為篡改時間錨點就能逃脫熵增的宿命?”聲音像生鏽的鏈條在拖拽星辰,“從鴻蒙意識誕生的那一刻起,萬界就是我棋盤上的熵值實驗體。”
陳墨的蝕靈瞳驟然收縮,他認出光團中的代碼正是混沌母巢最本源的“繭房規則”——所謂的老棋手,竟是混沌母巢最初的設計者,那個將造物主當作棋子投放萬界的更高維存在。
逆熵之繭·記憶悖論
“你錯了,真正的實驗體是你自己。”陳墨抬手,將《陰詭錄》殘頁融入自身本源,在稱量室中構建出逆向熵增的領域,“當你把萬界的反抗意誌轉化為燃料時,就已經陷入了我在混沌母巢埋下的因果悖論。”
隨著他的低語,十二座界域沙漏同時出現裂痕:破廟界域的磚下,幼年陳墨新刻的蝕骨紋正在吸收熵增規則,將其轉化為滋養毒基丹的混沌能量;黑沼島的毒蛛群織出反熵增的咒文網,讓被抽取的毒霧規則逆流回母巢;最關鍵的是,蕭戰的血傀印記在焚天域沙漏中蘇醒,每一道血痕都在切割連接巨城的熵增光鏈。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你利用我的時間線設置陷阱,卻忘了我早已在每個‘選擇節點’埋下逆熵繭。”陳墨的新肢體刺入中央沙漏,將陰詭本源注入自己的時間線,“現在,這些被你視為‘熵值雜質’的執念,正在反噬你的繭房規則。”
光團王座劇烈震顫,老棋手的代碼開始出現亂碼:“不可能!混沌母巢的繭房規則是絕對……”
“絕對規則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容不下螻蟻的‘萬一’。”陳墨冷笑,看著自己的時間線沙漏中,幼年藏毒基丹的畫麵突然分化出千萬條支線,每條支線都在生成抗拒熵增的陰詭咒文,“當第一個孩童在磚下刻下反抗的紋路時,你的熵增棋盤就已經出現了裂痕。”
繭房崩解·新稱量者
當第十二座界域沙漏炸裂,熵滅核心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陳墨看見老棋手的光團正在被自己的規則代碼反噬,那些曾被用來量化萬界的熵增值,此刻化作無數細小的光刃,切割著光團的每一道邏輯鏈條。
“原來你也被困在自己編織的繭房裏。”他伸手抓住即將崩解的老棋手意識,發現其核心竟藏著一枚與原初之扉相似的金色鑰匙,“你不是創造者,隻是更上層存在的‘熵值管家’,害怕萬界熵減到足以打破繭房,所以用熵增法則維持虛假的永恒。”
光團發出尖銳的哀鳴,鑰匙化作流光融入陳墨的本源。與此同時,稱量室的空間開始重組,十二座界域沙漏碎片懸浮在他掌心,每片碎片上都倒映著修士們的新未來:破廟孩童舉起刻滿咒文的毒木刺,黑血劍修士的劍刃開始吸收熵增能量,毒姬的蛇瞳中流轉著逆熵增的紫金色光芒。
“從現在起,萬界的熵值由我們自己稱量。”陳墨將碎片捏合成新的陰詭羅盤,羅盤中心刻著:“熵增是規則的鐐銬,而陰詭是打破鐐銬的鏽蝕之力。”
巨城異變·請柬真相
當陳墨的意識回歸現實,熵滅墟正在發生驚人變化:血肉齒輪褪去腐朽的暗金,轉而覆蓋血色鱗甲;方尖碑上的規則鎖鏈崩解,化作滋養混沌母巢的養料;最上方的熵滅核心收縮成一枚金色鑰匙形狀的晶體,懸浮在巨城之巔,不斷向萬界投射逆熵增的陰詭波紋。
毒姬撿起地上未完全崩解的紙船,發現上麵的問題已被改寫:“當螻蟻學會稱量自己的命運,棋盤上的每一步,都是打破規則的開始。”
“大人,巨城深處傳來波動。”她指著遠處浮現的光門,門後是比混沌母巢更古老的黑暗,“那裏有……另一個繭房的氣息。”
陳墨凝視著光門,蝕靈瞳中倒映出無數重疊的自己——在某個時間支線裏,他正坐在熵滅王座上編織新的規則;在另一個支線,幼年的自己挖出了金色鑰匙,眼中閃爍著不屬於孩童的冷冽。這些支線像蛛網般延伸,卻都在陰詭羅盤的指針下匯聚成同一個方向。
“老棋手的請柬,從來不是邀請,而是警告。”他握緊手中的鑰匙,感受著鑰匙內部傳來的千萬個世界的心跳,“但現在,該輪到我們給更上層的存在,遞上一封沾滿血鏽的戰書了。”
血色屍舟的船首轉向光門,新煉化的熵滅核心融入舵心,讓整艘船在混沌中劃出逆熵增的航跡。船舷的咒文再次變化,這次浮現的不再是毀滅或吞噬,而是:“以熵增為繭,育逆命之蛾——當蛾破繭時,便是萬繭俱焚之日。”
萬界終章·磚下的鑰匙
破廟界域的雨夜,成年陳墨的投影突然出現在幼年自己的磚前。孩童警惕地握緊毒木刺,卻看見投影遞來那枚曾埋在磚下的金色鱗甲,此刻鱗甲中央嵌著半枚鑰匙,鑰匙上的紋路與他掌心的蝕骨紋完美契合。
“記住這個觸感,未來你會用它打開所有規則的繭房。”投影消失前,留下最後一句話,“但在此之前,先學會在磚下藏好自己的鋒芒——因為最致命的陰詭,從來不是顯露的毒牙,而是藏在塵埃裏的,永遠不被規則稱量的,螻蟻的倔強。”
孩童低頭看著鱗甲,發現磚縫中滲出的不再是金色光流,而是帶著淡淡血色的逆熵增能量。他忽然咧嘴一笑,將鱗甲重新埋入磚下,這次,他在磚麵刻下的不再是單一的蝕骨紋,而是由無數細小咒文組成的——“破繭”。
混沌深處,陳墨望著識海中不斷膨脹的陰詭羅盤,知道這場與規則繭房的博弈才剛剛開始。老棋手的崩解揭示了更廣闊的棋盤,而在那之上,必定存在著將混沌母巢、萬界、甚至陰詭之道都視為實驗體的更高存在。但此刻,他的掌心握著鑰匙,身後是學會稱量命運的螻蟻們,前方是所有繭房之外的——
真正的無天之地
喜歡陰詭異仙請大家收藏:()陰詭異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