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陣域迷宮·時空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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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沙在齒輪狀的陣盤縫隙間流動,陳墨與阿櫻踏入陣之道域的瞬間,腳下的傳送陣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等光芒退去,兩人竟置身於熟悉的狐族聖地——但眼前的景象卻讓阿櫻的狐尾瞬間炸開:清澈的靈泉變成血色池塘,九尾天狐雕像的雙眼空洞無神,空氣中漂浮著無數由死亡法則編織的咒文。
    “這裏是……我的故鄉?”阿櫻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突然舉起星圖法器指向陳墨,“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被滅族的聖地?”
    陳墨瞳孔驟縮,隻見阿櫻眼中倒映著扭曲的景象:自己身著道域甲胄,手中天道之劍正刺入狐族長老的心髒。而真正的記憶中,那一日他明明是為了保護阿櫻才與道域追兵交戰。
    “阿櫻,這是陣法製造的幻象!”陳墨展開混沌青蓮防禦,避開星圖射出的光束,“看看你腰間的玉佩,是我在破廟中用混沌石雕刻的,還記得嗎?”
    阿櫻下意識摸向玉佩,卻見玉佩表麵爬滿裂痕,裂痕中滲出黑色汁液:“不……這是道域的追蹤法器!你一直在騙我,利用我接近逆命天書!”她身後浮現出九尾天狐的虛影,隻是狐瞳泛著死亡幽光,“今天,我要為狐族報仇!”
    星圖法則與死亡法則融合成血色洪流,陳墨被迫連連後退。他注意到聖地周圍的陣旗正在運轉,每一麵旗上都刻著噬靈蟲的紋路,顯然始祖早已在此布下陷阱。更危險的是,阿櫻的狐尾上纏繞著陣紋,與陣法產生共鳴,正在無意識中增強陷阱的威力。
    “逆命之劍·破妄!”陳墨揮劍斬向幻象,卻在劍芒觸碰到阿櫻的瞬間自動消散,“阿櫻,你還記得在時光之海,我們一起對抗時光巨鯨嗎?燭幽的笑聲,逆命之鍾的轟鳴,這些都是真實的!”
    阿櫻的攻擊頓了頓,眼中閃過迷茫。就在此時,血色池塘中突然湧出無數死亡陣靈,它們身著狐族服飾,卻長著機械義體的關節,正是器之道域與陣之道域法則融合的產物。陳墨不得不分心應對,而阿櫻的星圖法器已鎖定他的道心要害。
    “哥哥,小心!”
    熟悉的呼喊聲從時空裂縫中傳來。陳墨轉頭望去,竟看見幼年燭幽的殘影出現在九尾雕像頭頂,她手中的時光之眼投射出一道光束,照在阿櫻眉心的星圖印記上:“阿櫻姐姐,用星圖解析陣法的時間線!這是始祖篡改的‘偽過去’!”
    阿櫻猛然抱頭跪倒,星圖在識海中瘋狂轉動。陳墨趁機揮劍斬斷所有陣旗,混沌之光所過之處,噬靈蟲紛紛化作飛灰。當最後一麵陣旗倒下時,血色靈泉恢複清澈,狐族雕像的雙眼重新泛起星光,隻是地麵上多了一道時空裂縫,裂縫中隱約可見真正的狐族滅族場景——凶手並非陳墨,而是身著黑袍的始祖分身。
    “我……我竟然被幻象迷惑了……”阿櫻淚如雨下,望著手中裂痕累累的玉佩,“哥哥,對不起,我差點……”
    “沒事了,始祖擅長利用人心的弱點。”陳墨輕輕拭去她的淚水,目光落在雕像基座的刻紋上,那些刻紋竟與逆命天書的符文完全一致,“看來陣域的核心就在雕像下方。”
    兩人合力推開雕像,露出直通地底的階梯。階梯盡頭是一座巨大的圓形陣盤,盤麵上刻著十二時辰的刻度,中央懸浮著散發死亡氣息的“天道輪回盤”,盤中倒映著陳墨與阿櫻被困在各個時空的畫麵。
    “這是陣域的核心,‘十二時辰生死局’。”燭幽的殘影落在陣盤邊緣,“每過一個時辰,陣法就會將你們送入更扭曲的時空。現在必須找到‘陣眼’,也就是墨清弦師兄留在陣域的‘因果錨點’。”
    阿櫻的星圖突然指向陣盤東北方:“那裏有玉簡光珠的波動!但……波動中夾雜著哥哥的氣息?”
