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驚豔絕倫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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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多病的折扇啪地合上,驚飛崖邊幾隻夜梟:&34;李蓮花,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扮成女子,我......&34;
    &34;小寶,你就該以身作則。&34;
    李蓮花從懷中掏出枚繡著並蒂蓮的帕子,輕輕擦去李相夷額角的血痕。
    &34;雲姑娘,勞煩你去鎮上置辦些女裝。&34;
    他忽然轉頭看向笛飛聲,&34;阿飛不必扮,你這魁梧身形,倒像是哪家護院的莽漢。&34;
    笛飛聲喉間發出不滿的低哼,卻在瞥見李蓮花脖頸間若隱若現的繃帶時沉默。
    月上中天時,楓林鎮最大的悅來客棧後院,四道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李蓮花倚著客棧木欄斟茶,素白袖口還沾著白日替流民敷藥的青黛色。
    他垂眸吹開茶沫時,簷角銅鈴忽然叮咚亂響,山風卷著幾片楓葉撲進窗欞,驚散了他鬢邊一縷碎發。
    &34;真要扮成女子?&34;方多病捏著雲初微遞來的茜紅襦裙,聲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李相夷背過身去擦拭少師劍,劍身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劍穗在風中簌簌抖動。
    雲初微手巧,將李相夷的長發挽成墜馬髻,斜插一支玉簪;
    李蓮花將青瓷茶盞擱在斑駁的木桌上,起身時牽動肋下舊傷,蒼白的臉色泛起病態的潮紅:&34;若不想讓喬姑娘死在千蛛噬心蠱下,就少廢話。&34;
    他轉身走向屏風後的瞬間,廣袖掃落案頭一本《千金方》,泛黃書頁嘩啦啦翻至&34;婦人良方&34;卷。
    燭火突然爆了個燈花。
    當銀鈴聲從屏風後蕩出來時,李相夷握劍的手猛地收緊,劍柄上的纏繩深深勒進掌心。
    隻見皓腕如霜雪,指尖捏著繡金線的茜紗簾,輕輕一挑——滿室燭火竟像是被誰突然提了提燈芯,驟然明亮得刺目。
    本該站著李蓮花的地方,此刻立著個鬢挽墮馬髻的美人。
    月白珍珠抹額下,眉間一粒朱砂痣隨眸光流轉,偏那斜睨眾人的懶散神氣,分明還是白日裏那個毒舌的江湖遊醫。
    茜紅紗衣裹著清瘦腰身,金線瓔珞垂在若隱若現的鎖骨間,走動時裙裾翻湧如流霞,發間累絲金鳳銜著的珍珠墜子,將跳動的燭光攪成一片碎銀。
    &34;這...這是李蓮花?&34;
    方多病的折扇&34;啪嗒&34;掉在地上,砸在青磚縫隙裏的青苔上。
    客棧角落裏,說書人攥著驚堂木的手突然鬆開,木塊滾到李蓮花腳邊,卻無人彎腰去撿。
    窗外白梅不知何時被風折斷,半凋的花瓣跌在茜色裙擺上,像是特意點綴的胭脂。
    老掌櫃捧著賬簿的手抖得厲害,墨跡在&34;往來賬目&34;上洇出一片墨團。
    二樓雅間裏,幾個侍女攥著帕子的手指關節發白,其中一人咬著果脯的力道太大,酸澀的汁液染紅了唇齒也渾然不覺。
    角落裏縮著的小童突然掙脫母親懷抱,指著李蓮花大喊:&34;觀音娘娘!&34;
    驚得婦人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卻連帶著打翻了桌上的杏仁酪,奶白色的汁液順著木桌蜿蜒而下,在地上匯成小小的溪流。
    李蓮花彎腰拾起驚堂木,指節叩在桌案上發出清脆聲響。
    當他開口時,低啞的嗓音驚得眾人猛然回神——還是那個熟悉的聲線,隻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34;諸位這般盯著,倒叫李某以為臉上生花了。&34;
    他轉動驚堂木,刻著&34;醒木&34;二字的紋路在燭火下明明滅滅。
    &34;莫非忘了,朝月派的人半個時辰後就該到了?&34;
    笛飛聲倚在門框上,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他望著李蓮花轉身時發間金步搖晃動的弧線,忽然想起初見時那人白衣染血舞劍的模樣。
    此刻茜紗翻飛間,依稀還能看見少年俠客的影子,隻是劍鋒換成了溫柔,鋒芒藏進了鬢邊。
