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龍騰大廈燈火通明。
    馮子航為了穩定心神，保持清醒，他連喝了好幾杯咖啡。
    此刻，馮子航的目光中，充斥著血絲。
    很顯然，高強度作戰，已經讓他的精神疲憊到了極點。
    馮子航壓根沒關注，站在自己對麵的小瑞子。
    而是一個接一個地，不斷撥打著電話。
    “老漆問你個事兒，你之前不說你哥幹互聯網的嗎？”
    “我想問一問，你哥在天涯社區有沒有朋友啊？”
    “噢，他不混這一塊兒啊？那行，我再去打聽打聽！”
    “……”小瑞子則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事實上，自從鄭大成帶隊，殺向唯楚。
    馮子航就再沒有聯係過小瑞子。
    包括小瑞子現在到馮子航辦公室來，還是聽到新任秘書的“善意提醒”。
    不過，即便小瑞子在辦公室站了近半小時，馮子航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為此，小瑞子那顆原本就懸著的心，這會兒也變得更加忐忑了。
    前文中說過，當馮子航真正發怒的時候，他並不像其他人一般破口大罵。
    相反，越是怒意彌漫，他越是不愛吭聲。
    而小瑞子派係擅作主張的行為，顯然也是觸及了馮子航的逆鱗。
    當然，更讓馮子航不悅的是，事情已經出了。
    可小瑞子派係，卻沒能直接解決問題。
    相反，留下了大量的麻煩。
    需要他去求爺爺告奶奶，托關係處理。
    “哥……”小瑞子見馮子航剛好打完了一個電話，試圖開口道。
    “噓！”
    馮子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很快又用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海哥，我問你個事兒，您在互聯網上，見過一個叫天涯社區的網站嗎？”
    馮子航半躬著身子，單手捂著話筒，臉上還掛著“真誠”而不死板的笑容。
    光看馮子航此刻的表情，確實是與大眾心目中的“大哥”形象，判若兩人。
    電話那頭的海哥，是當初馮子航，在蓉城一場酒會上認識的朋友。
    海哥並不算是江湖人士，其背景較為神秘。
    包括，海哥所經營的項目，也與老派商人，有著不小的差距。
    馮子航如果沒記錯的話，海哥當初自我介紹，就說自己是做互聯網的。
    在酒會上，馮子航也能明顯感覺到，海哥談吐不凡。
    當場，他就動了結交之心。
    隻不過馮子航刻意詢問海哥，在互聯網上，具體靠什麽掙錢。
    可一談到這話題，海哥便顧左右而言他了。
    馮子航也是聰明人，麵對這種情況，自然也不會再多問。
    在那場酒會之後，馮子航每次到蓉城，便都會邀請海哥，出來坐一坐。
    在生意上，雙方也有著一定的合作。
    海哥也曾依托互聯網，為馮子航做過兩次漂亮的策劃。
    如今，馮子航找了一大圈才想起，海哥才是自己離互聯網最近的朋友。
    海哥也沒有辜負馮子航的信任，在電話那頭很肯定地回道：“認識啊！”
    “我有個朋友，就在天涯社區做高管。”
    馮子航聽到這兒，充斥著血絲的雙眸中，終於迸發出了一絲明亮。
    “海哥，是這樣的……”
    當下，馮子航也沒猶豫。
    他用著最快的速度，將自己麵臨的困境，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這……”
    電話那頭的海哥，有些猶豫道：“據我所知，天涯那邊的包容度，是很高的。”
    “尤其是這種引發了內部討論，且受到廣泛熱議的帖子，人家更加不願意刪。”
    天涯社區，作為華夏最早期的論壇之一。
    能夠將規模做到全國數一數二的地步，自然也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
    其包容，自由，就是當初天涯的核心賣點之一。
    作為最早期從事互聯網行業的海哥，自然也清楚中間的一些門道。
    如果說，自己要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恐怕很難讓對麵鬆口。
    “海哥，這次的事兒，我是真沒辦法了。”
    馮子航再次放低姿態，咬牙割肉道：“海哥，您不是想進省政議會…”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海哥這才輕歎一聲道：“你先別說那麽遠，我去幫你試試吧！”
    倆人通話結束，馮子航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唰！”
    他微微偏頭，側目道：“你有事兒？”
    小瑞子一聽這話，當場額頭冒汗道：“馮哥，我……”
    “你不用解釋！”
    馮子航很幹脆地擺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權。”
    “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說到這兒，馮子航抬頭，目光如炬地看向小瑞子：“之前在這間辦公室，我是希望你退一步的。”
    “但是……你並沒有按照我預想的步驟走。”
    “鄭大成以龍騰的名義搖旗，我攔著他了嗎？”
    “我不但沒有攔著他，我還通過自己的關係，聯係了官方。”
    “可……結果呢？”
    說到這兒，馮子航的目光，變得無比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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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架了最大的勢！”
    “整了最大的場麵！”
    “然後，給龍騰丟了臉，弄了一地雞毛！”
    “甚至，現在我都還在為了給你處理後續，四處求人。”
    “唰！”
    馮子航一抬手，指著小瑞子的鼻尖道：“小瑞子，你是真該死啊！”
    隨著一個接一個地麻煩，應接不暇。
    龍騰團隊內部，那一絲存在多年的間隙，也變得越發明顯。
    “……”聽著馮子航的嗬斥，小瑞子低著頭，一聲不吭。
    “呼呼——！”
    馮子航喘了幾口粗氣後，目光也得以再次恢複平靜。
    “小瑞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馮子航指著小瑞子，一字一句道：“事情，我暫時給你壓下來了。”
    “但以對麵這次的打法，恐怕並不會就此罷休。”
    “除了媒體那邊，唯楚以及老徐那邊的人，你都給我盯緊一點。”
    “但凡對麵要有一點動靜，你立刻給我拍死他們！”
    “如果這次還辦不好，那你就自己去把牢底坐穿吧！”
    說到這兒，馮子航的眼中，凶光畢露。
    小瑞子硬著頭皮道：“馮哥，我手裏沒什麽人……”
    唯楚一役，小瑞子已經將自己為數不多的班底，徹底打沒了。
    當下，讓他拉一支隊伍，確實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人員的話，你就用肖有根之前那一支吧！”
    馮子航語氣平靜道：“我的要求不高！”
    “網上怎麽吵，我不要你管！”
    “但達川這地界，我決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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