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怎麽也想不通，我們為何敗得那麽慘！”
    楊玄縱說著，一拳砸在牆壁上。
    就聽見轟的一聲，不少碎渣從頂上落下。
    可見楊玄縱這一拳，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先生對此，可有什麽看法？”
    楊玄感看了李密一眼。
    “楚公，屬下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李密沉默半晌，最後決心說出來。
    “說來聽聽。”
    楊玄感微微眯眼。
    他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下，顯得有些可怖。
    “從京都開始，咱們就被一雙大手操控，一點點走向對方想要的結果。”
    李密直言。
    “這話本公之前就聽過了，是誰有這等本事？”
    楊玄感又道。
    “內奸，對內奸！”
    楊玄縱想起了什麽，眼神立馬就變得冷冽起來。
    楊玄感眉頭緊鎖，其實這件事他早就和李密商量過。
    一個內奸，要洞悉那麽多楚軍的事，那就隻能是核心人物。
    現在的核心人物，還能有多少人？
    翻過來覆過去，不就是楊玄感兄弟二人，以及李密和韓世諤等人。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世家了。
    這些人無論是誰充當奸細，似乎都沒太大的利益。
    既然如此，會是誰呢？
    楊玄感自問，從未得罪誰過。
    “楚公，說起此事，屬下甚是愧疚。”
    李密苦笑一聲，就低下了頭。
    他無法揪出奸細，著實無能。
    “那現在怎麽辦，咱們每一步都被隋軍察覺。”
    楊玄感臉色難看。
    這種情況下，他們豈不是很被動。
    “楚公，其實屬下有個計策，隻是...”
    李密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
    楊玄感忙問。
    眼下隻要有辦法，他都要試一試。
    “這辦法如若順利，那就可以直接處理掉內奸。”
    李密沉聲道。
    “你就不要賣關子了，直接說不就是了？”
    楊玄縱煩躁的催促道。
    “好，這辦法就是把韓世諤等人...”
    李密恰到好處停下，並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楊玄感兄弟二人聽了這話，都是目瞪口呆。
    兩人甚至以為，李密已經瘋了！
    “你瘋了吧？”
    楊玄感還是說了出來。
    “那些可都是咱們的盟友，都是一心效力大哥的，你要對他們動手？”
    楊玄縱都認為李密不可理喻。
    “這是唯一的辦法，寧殺錯不發放過，而且楚公也可以趁機掌握所有兵權！”
    李密又道。
    “這...”
    還真別說，楊玄感變得心動了。
    斬了這些人，將所有兵權集中在手中，這不比心驚膽戰的去查奸細要好？
    而且日後，可以少分一點利益出去。
    關鍵是，以這種方式，說不準真可以滅掉奸細。
    楊玄縱瞬間沉默了，他都不知道該說啥。
    楊玄感此舉，簡直是背信棄義。
    如果一切在暗中進行，並且順利的話，那就一切好說。
    倘若走漏點風聲，讓他人知曉後，整個楚公府的聯盟將會瞬間崩潰。
    但楊玄縱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罷了，看大哥的意思吧！”
    楊玄縱歎息一聲，已經表態。
    倘若楊玄感同意的話，那他就同意。
    “楚公，這是在下可以想出的唯一辦法。”
    李密特意補充一句。
    如若楊玄感不采納，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其他計謀。
    “罷了，就這樣做吧，不過你要為本公想個萬全之策！”
    楊玄感沉聲道。
    “楚公完全可以派遣手底下的人去做，最後嫁禍給隋軍就行。”
    李密微微眯眼。
    相信其他人也想不到，楊玄感會突然對自己人下手。
    既然如此，敵對隋軍刺殺的可能性，不就是最大的了？
    “好，既然如此，立馬動手吧！”
    楊玄感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
    而且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直接選擇盡快下手。
    “諾！”
    李密連忙應下。
    此時他們三人，都是心髒狂跳。
    沒辦法，他們要做的事可不光彩，但卻又無可奈何。
    誰能想到，李密所想完全被吳缺猜中。
    這就是多疑之人的計策，寧殺錯不放過！
    當然，楚軍裏麵壓根就沒什麽奸細，李密怎麽找？
    他們一旦出兵，錦衣衛就會立馬知曉，再以最快的速度傳遞給吳缺。
    吳缺掌握最快軍情，加上精心布置，達成這效果不要太容易。
    ......
    楊玄感決定這樣做了之後，在這個時辰先去見了韓世諤一眼。
    他到韓世諤的住處，是正大光明去的。
    沒辦法，楊玄感很清楚，倘若他躲躲藏藏反而會讓韓世諤起疑心。
    至於那些看見過他的人，到時候一並鏟除便是。
    這些人，完全就不礙事。
    “楚公，您怎麽來了？”
    對於楊玄感的到來，韓世諤很是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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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本公是來與你商議大事。”
    楊玄感神色凝重。
    “是嗎？”
    韓世諤聞言也不敢怠慢。
    他親自起身去門外查看。
    等確定門外無人之後，他才回來坐下。
    “我軍連續兩次大敗，已經損失了五萬兵馬，楊萬碩和楊積善甚至楊恭道都戰死了！”
    楊玄感開門見山。
    “什麽？”
    韓世諤聽完之後，便發出一聲驚呼。
    他反應過來後，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唉。”
    楊玄感又是一聲歎息。
    韓世諤的反應，完全在他預料之中。
    任誰得知此事，都會大吃一驚的。
    “楚公，當真？”
    韓世諤不敢相信，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本公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楊玄感苦笑道。
    “這怎麽可能？”
    韓世諤眉頭一皺。
    楊玄感則是死盯著他看。
    就見韓世諤的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和遲疑。
    見此，楊玄感心中殺機已起。
    他在動手之前，就是故意試探韓世諤。
    如果韓世諤有了退縮之意，那楊玄感動起手來就沒什麽負擔。
    “本公懷疑軍中有奸細。”
    楊玄感又道。
    “奸細？”
    韓世諤吃驚更甚。
    “別裝了。”
    楊玄感冷笑一聲。
    這時候，韓世諤才察覺到異常。
    不過已經晚了，楊玄感突然從袖中取出匕首，直接刺在韓世諤的心窩上。
    韓世諤發出一聲悶哼，不敢置信的看著楊玄感。
    楊玄感甚至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和時間。
    其實是與不是，對楊玄感也不重要，隻要韓世諤死了！
    韓世諤一死，他就拿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同時間，楚公府的精銳瞬間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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