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把煙拿出來給方秋水，就看她自顧自抽起來。
    地上的男人神情慌張，卻不敢輕舉妄動，根本不知道方秋水想做什麽。
    “陳才給你們很多錢麽？”方秋水不解道，“能讓你們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他真的不在這裏！”男人顫抖著聲音求饒，“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我們這裏沒多少人在。”
    方秋水沒有表示，她輕輕呼出一口煙，神情有些冷下來，“那你打電話叫他回來。”
    “我聯係不到他，以前都是他自己想來才來！”
    “是麽。”方秋水拿刀的手移開，用刀柄末端在男人胸口處敲了幾下。
    男人剛要繼續說話，突然全身一抽，整個人開始發麻，人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方秋水把刀收回去，“我的耐心用完了，既然今天我見不到陳才，隻能拿你的腦袋回去交差。”
    說完，方秋水夾煙的指尖翻動，抽到一半的煙懸在男人眼球正上方。
    這一動作嚇得男人大氣也不敢喘，生怕煙灰掉到自己的眼睛裏。
    他驚恐地看著方秋水，想要躲開身體卻動彈不得。
    “你知道嗎，剛掉下來的煙灰溫度一般在300攝氏度左右。”方秋水悠悠然開口，“掉到皮膚上的話傷害不大，隻會留下一道紅印。
    可眼球和皮膚不一樣，人的眼球周圍全是視網膜，煙灰掉進去的話，馬上就能聞到烤肉的香味。
    待會兒等你的眼球烤熟之後，我讓你嚐嚐味道怎麽樣？”
    一旁的黑瞎子無聲勾起嘴角，有些好奇方秋水這些審問人的方法是從哪裏學來的？
    “陳才早上去跟人談生意還沒回來，我打電話叫他回來！”
    男人話音一出口，煙灰跟著掉下來，方秋水輕輕一揮手，煙灰被她扇出的風帶一下，最後落到男人臉上。
    下一秒，樓裏傳出殺豬聲。
    方秋水皺起眉，“吵死了。”
    男人驚恐地閉上嘴，整張臉憋成豬肝色，卻怎麽也不敢再發出聲音。
    方秋水在男人肩上捏了一下，沒一會兒過去，男人感到自己身上發麻的感覺在消散。
    “打電話。”方秋水丟下抽到一半的煙踩滅，“你隻有一次機會，看你是想給陳才通風報信，還是把他叫回來。”
    男人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打電話，並沒有說這裏發生了什麽，隻說有急事讓陳才趕緊回來。
    黑瞎子上前來，“去找個保溫箱裝好冰拿來給我們。”
    男人不敢多問，答應下來後轉身要走。
    方秋水把男人的手機搶過來丟到桌上，然後目送著男人進到廚房。
    “要冰塊做什麽？”
    黑瞎子低頭去看方秋水，注意到她眼底的疑惑不是裝出來的，“你知道自己來這裏要做什麽嗎？”
    “我知道啊。”
    “那...你不知道要冰塊來做什麽？”
    方秋水想了想，她指著桌上的罐裝啤酒，“你渴了，想喝冰凍啤酒？”
    黑瞎子沒忍住笑出聲，發現方秋水人看著好像是個大惡人，可似乎又惡得不夠徹底，有些黑話和規矩她並不知道。
    “幫你要的。”
    “幫我？”方秋水更感到奇怪起來，“我不渴。”
    黑瞎子低聲笑著，“沒關係，等會兒你就知道要來做什麽了。”
    聽到這裏，方秋水果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等了快一個小時後，陳才終於姍姍來遲，隻不過他還帶著一大幫人回來。
    原本空曠的大廳裏，霎時間擠滿人，放眼望去，連院子外麵也站著不少人。
    “四個q，炸彈！”方秋水將手裏的牌按到小板凳上。
    黑瞎子搖頭，“不要。”
    肥頭大耳的男人抽泣一聲，“我能不能用王炸？”
    方秋水沒好氣道：“我又沒說不讓你贏，有王炸你就出唄。”
    “那我...王炸。”手裏最後兩張牌打出去後，男人轉頭去看陳才，但是卻不敢說話。
    “瞎子，你發的什麽牌，怎麽會把王炸發給地主？”
    “這是發牌的問題嗎？人家運氣好沒辦法啊。”
    “你是誰家的人？”陳才問道，看上去並不懼怕方秋水和黑瞎子。
    “你的老東家。”方秋水放下手裏的牌起身，她看向陳才，還不忘拿出手機對比一下。
    “吳家的手這麽長，還能管到北京來？”陳才嗤笑一聲繼續說道，“當這裏是長沙麽！”
    “吳家的手長不長我不知道。”方秋水上前兩步，“但是大禿你居然不記得我了，看來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
    陳才以前跟著吳三省做事，後來吳邪接管吳三省的堂口後，幾次帶著人去鬧事，想要把堂口搶過去占為己有。
    最開始是潘子帶著人過去談判，然而陳才看吳三省不出現，根本不留說話的餘地，依舊時常帶人去找麻煩。
    幾次之後，終於被方秋水撞見，她二話不說把人收拾一頓，當時陳才是被打服了，後來也沒有再出現過。
    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會讓吳二白出手。
    “沒關係，不記得就不記得，我是替二爺辦事，辦完了我就走。”
    “你還想走？”陳才瞪著方秋水，“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裏！”
    “我嗎？”黑瞎子指著自己，“我一句話都沒說過啊。”
    方秋水早已等得不耐煩，不等對方出手，她反而先動起手來。
    看著自己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陳才的臉色漸漸不好看起來，他躲在人群後麵，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巧的土槍。
    當啷一聲，方秋水被黑瞎子拽了一下，緊接著看到鐵球打在鐵桶上。
    她回身看向陳才，注意到他手裏拿著一把打鐵球的小土槍。
    方秋水微微眯起眼睛，手裏的短刀忽而伸長，徑直向陳才逼近過去。
    手起刀落間，陳才的十根手指應聲落地。
    邊上的人嚇得呆住，看陳才狼狽地趴在地上，才發現他的腳也被砍斷了。
    他們驚恐地看向方秋水，緊接著全都往外擠出去不敢再有動作。
    黑瞎子微微挑眉，他扯過旁邊肥頭大耳的男人說道：“去把地上的手指頭，撿起來裝到保溫箱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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