    雲初微手巧,將李相夷的長發挽成墜馬髻,斜插一支玉簪;
    方多病身著月白襦裙,裙擺下藏著淬毒的袖箭;
    夜色漸濃,客棧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李蓮花伸手去取案上的匕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淬毒利刃時,腕骨凸起的弧度比任何女子都淩厲。
    &34;好看。&34;
    笛飛聲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李蓮花耳畔。
    李蓮花耳尖泛紅,剛要反駁,卻見遠處火把通明。
    朝月派弟子的猙獰麵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為首的鬼麵人正用帶血的皮鞭抽打客棧老板:&34;把所有女子都交出來!&34;
    李蓮花深吸一口氣,蓮步輕移,柔弱無骨地靠在笛飛聲懷中:&34;這位大爺,救命啊~&34;
    他刻意放軟的聲音帶著顫抖,在夜色中竟如泣如訴。
    笛飛聲渾身僵硬,卻本能地將人摟緊,掌心隔著布料傳來的體溫燙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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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麵人的目光掃過四人,在李蓮花身上停留片刻,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34;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帶走!&34;
    鐵鏈鎖住手腕的瞬間,李蓮花與方多病對視一眼。
    當冰冷的鐵鏈觸及皮膚,方多病袖中暗箭已悄然滑入手心。
    而李相夷望著李蓮花被胭脂染紅的唇,一時間有些入迷
    囚車顛簸著駛向霧隱山,李蓮花透過木欄望著如巨獸般盤踞的山頭。
    他輕輕按住腰間的藥粉,在心中默數:還有三個時辰便是子時,朝月派例行的祭蠱大典......
    山風呼嘯,吹得囚車上的紅綢獵獵作響。
    沒人注意到,李蓮花臉色越發蒼白。
    但他望著囚車前方若隱若現的朝月派山門,蒼白的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這一局,他輸不起,也不會輸。
    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響在寂靜的山道上格外清晰,囚車的鐵欄外,朝月派弟子的火把將夜色割裂成跳動的碎片。
    李蓮花倚著車廂角落,茜紅襦裙的金線在搖曳的燭光下泛著冷芒,發間鳳釵隨著顛簸輕晃,碎金般的光點落在蒼白的臉頰上。
    笛飛聲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他扯了扯被鐵鏈磨得發紅的手腕,側身將李蓮花困在車廂壁與自己之間。
    &34;李蓮花,你這身打扮,倒像是要去拜堂成親。&34;
    溫熱的呼吸掠過對方耳畔,帶著血腥氣的吐息驚得李蓮花睫毛輕顫。
    &34;拜堂?&34;
    李蓮花抬眸,眼角的朱砂痣在燭光裏妖冶如血。
    &34;若真是拜堂,笛盟主怕是要當那搶親的山賊。&34;
    他偏頭避開對方灼灼的視線,廣袖卻被笛飛聲一把攥住,金線繡的並蒂蓮在指縫間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車廂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三更天的寒氣順著車縫鑽進來,卷著李蓮花鬢邊一縷青絲。
    笛飛聲的目光順著那縷發絲往下,落在他頸間若隱若現的繃帶,這家夥身上還帶著傷。
    那個喬婉娩有這般重要嗎?能讓他不顧自己的身體,以身犯險。
    &34;采蓮莊那次...&34;
    笛飛聲突然開口,聲音低得像是怕驚散了什麽。
    &34;你穿嫁衣,身上的銀飾映著月色,倒比那晚的蓮花還好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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