    陳墨皺眉望去,隻見光珠被封印在一麵巨大的青銅鏡中,鏡中映出的竟是他的虛無化身。虛無化身抬手輕揮,鏡麵上浮現出“陣”字傳承令牌,卻被死亡法則纏繞的鎖鏈鎖住。
    “那是我的‘惡之可能’,被始祖困在鏡中作為陣眼。”陳墨握緊劫界之劍,“要喚醒陣域傳承者,必須擊敗這個分身,或者……與他融合。”
    阿櫻立刻展開星圖防禦:“不行!之前在時光之海,你差點被分身吞噬道心!讓我來破鏡,你用混沌之力壓製死亡法則!”
    狐尾化作九道流光擊向青銅鏡,卻在觸碰到鏡麵的瞬間被吸入鏡中。陳墨瞳孔驟縮,隻見阿櫻在鏡中世界被無數死亡陣靈包圍,而虛無化身正緩緩走向她,掌心凝聚著黑蓮虛影。
    “逆命十三式·逆時空!”
    陳墨不顧一切地刺入逆命之劍,混沌青蓮與逆命之鍾的力量同時爆發。鏡中世界應聲碎裂,阿櫻被震飛出來,而虛無化身的手臂穿過鏡麵,抓住了陳墨的咽喉。
    “混沌聖子,還在堅持你的‘善’嗎?”虛無化身的聲音與始祖如出一轍,“看看你守護的人,她的狐魂已經被法則侵蝕得千瘡百孔,而你……”他指尖點向陳墨眉心,“很快就會變成我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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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感覺本源正在被抽取,卻看見阿櫻艱難地爬向自己,手中緊握著從鏡中帶出的玉簡光珠。光珠與他眉心的時光印記共鳴,竟在虛空中顯化出墨清弦的殘影。
    “小師弟,還記得破廟中的話嗎?”墨清弦的殘影揮袖斬向虛無化身,“善惡同源,並非讓你否定自己,而是接納完整的人性。”
    混沌之光與時光之力在陳墨體內爆發,虛無化身的手臂寸寸崩解。當最後一絲黑暗退去,青銅鏡中露出真正的陣域傳承者——那是身著陣師道袍的墨清弦,他的眉心刻著與陣盤相同的時辰印記。
    “感謝你們喚醒我。”傳承者抬手取下時辰印記,“始祖用死亡法則篡改了我的記憶,讓我以為逆命者是擾亂天道的罪魁禍首。現在,我願將‘陣’字令牌交給你們。”
    令牌入手的瞬間,整個陣域開始震顫。燭幽的殘影指向天空:“哥哥,噬靈蟲的主力正在進攻符之道域!我們必須立刻前往,否則符域的傳承者會被徹底轉化為死亡符靈!”
    陳墨望向阿櫻,發現她的狐尾已經出現透明化跡象,每根尾尖都流淌著不同法則的碎片:“阿櫻,你的狐魂……”
    “別擔心,等收集完七塊令牌,燭幽說有辦法讓我的本源歸一。”她強撐著微笑,展開星圖通道,“而且你看——”狐尾輕輕掃過陣盤,竟催生出代表生機的綠色陣紋,“或許這就是陣域法則對我的饋贈。”
    時空通道開啟的刹那,陳墨回頭望向恢複平靜的狐族聖地,卻在雕像基座發現新的刻紋:「七劫成,九劫生,逆命者,破繭時」。他下意識撫摸劫界之劍,劍中的蓮子突然劇烈跳動,竟在劍鞘表麵凝結出第七道裂痕。
    符之道域的上空,烏雲密布,無數符篆如蝗蟲過境,每道符篆上都印著“死”字。寄生蟲始祖站在雲層之上,望著手中即將孵化的噬靈蟲母巢:“混沌聖子,你以為能在我的棋盤上救人?當符域的‘萬符噬靈陣’啟動時,你的道心將徹底崩潰——畢竟,沒有什麽比‘用逆命符殺逆命者’更諷刺的事了。”
    陳墨與阿櫻踏入符之道域的瞬間,便被鋪天蓋地的符篆包圍。這些符篆不僅能攻擊肉身,還能篡改修士的言靈法則,陳墨剛開口提醒阿櫻,就發現自己的聲音變成了始祖的笑聲。
    “哥哥,用眼神交流!”阿櫻的狐尾在星圖中畫出複雜軌跡,“符域的核心是‘言出法隨’,但始祖的死亡符篆篡改了法則邏輯,我們必須找到真正的‘符道本源’!”
