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因果逆寫·墨書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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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亂流如粘稠的墨汁包裹著陳墨與阿櫻,狐尾劃出的星圖通道在死亡法則侵蝕下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當雙腳終於踏上破廟青石板時,陳墨嗅到了混雜著血腥味的檀香——與記憶中潔淨的書香氣不同,此刻的破廟蛛網密布,供桌上的燭火跳動著幽藍焰芯,映照出牆壁上用鮮血書寫的“悔”字。
“小心,這裏的時間流速被篡改了。”阿櫻九條狐尾同時泛起金紋,尾尖點地之處,青石板上的裂痕竟逆向愈合,“根據星圖顯示,我們本該回到墨清弦師兄二十歲寫天書的時刻,但現在的破廟至少荒廢了百年。”
陳墨按住腰間微微發燙的逆命玉簡殘片,識海中墨清弦的殘魂突然劇烈震蕩,浮現出青年時期的模糊影像。他抬頭望向供桌後的書架,本該整齊排列的典籍散落一地,唯有最頂層的檀木盒散發著溫潤光澤,盒蓋上刻著與劫界之劍相同的破繭紋路。
“那是……逆命玉簡的完整形態。”陳墨瞳孔驟縮,隻見盒中玉簡流轉著混沌與時光的雙重法則,“可根據曆史,墨清弦師兄是在三十歲時才偶然得到玉簡殘片,這裏怎麽會有完整的玉簡?”
阿櫻的星圖突然警鈴大作,她望著窗外如墨的天空,看見無數條時空線正在瘋狂扭曲:“哥哥,有至少七個不同時間線的墨清弦同時出現在這個位麵!始祖在製造‘因果迷宮’,讓我們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書寫時刻’。”
話音未落,破廟木門轟然倒塌。七個身著不同道袍的墨清弦魚貫而入,從左至右分別穿著儒衫、道袍、僧衣、魔甲、妖裙、機械鎧甚至是殘破的粗布短打,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不同色澤的光芒——金、紫、紅、黑、青、銀、灰。
“混沌聖子,別來無恙。”穿儒衫的墨清弦撫掌輕笑,袖口滑落處露出纏繞著鎖鏈的手腕,“我是‘寫天書’的墨清弦,而他——”他指向穿魔甲的分身,“是‘毀天書’的墨清弦,至於其他五位……”
“是介於寫與毀之間的不同選擇。”穿僧衣的分身雙手合十,佛珠上刻滿“空”字,“我們被困在因果閉環裏三百年了,每當要做出選擇時,始祖的死亡法則就會將我們分裂成不同個體。”
阿櫻的狐尾突然纏上陳墨手腕,星圖投影中浮現出七個重疊的命運軌跡:“他們的靈魄本為一體,強行分裂導致本源千瘡百孔。哥哥,隻有讓他們重新融合,才能找到真正的墨清弦師兄。”
陳墨點頭,運轉混沌之心凝聚出七道光束,分別注入對應分身的眉心:“以混沌之光,照破虛妄!諸位師兄,你們還記得‘逆命者,當以身為劍’的誓言嗎?”
穿粗布短打的分身突然落淚,他懷中掉出半塊燒餅,餅上還留著牙印:“我記得……那年冬日,我在破廟餓得暈倒,是小師弟你偷偷給我送了燒餅……”其他分身聞言皆是一震,儒衫墨清弦袖中掉出泛黃的《逆命卷》手稿,紙頁上還沾著當年磨墨時濺上的茶漬。
就在七道光束即將融合之際,窗外突然飛進上百隻黑色蝴蝶,每隻蝴蝶翅膀上都印著“劫”字。它們撲向供桌上的檀木盒,玉簡表麵頓時泛起裂痕,陳墨識海中的殘魂發出痛苦呻吟。
“不好!始祖要毀掉玉簡本體,從根源抹除逆命天書!”阿櫻展開星圖防禦,狐尾化作光網捕捉蝴蝶,卻見每隻蝴蝶死亡後都會分裂成兩隻,“這些是死亡法則的載體,必須找到源頭!”
