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西域詭影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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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如鉤,十字坡的夜靜謐得能聽見槐花落地的輕響。孫二娘倚在窗前,手中摩挲著泛黃的羊皮卷,上麵用朱砂繪製的蓮花圖騰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羊皮卷邊緣磨損嚴重,還凝結著暗紅血痂,三日前,一位渾身是血的客商倒在包子鋪前,臨終前將這卷圖塞進她手中,嘴裏念叨著“昆侖祭壇...血蓮花...”。她湊近細看,發現圖騰縫隙裏藏著極小的星象圖,與孫家祖傳的星圖殘片似乎存在某種關聯。
"當家的,該歇了。"張青端著一碗安神湯走進來,鬢角的白發在月光下格外顯眼。自從上次重傷後,他的步伐不再像往日那般矯健,每走一步,膝蓋都會發出輕微的骨節摩擦聲,但眼神依然如鷹隼般銳利。孫二娘接過湯碗,卻未飲下,"你看這圖,"她展開羊皮卷,"祭壇的方位與天機閣殘黨活動的區域完全吻合。而且你瞧這些星象,和父親留下的手記..."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想起父親被吊在鹽場示眾的慘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話音未落,屋頂突然傳來瓦片輕響。時遷倒掛著翻進屋內,懷裏還抱著個用油布包裹的匣子,身上沾滿牆灰,臉上卻掛著興奮的笑:"嫂子!我在蔡府餘孽的據點裏找到這個!"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裏麵躺著半塊刻滿符文的玉玨,與孫二娘懷中的地圖殘片竟能完美拚接。玉玨觸感冰涼,符文在燭光下隱隱流動,似有神秘力量暗藏其中。"更蹊蹺的是,"時遷壓低聲音,"我聽到他們說,西域有個"長生教",教徒個個刀槍不入,還能操控邪靈。那些人說話時,房梁上的老鼠都嚇得渾身發抖!"
孫二娘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想起昆侖祭壇蓮花綻放的預言,想起瘟疫中那些如行屍走肉般的患者。神農鼎在櫃中發出輕微的震顫,鼎身符文泛起紅光,投射出西域荒漠的景象:黃沙漫天中,一座巨大的祭壇拔地而起,祭壇中央,九朵血色蓮花正在緩緩綻放。蓮花每一次開合,都有黑色霧氣溢出,所到之處,駱駝枯骨瞬間化為齏粉。
"必須立刻出發。"孫二娘起身披上鬥篷,卻被張青攔住。他一把抓住孫二娘的手腕,掌心的老繭摩擦著她的皮膚:"讓我去吧。"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守著十字坡,這裏離不開神農鼎。百姓們夜裏生病,都指著鼎爐熬藥救命。"兩人對視良久,孫二娘看到張青眼底布滿血絲,想起這些日子他為了恢複傷勢,每日寅時就起來練功,汗水浸透的衣衫能擰出水來。最終,她緩緩點頭。她知道,張青的傷尚未痊愈,但此刻,誰都無法阻止這個倔強的男人。
三日後,西域大漠。烈日炙烤著沙地,空氣扭曲變形。張青帶著時遷和五名梁山兄弟喬裝成商隊,駱駝背上馱著裝滿清水的皮囊,卻依然抵不過酷熱。沙丘上的腳印時隱時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像是屍體腐爛混合著硫磺的味道。"不對勁,"時遷突然停下,他蹲下身,手指搓撚著沙粒,"這沙地上的腳印,全是光著腳的。正常人在這燙沙上走,早把腳底板燙爛了。"話音未落,四周的沙丘突然塌陷,數十名渾身纏滿繃帶的教徒破土而出,他們的眼睛泛著詭異的幽藍,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灰色,指甲足有三寸長,尖銳如刀。
"是屍奴!"一名梁山兄弟驚呼。這些教徒行動僵硬,卻力大無窮,彎刀砍在身上隻留下白痕。張青揮舞鐵鏈,纏住一名屍奴的脖頸,卻發現對方竟感覺不到疼痛,反而伸出利爪抓向他的麵門。千鈞一發之際,時遷甩出繩索,套住屍奴的腳踝,將其絆倒。"砍他們的膝蓋!"時遷大喊,"這些怪物的弱點在關節處!"他靈活地在屍奴間跳躍,手中匕首專挑對方膝蓋骨,每刺中一處,就有黑血噴出。