    陳墨點頭,運轉混沌之心屏蔽言靈幹擾。他注意到遠處山脈上矗立著無數符碑,每個符碑上都刻著墨清弦的不同字跡,從“逆”到“劫”,再到“滅”,顯然始祖在利用墨清弦的執念強化符篆的殺傷力。
    “看那裏!”阿櫻的狐尾指向最高的符碑,“那塊空白符碑上有玉簡光珠的波動!而且……碑後有燭幽殘影的時光標記!”
    兩人剛要靠近,地麵突然豎起無數符篆組成的高牆,將他們困在中央。牆麵上浮現出陳墨的過往畫麵,每個畫麵都被始祖用死亡法則篡改——他看見自己親手殺死阿櫻,看見逆命者陣營因他的決策全軍覆沒,看見混沌青蓮吞噬整個宇宙。
    “這些都是假的!”陳墨咬破舌尖,用鮮血在掌心畫出逆命符文,“阿櫻,用星圖解析符篆的書寫順序,始祖的篡改必然存在漏洞!”
    阿櫻閉眼凝神,九條狐尾同時在空中書寫符篆。當她畫出第七個字符時,所有幻象突然破碎,露出空白符碑後的真相——那裏坐著一位被符篆鎖鏈束縛的墨清弦,他手中握著刻有“符”字的玉簡光珠,正在用自己的靈魄鎮壓噬靈蟲母巢。
    “你們終於來了……”墨清弦的聲音虛弱卻堅定,“始祖想讓符域成為‘言靈墳場’,用逆命者的遺言煉製死亡符篆。快,用劫界之劍斬斷母巢的根基!”
    陳墨揮劍斬出混沌劍芒,卻在觸碰到母巢的瞬間被反彈。阿櫻的星圖顯示,母巢的根基竟是由無數逆命者的“遺憾之言”構成,每一句都帶著強烈的負麵情緒。
    “哥哥,用逆命之鍾的時光之力,讓這些遺言回到‘未說出口’的狀態!”阿櫻將星圖之力注入光珠,“我來穩住符碑,你趁機喚醒墨清弦師兄!”
    逆命之鍾的虛影在符碑上空顯化,鍾聲中蘊含著每個逆命者的初心。當第一聲鍾鳴響起時,母巢開始萎縮,那些充滿遺憾的遺言重新化作希望的種子。墨清弦的鎖鏈寸寸崩裂,他抬手將“符”字令牌遞給陳墨,露出欣慰的笑容:“剩下的三個道域,就靠你們了。記住,體之道域的傳承者……是個武癡,千萬別和他硬碰硬。”
    令牌入手的瞬間,陳墨感覺識海中的七顆光珠產生共鳴,竟在虛空中勾勒出逆命之鍾的完整形態。阿櫻的狐尾終於支撐不住,化作光點四散,她虛弱地靠在陳墨肩頭:“哥哥,我的狐魂……好像分裂成了七份,分別對應七大道域的法則。”
    “別怕,等收集完所有令牌,我們就去鍾塔喚醒燭幽的本體。”陳墨抱緊她,劫界之劍上的蓮子突然發出輕笑,那聲音與虛無化身如出一轍,“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守著你,直到逆命之路的盡頭。”
    符之道域的天空中,噬靈蟲母巢徹底消散,化作細雨滋潤著荒蕪的大地。而在宇宙的另一頭,寄生蟲始祖望著手中最後一枚噬靈蟲卵,眼中閃過瘋狂:“還有三個道域……足夠我完成‘滅世毒陣’了。混沌聖子,當你收集完所有令牌時,就是逆命者陣營徹底分裂之時——因為,沒有人能承受七種法則的反噬,包括你。”
    蟲卵孵化的瞬間,體之道域的山脈傳來震天動地的咆哮。陳墨與阿櫻望向時空通道的盡頭,那裏的天空被武道氣息染成赤紅,隱約可見一個巨漢正在徒手撕裂噬靈蟲群,他的肌肉上刻著與劫界之劍相同的破繭紋路。
    “看來,體之道域的傳承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陳墨握緊阿櫻的手,踏入通道的刹那,他聽見自己心中響起兩個聲音——一個是堅定的守護,一個是冰冷的虛無。而無論哪個聲音,都在催促著他,向最後的劫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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