穿魔甲的墨清弦突然暴起,手中魔刀斬向陳墨:“你根本不是我的師弟!真正的陳墨不會在二十歲就有如此深厚的混沌之力,你是從未來來的!”他的刀勢封死所有退路,眼中卻閃過一絲掙紮,“說!逆命天書是不是害我隕落的元凶?”
陳墨不閃不避,任由刀刃刺破左肩,鮮血滴在玉簡殘片上,竟讓檀木盒自動打開。完整的逆命玉簡騰空而起,與殘片合二為一,在空中展開成金色卷軸,卷軸上赫然寫著墨清弦的臨終遺言:「吾之隕落,乃天道必經之劫,非天書之過。後世逆命者,當知——」
字跡尚未顯完,黑色蝴蝶突然凝聚成始祖的虛影,他抬手抓向玉簡:“可惜,你永遠不會知道後半句是什麽。”死亡法則化作鎖鏈纏繞玉簡,陳墨感覺識海劇痛,墨清弦的殘魂正在被強行抽取。
“逆命十三式·逆因果!”
阿櫻的狐尾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眉心的星圖印記與燭幽的時光之眼重疊,竟在虛空中劃出倒流的時光長河。黑色蝴蝶的翅膀開始褪色,始祖虛影的指尖冒出青煙:“你竟敢融合時空法則?小狐女,你的狐魂會被法則撕碎的!”
“阿櫻!”陳墨運轉混沌青蓮護住她的心脈,卻見她九條狐尾正在崩解成光點,“別再用了,你的本源承受不住!”
“哥哥,你看玉簡!”阿櫻強撐著指向卷軸,隻見被死亡法則腐蝕的字跡正在逆轉,“隻有用時空逆流才能讓墨清弦師兄的殘魂重新刻寫遺言,這是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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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咬牙點頭,劫界之劍與逆命玉簡同時刺入時光長河。刹那間,破廟的景象飛速倒退——蛛網消失,燭火轉紅,牆壁上的血字漸漸淡去,最終露出原本的《道德經》抄本。七個分身的身影開始重疊,最終化作身著青衫的青年墨清弦,他望著手中重新完整的玉簡,眼中閃過迷茫與清明。
“小師弟……真的是你?”墨清弦輕撫玉簡,指尖掠過陳墨肩上的傷口,“你竟能逆著時光長河而來,看來逆命天書果然成了氣候。”他望向窗外重新晴朗的天空,遠處隱約可見天道雷劫正在凝聚,“說吧,我該如何選擇?”
陳墨剛要開口,阿櫻突然指向星圖中央的亮點:“不好!天道的清算之眼發現我們了,三分鍾後將降下滅世雷劫!”她狐尾凝聚出時空通道,“哥哥,帶墨清弦師兄先走,我來拖延雷劫!”
