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這樣輕巧的語氣，不由讓黑瞎子想起胖子，聽得出來她是跟胖子學來的語調。
    “我在阿水你眼裏是這麽小氣的人？”黑瞎子接過禮盒打開，發現是一塊景泰藍花錢。
    “好看吧？”方秋水來到黑瞎子對麵坐下，“這可是我精挑細選，專門給黑爺挑的。”
    “眼光不錯。”黑瞎子點點頭，“看來今天玩的很開心？”
    “那當然！”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天，氣氛總算不像昨晚在醫院時那樣緊張。
    看方秋水又恢複到先前活潑的樣子，黑瞎子並不去細想太多，人多少都有些逆鱗在身上，不是所有問題都會有人願意解答。
    一個月的時間於黑瞎子來說過得非常快，對於吳邪和方秋水來說則有些不太一樣。
    主要是他們一個在努力生存，一個真的怕自己要被吳二白沉到西湖裏。
    去接吳邪這天，黑瞎子沒有一起去，隻是給方秋水租了一輛車，讓她自己去接吳邪。
    方秋水對此沒有意見，有係統給她指路，她非常順利地來到先前停車的地方。
    【雀兒，你能感應到吳邪的位置嗎？】
    【離我們挺遠的，有個十公裏，不過有個廠房距離宿主你很近，應該是養殖場的辦公處？】
    方秋水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往係統給她同步的地址找去。
    很快，方秋水見到一片圍牆，她順著圍牆走了十幾分鍾，最後終於見到一扇鐵門。
    大門口右邊的牆角上支著個監視器，方秋水招了招手，不知道裏麵的人能不能看到自己。
    監視器上方傳來一道女聲，“等一下，我出去接你。”
    方秋水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出來一個看著跟她差不多大的年輕女孩。
    “你是來找吳邪的吧？”
    “對。”方秋水點頭，意識到黑瞎子應該認識鱷魚養殖場裏的人。
    “不過吳邪還沒回來，他要今晚8點才會回來。”女孩領著方秋水往養殖場裏麵走，“你怎麽會來這麽早？”
    方秋水找了個借口，主要是她出來之前，黑瞎子也沒跟她說具體時間。
    反正人已經來到養殖場，她安心等著吳邪回來就是。
    來到廠房裏坐下，方秋水簡單地問了一些關於養殖場的事情，才知道這個養殖場非常大，方圓十公裏都是他們的地盤。
    女孩是個非常健談的人，和方秋水沒有過冷場的時候，兩個女孩兒天南地北地聊著，各自講著自己見過聽到的趣聞。
    晚上8點，方秋水終於在廠房裏見到吳邪。
    一個月不見，吳邪看上去瘦了一圈，臉上還留著刮不幹淨的胡子，身上的衣服並不合身，看著像是養殖場裏工人們拿給他的工裝。
    “哇哦。”方秋水搖著頭迎上前去，“東家，我差點都要認不出來你了，風格好硬漢啊。”
    看著幹淨利落的方秋水，吳邪倒是相當淡定，“何止硬漢，我差點被人當變態。”
    後麵的女孩笑出聲，“他當時什麽都沒穿，怪不了我把他當變態！”
    方秋水給吳邪帶來一套他的衣服，吳邪去換上以後，兩人在廠房裏跟女孩道別，還互相留了聯係方式，說到時候給對方寄特產。
    和女孩道別後，吳邪和方秋水慢慢往外走出去。
    “這一個月你怎麽樣？”吳邪問道，“有沒有發病？”
    方秋水沒想到，吳邪會先問這件事，“就一次。”
    “我不在旁邊看著你，你醒過來之後不會在一直抽煙吧？”
    “沒有。”方秋水心想，自己當時可沒這個機會，都差點要跟黑瞎子在醫院裏打起來了，“一根都沒抽，全憑我的意誌力恢複過來！”
    吳邪不知道其中緣由，反而還鼓勵方秋水，“那繼續保持。”
    兩人回到大門口，吳邪看著緊閉的大門無奈歎氣。
    “過去找你之前，我還跟王叔說給我留個門，看來他忘記了。”
    方秋水指著他們頭上的監控器，“可以叫人開門。”
    兩人站在監控下喊了幾聲，但是並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翻出去吧，正好讓阿水你看看我的長進。”
    方秋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吳邪利落地兩步翻上鐵門，看著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
    吳邪跨坐在門上向方秋水伸手，“來。”
    方秋水走上前去，她伸出去的手一頓，然後輕輕一推，發現鐵門上的小門還沒鎖。
    小門咿呀一聲打開，方秋水走出去，她回頭看向坐在大門上的吳邪。
    吳邪：......
    昏暗的夜燈下，兩人都沒有說話。
    看方秋水滿臉嚴肅地望著自己，吳邪默默地收回手，他翻身跳出來，沒注意到外套上的帶子掛在尖刺上。
    砰一聲，吳邪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扯回去，緊接著不受控製地倒掛著撞到鐵門上。
    方秋水張了張口，她咬著唇不說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笑出聲。
    吳邪扯扯外套，發現自己紋絲不動，他歎一口氣，“阿水，你幫我一把。”
    “好。”方秋水扶著吳邪的肩膀，猛地發力將人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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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重新落地，和麵前的方秋水相顧無言。
    “沒關係，笑吧。”吳邪非常善解人意，“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是現在笑完之後，以後就不要再提起了。”
    方秋水指一下他們頭上閃著紅點的監控器。
    吳邪抬頭去看，隨即聽到熟悉的女聲傳來。
    “我剛才去隔壁倒水，在茶水間聽到你們的聲音之後，想著把杯子放下再用廣播告訴你們小門沒關。”
    吳邪：......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女孩掛斷的前一秒，吳邪和方秋水還能聽到一聲憋著氣的笑聲。
    方秋水好笑地看著吳邪，感覺自己安慰不了人，領著他往停車的地方回去。
    回到黑瞎子家，吳邪第一件事是先去洗漱，黑瞎子表示要慶祝，於是又親自下廚，方秋水被叫到旁邊給他當下手。
    “看來吳邪還是命大，居然沒有缺胳膊少腿，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方秋水驚恐地轉頭去看黑瞎子，“吳邪要是缺胳膊少腿，我回杭州就要不完整了！”
    從浴室裏出來的吳邪，剛好聽到他們的話，“我怎麽分不清你們是在擔心我，還是在詛咒我？”
    “東家，作為你的保鏢，天地良心，我怎麽會咒你呢！”
    “徒弟，作為你的師父，蒼天可鑒，我怎麽會想你出事呢？”
    吳邪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到廚房門口，“你們兩個說話，怎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聞言，黑瞎子當即笑出聲。
    方秋水上前來，她仔細打量著吳邪，“胡子剃幹淨看著順眼多了，回杭州前多吃點，免得潘子他們看到你以後，說我在北京虐待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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