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度假山莊門口。
    小瑞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馮哥”二字，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呼——！”
    小瑞子的胸前起伏不定，隻得連續深呼吸數次，強行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數次深呼吸後，他這才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馮董……”
    “嶽庭丟了？”馮子航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
    小瑞子低聲答道：“是……”
    馮子航接著問道：“傷了多少，死了多少？”
    “現場死了四個人…”
    小瑞子掃了一眼現場，語氣略顯顫抖地說道：“傷了最少八個人…”
    “其中有三個人，傷得很重，可能很難挺得過…”
    小瑞子話隻說了半句，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十分清晰了。
    “人也摁住，當場被人幹死四個，還傷了七八個？”
    馮子航語氣冰冷道：“小瑞子，大樹這一攤可一直是你負責的！”
    “事情辦成這樣，你需要給我一個交待啊！”
    龍騰集團，作為達川的標誌性“企業”。
    其內部結構，同樣也相當複雜。
    包括派係，也分成了好幾派。
    為首的，自然是馮子航本人。
    而除了馮子航之外，小瑞子和另外一名神秘人，手下同樣各管著一攤人。
    除此之外，馮子航的妻子娘家人，同樣也為龍騰的崛起，提供了極大的助力。
    在公司內部，這多方人馬涇渭分明。
    在一般情況下，互不幹涉。
    而小瑞子作為馮子航的代言人，自身力量其實最為薄弱。
    球頭壯漢所管轄的大樹縣，就是小瑞子為數不多負責的“地盤”之一。
    換言之，嶽庭在大樹縣出事，作為負責人的小瑞子，絕對是難辭其咎的。
    “……馮哥，嶽庭這事兒，我馬上就去解決！”
    小瑞子當即表態道：“這件事兒，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待！”
    “你能解決嗎？”馮子航的語氣，夾雜著一絲質疑。
    事情辦到現在這種情況，馮子航也難免帶著些許怒意。
    “能！”
    小瑞子當場立下了軍令狀道：“馮哥，這件事兒要是解決不了，我主動辭職！”
    “你現在不要跟我說這些！”
    馮子航直言道：“於我而言，怎麽解決現在的問題，才是最關鍵的。”
    “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內，嶽庭必須回家，事情必須結束！”
    此刻馮子航的心思，壓根就不在龍騰的內部發展上。
    如何實現老曲的平穩過渡，才是他眼前的頭等大事。
    “是，我現在就去協調這件事兒。”小瑞子立馬應了一句。
    “嘟…嘟…”
    話說完，馮子航直接掛斷了電話。
    “……瑞哥，馮老大怎麽說？”
    站在小瑞子身側的球頭壯漢，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呼——！”
    小瑞子先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低聲道：“你先把大樹這邊的爛攤子，給我處理好！”
    “處理完之後，你帶著你自己的班底，立即趕到市裏來找我！”
    球頭壯漢連連點頭道：“……是，我現在就去安排！”
    小瑞子又特意叮囑道：“記好了，你隻要帶自己的班底。”
    “像今天帶過來的這些臭魚爛蝦，我一個也不想再看見了！”
    一想到三車人，愣是攔不住唯楚的五人小隊，小瑞子心裏就極為惱怒。
    球頭壯漢毫不猶豫道：“明白！”
    “我安排完這邊的事兒，立馬就聯係那群老兄弟！”
    交代完正事，小瑞子一秒都沒有停留，轉身就坐上了奧迪a6。
    “嗡——！”
    龍騰集團的專職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奧迪a6四平八穩地踏上返程之旅。
    坐在後排的小瑞子，靜靜地看著窗外。
    此時此刻，小瑞子的內心，並不像他表麵呈現出的那般古井無波。
    作為馮子航最“親近”的人，小瑞子自然也比一般人更了解自家大哥。
    他很清楚馮子航的性格。
    如果說，馮子航一接到電話，便破口大罵。
    小瑞子的內心，恐怕還不至於這般忐忑。
    正因他了解。
    當馮子航的怒意，達到極致。
    後者憑借著多年曆經風雨的經驗，反而會表現得平靜。
    所以，小瑞子的內心，才更為惶恐不安。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小瑞子早都已經習慣了，超然地位帶給自己的一切。
    如果真到了“下課”的那天，小瑞子自認無法接受。
    …
    與此同時，龍騰集團。
    董事長辦公室內，馮子航站在洗漱鏡前，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
    “嘩啦！”
    “嘩啦！”
    馮子航屢次用清水拂麵，讓自己保持清醒。
    為了能夠讓老曲，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馮子航最近就如同黑車司機一般，達川與蓉城之間兩地來回跑。
    在達川觸頂多年的馮子航，堪稱呼風喚雨。
    可到了省會蓉城，他說話可就不再那麽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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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憑借著多年積攢的關係，四處跑前跑後。
    目的，也僅僅隻是為了給老曲，在關鍵時刻，遞上一塊至關重要的敲門磚。
    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達川這邊卻頻頻傳出醜聞。
    如此局麵，無疑是讓馮子航極其上火。
    思前想後，他邁步走出洗漱間，恭恭敬敬給供奉的關二爺，上了三炷香。
    直到親眼看著檀香燃盡，馮子航躁動的內心，才得以緩解了些許。
    “啪嗒！”
    上完香，馮子航拿起桌上的煙盒，自顧自地點上了一根。
    緊接著，他又拿起桌上的電話，憑著記憶，按下了一長串數字。
    “嘟…嘟…”
    電話響了許久後，才終於被人接通。
    電話那頭的男人按下接聽鍵後，扯著嗓子便喊道：“喂，大哥！”
    馮子航單刀直入道：“小民，你提前回來吧！”
    “最好的話，你現在就動身。”
    “啊？”
    被稱作小民的，正是即將接替小瑞子工作的神秘人。
    小民有些犯難道：“哥，咱不是說好了，我過半個月再回來嗎？”
    “你這冷不丁讓我提前，我這邊還有挺多事兒，沒做完啊！”
    要知道，整個龍騰集團，上上下下數千人。
    即便是身為副總的小瑞子，也很少拒絕馮子航的提議。
    而小民張口表示拒絕，卻表現得十分自然。
    從這一點，也不難看出小民與馮子航在關係上，與眾不同。
    “沒做完的事兒，你交給其他人去辦！”
    馮子航沒有半分隱瞞道：“我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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