“不行,你本源不穩,撐不住三息!”陳墨按住她的肩膀,轉向墨清弦,“師兄,逆命天書的關鍵不在寫與不寫,而在‘如何寫’。始祖想讓你陷入非黑即白的抉擇,但混沌之道講究陰陽共存——你看這玉簡。”
他將殘片貼向完整玉簡,兩道法則突然交融,在卷軸上顯露出隱藏的字跡:「天道無親,常與善人。然善人易折,需以惡骨承之。」
墨清弦渾身劇震,終於露出釋然的笑容:“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逆命天書必須純白無暇,卻忘了真正的逆命者,要能在善惡之間走出第三條路。”他抬手咬破指尖,在玉簡上補寫最後一句:「以吾骨血,鑄此逆書,善惡同源,九劫花開。」
當最後一筆落下時,逆命天書突然爆發出萬丈光芒,陳墨肩上的傷口瞬間愈合,阿櫻崩解的狐尾重新凝聚。窗外的雷劫竟在光芒中化作細雨,滋養著破廟外枯死的草木。
“成功了……”墨清弦望著手中泛著混沌之光的天書,“這才是真正的逆命天書,不再是單一的善或惡,而是容納所有可能的‘混沌之書’。”他轉身將玉簡放入檀木盒,卻在盒底發現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麵是他未來的字跡:「若見此條,速將玉簡分為七份,藏於七大道域,勿讓始祖察覺全貌。」
阿櫻的星圖突然顯示時空亂流正在平息:“哥哥,因果線修複了!現在的墨清弦師兄會按照正確的時間線,在三十歲時偶然得到玉簡殘片,而完整的玉簡已經被拆分成七份……”
她的話被突然出現的時光殘影打斷。燭幽的幼年形態出現在陳墨掌心,卻比之前更加透明:“哥哥姐姐,快離開這裏!始祖在時光長河的上遊設下陷阱,你們的存在已經被過去的天道記錄——”
話音未落,破廟的牆壁突然滲出黑色漿液,化作無數隻巨手抓向三人。陳墨揮劍斬出混沌劍芒,卻見劍芒中倒映出可怕的未來:墨清弦被天道追兵逼入絕境,阿櫻為保護他耗盡狐魂,而自己……竟手持黑蓮站在屍山血海之上。
“這是始祖製造的‘必劫幻象’!”墨清弦展開玉簡殘片,釋放出七道屏障,“你們先走,我來斷後!記住,七份玉簡分別藏於——”
他的話被時空通道強行切斷。陳墨與阿櫻跌回鍾塔位麵時,發現逆命之鍾的第三道裂痕已經形成,而鍾體周圍漂浮著七顆散發不同法則的光珠,正是玉簡拆分後的形態。
“墨清弦師兄……他留在了過去。”阿櫻輕撫光珠,眼中泛起淚光,“但星圖顯示,每個光珠都連接著不同的道域,或許師兄的殘魂就藏在其中。”
陳墨握緊劫界之劍,劍鞘內側的“花開九劫”字跡已變成血色:“始祖想讓我們以為逆命天書是禍根,卻沒想到師兄用混沌之道改寫了天書的本質。現在,我們有七顆玉簡光珠,意味著要去七個道域尋找傳承者。”
他望向鍾塔頂端的時光帷幕,發現帷幕上多了一道新的裂痕,透過裂痕能看到某個機械朋克風格的位麵,天空中漂浮著巨大的齒輪,齒輪縫隙間隱約可見穿著機械鎧的墨清弦分身:“第一個道域,應該就是那裏了。阿櫻,準備開啟時空通道,我們去尋找‘器之道域’的玉簡光珠。”
阿櫻點頭,狐尾在星圖中勾勒出齒輪軌跡。就在此時,劫界之劍突然發出悲鳴,劍中的蓮子竟滲出黑色汁液,與劍鞘內側的血色字跡融合,形成新的紋路:「七劫聚,九劫滅,逆命者,無歸期。」
陳墨輕撫劍鞘,感受著蓮子中傳來的虛無波動,心中卻升起堅定之意。無論前方有多少因果陷阱,多少天道清算,他都要帶著阿櫻、帶著所有逆命者,走出一條真正的逆命之路。
“走吧。”他牽住阿櫻的手,踏入時空通道的刹那,鍾塔位麵的天空下起了金色細雨,那是逆命天書散逸的法則之力,正在滋潤這個曾經被時光詛咒的世界。
而在時光長河的上遊,寄生蟲始祖望著手中破碎的死亡蝴蝶,嘴角勾起陰冷的笑意:“混沌之道?善惡同源?真是可笑。當七顆玉簡聚齊之時,便是混沌青蓮徹底分裂之日——畢竟,沒有人能同時容納七種極致的法則,就連混沌聖子也不行。”
他抬手揮出死亡法則,在虛空中畫出巨大的“裂”字。字紋落下之處,陳墨識海中的七顆光珠同時泛起裂紋,而某個道域的深處,一雙機械眼突然睜開,瞳孔中流轉著與始祖相同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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