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孫虎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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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一同回屋。
剛一進門,
隻見,工部三名員外此時正拿著法經,端坐於桌前。
其中一位年紀最大,留著絡腮胡的,便是工部的張員外,本名張世。
說起來這員外官職,在工部中,其實不算什麽大官,相反甚至很小。
按照大殷國的官製,工部由上到下,分別是工部尚書,工部侍郎,工部郎中,與工部員外。
而這四者的關係也是非常簡單,工部侍郎是輔佐工部尚書的副職,同樣的這工部員外,也是輔佐工部郎中的副職,
由此可見,工部員外其實是這四者中最小的官職。
故此,張世一聽是工部尚書親自過問的案子,立馬來了勁頭兒,仿佛像是逮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機會,一大早便來到田間勘察。
當然其他兩名員外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隻是不像他這般拚罷了。
畢竟,在這諸多員外當中,張世算是資曆最深的,萬一此次得到了尚書賞識,下一個晉升名額,也就該輪到他了。
與此同時,屋內三名員外的目光,已經齊刷刷落在孫曆梟的臉上,且神情異常嚴肅。
雲家二老見狀,不敢再逗留,匆匆進了廚房。
至於雲凡倒是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孫家眾人的表情,
果然,這回孫曆梟不再神氣,而是戰戰兢兢的杵在原地。
他身為屯田司副侍郎,自然是認得這幾名工部員外,
隻是他一時大腦有些反應不及,這田野農夫家,怎麽會聚集如此多的大官?
而他身旁的孫間仁在見到這一幕時,同樣神色微變,雖說他不認得工部員外,但他認得這官服啊。
三人一身青色袍服,胸口祥雲圖案上,還刺有大殷國獨有的六道暗紋。
孫間仁隻看一眼,便認出這分明是朝廷六品大官的官服!
霎時間,他額頭已然冒出冷汗,心道,該不會是田裏的違禁仙材出了岔子吧?
然而就在此時,
一直在身後被擋住視線的孫虎,卻還沒搞清楚情況,
他依舊保持著囂張的氣焰,甚至還衝院外的孫家眾人,高聲叫嚷道:
“關門,打狗!”
然而,此音剛落,
屋內眾人瞬間愕然。
雲凡順勢走到三名員外身旁,開口反問:
“孫虎,你罵誰呢?”
“這屋裏可不止我一人。”
“廢話,打的就是你們這一群狗!”
孫虎咒罵著,剛一轉身,就被高大的孫曆梟一把擒住,拽至眾人麵前。
孫曆梟是又驚又氣,頓時怒目圓睜,粗大的手掌,在孫虎左肩用力一壓!
隻聽,“噗通!”一聲,
是其膝蓋磕在地上,發出的動靜。
此刻,孫虎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這強大的力道,壓跪在眾人麵前。
“大伯,你這是幹嘛呀!”
孫虎惱羞的喊了一句,
在外人麵前下跪,簡直是奇恥大辱,更何況,還是在雲家。
一時間,孫虎氣得滿臉漲紅,但又不好衝大伯發火,隻得咬牙切齒的暗自罵娘。
“放肆!休要胡言亂語。”
孫曆梟當即怒喝一聲,
抓其肩膀的指尖,又用力三分。
孫曆梟這煉氣四層的指力,可不容小覷,
眨眼間,孫虎便疼得齜牙咧嘴,連連求饒:
“哎呦,大伯我不敢了,你快鬆手啊,疼死我了!”
“爹,快救我啊!”
而一旁當父親的孫間仁,看到兒子如此受苦,心中自是不忍,隻是眼下可容不得他出聲。
於是便背過身去,當做什麽也沒看見,並趁機,悄悄溜出屋子。
當然,孫曆梟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僅僅是讓侄子受了點皮肉之苦。
畢竟,孫虎剛剛如此出言不遜,三名工部員外可都看在眼裏,
不懲治一下,那還得了,以後他這屯田司副侍郎還幹不幹了?
此刻,孫曆梟觀察著三位員外的臉色,見三人巍峨不動,麵如平湖,這才漸漸停下手中力道。
轉而是臉色一變,謙卑的朝三人行禮,道:
“在下屯田司副侍郎,孫曆梟,見過三位大人。”
“小侄頑劣,不懂禮數,還望諸位大人見諒。”
此話一出,
跪在地上的孫虎,眼珠子差點沒嚇出來。
他萬萬沒想到,這屋內竟然有人比自己大伯的官位還高!那他剛剛的行徑,豈不是得罪了大官?
想到這,孫虎連忙低下頭,神色慌張的賠罪道:
“大人饒命啊,小人自己是狗,小人自己該打!小人就一鄉下土包子,剛剛無意衝撞官威,還請諸位大人,饒恕小人的口誤。”
“罷了,快讓賢侄起來吧。”
此時,張員外終於出了聲,口吻倒是出奇的溫和,且目光死死盯著門外。
就在剛剛孫間仁溜出門時,
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隻是眼下情形有些出乎預料,便沒阻止。
要知道,孫曆梟除去官職外,可是有煉氣四層的修為,
而三名員外皆是煉氣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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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若真動起手來,恐怕處境十分凶險。
至於張世的目光之所以瞄向門外,則是因為他在等一個人。
此人,正是陸昭。
說起來,原本有玄甲衛陸昭在,完全可以將孫曆梟先押後審。
然而偏偏這陸昭一根筋,說要按章辦事,非得再去請監司來抓人,這眼下監司的人遲遲不來,陸昭也沒了蹤影。
因此,這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孫家人,等監司到了,再從長計議。
想到這,張世便默默收起法經,並起身去扶了下孫虎,嘴裏還念叨著:
“哎呦,賢侄何必行此大禮。來,快坐。”
“我和你大伯,那是老相識了。”
跪在地上的孫虎,這才敢緩緩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其餘兩名員外也是心照不宣的收起法經,上前一陣寒暄。
屋內原本緊張的氣氛,也漸漸緩和許多。
在一陣官場客套後,孫曆梟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知三位大人,此來何意啊?”
張世自然要對案情閉口不談,於是隨口回道:
“例行公事而已,不便透露。”
“不過,剛臨本村,便聽聞孫家後輩不幸殉職。當真是人間大悲啊。”
“但逝者已矣,孫侍郎還當節哀順變。”
“是是是。”
孫曆梟連連點頭,見這幾位員外如此關心,心裏的戒備也放下大半。
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一旁不停憋笑的雲凡,試探性的問出一句:
“不知諸位員外,可與這雲家相識?”
三名員外對視一眼,隨即一同揮手道:
“不認得,初次見麵,毫不相識。”
當然,他們隻是公事公辦,的確和雲家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若問他們,
這雲家和工部尚書是否有關係?那可就不好說了。
“原來如此。”
一旁受辱的孫虎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又來了底氣,
“原來是狐假虎威啊,差點嚇死老子。”
而就在此刻,
臉色陰沉的孫曆梟,正朝雲凡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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