混戰中,張青注意到一名黑袍教徒正在遠處結印。那教徒臉上畫著血紅色的詭異紋路,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法器閃爍著幽光。他心中一驚,掙脫糾纏,朝著黑袍教徒衝去。鐵鏈如靈蛇般纏住對方手腕,卻見黑袍教徒露出陰森的笑容:"來得正好。"他手中的法鈴突然響起,鈴聲尖銳刺耳,沙丘下傳來陣陣騷動,更多的屍奴破土而出,密密麻麻如同蟻群。
與此同時,十字坡的神農鼎突然劇烈震動。鼎身紋路發出刺目紅光,將整個房間照得通紅。孫二娘按住鼎身,額頭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直跳。鼎內浮現出張青被屍奴包圍的畫麵,隻見他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衣襟,卻依然揮舞鐵鏈死守兄弟。她咬牙切齒,抽出雙刀:"備馬!"轉身時,卻見梁山的"入雲龍"公孫勝匆匆趕來,道袍下擺沾滿泥漿,顯然是日夜兼程:"二娘,我與你同去。這邪術,我在龍虎山古籍中見過記載,或許能破解。"
西域戰場,張青等人已傷痕累累。時遷的左臂被劃開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衣袖。一名梁山兄弟被屍奴抱住,生生撕下一塊血肉,慘叫聲響徹沙漠。就在眾人絕望之際,一聲清脆的馬蹄聲傳來。孫二娘騎著棗紅馬如紅色閃電般衝入戰場,雙刀揮舞間,刀光霍霍,屍奴紛紛倒地。她的猩紅頭巾在風中獵獵作響,眼中燃燒著怒火,每一刀都帶著神農鼎賦予的力量,所到之處,屍奴身體如被無形利刃切割,轟然炸裂。公孫勝緊隨其後,手中拂塵卷起罡風,口中念念有詞:"急急如律令!破!"他揮動拂塵,金色符文從空中浮現,化作鎖鏈纏住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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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教徒見狀,竟祭出一麵血色銅鏡。銅鏡中射出一道黑光,所照之處,花草瞬間枯萎,沙地寸草不生。孫二娘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神農鼎縮小版上。鮮血接觸鼎身的刹那,神農鼎發出龍吟般的轟鳴,鼎身轟然炸裂,卻在半空重組為神農氏的虛影。虛影抬手一揮,金光與黑光相撞,爆發出耀眼光芒,黑光如冰雪消融。
"不可能!"黑袍教徒驚恐地後退,臉上血色紋路開始扭曲,"你們怎麽會破解血蓮咒?"孫二娘步步緊逼,雙刀抵住對方咽喉:"說!昆侖祭壇到底有什麽陰謀?"黑袍教徒突然狂笑,嘴角溢出黑血:"你們以為能阻止?血蓮花已經綻放,長生教的教主即將蘇醒,整個江湖都將..."他的話戛然而止,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咽喉。箭矢尾部綁著一張字條,上麵畫著一個詭異的眼睛圖案。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遠處的沙丘上,一個身影緩緩走來。那人頭戴黃金麵具,身披血色長袍,手中握著半截玉玨——與張青等人手中的殘片完美契合。玉玨拚接的瞬間,天地間響起陣陣轟鳴,雲層開始翻湧。"來得正好,"麵具人聲音冰冷,如同從地獄傳來,"神農鼎的守護者,該做個了斷了。"他抬手一揮,天空中烏雲密布,雷電交加,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醞釀。
夕陽西下,血色的餘暉將整個戰場染成修羅地獄。孫二娘握緊雙刀,神農鼎在她身後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她望著麵具人,想起這些年經曆的種種磨難,想起死去的親人與兄弟。風沙吹過她的臉龐,帶著血腥味,她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昆侖祭壇下,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們。而十字坡的平靜生活,早已在血色蓮花綻放的那一刻,徹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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