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聽起來太過悲觀，吳邪下意識想要反駁。
    “怎麽會看不到未來！”吳邪抓住方秋水的手腕，“不是還有我嗎！”
    方秋水錯愕地看著吳邪，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
    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吳邪急忙收回手，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在。
    未來有胖子和雲彩一家人在，等小哥回來之後，我們這一群人肯定還會繼續聚在一起。”
    方秋水輕笑一聲，沒想到吳邪經曆過那麽多事情後，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著美好的願想。
    “天真無邪。”方秋水笑著拿回自己的花牌戴好，“不得不說胖爺看人通透，他給你取的外號還真是適合。”
    “這跟外號有什麽關係，我剛才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好。”方秋水點著頭起身，“不過找師父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這個徒弟要在瞎子師父那裏學成歸來。”
    “我肯定沒問題。”
    “我相信東家你肯定能學成！”方秋水豎起兩個大拇指，“好啦，我回房間休息去了，晚安！”
    目送著方秋水回房關門，吳邪知道她這是強行結束了話題。
    吳邪有些焦躁地抓了抓頭發，起身去到陽台外麵抽煙。
    抽到一半的時候，身後突兀地響起黑瞎子打招呼的聲音。
    “你們這些人走路都沒聲音嗎？”
    黑瞎子笑著拿過吳邪手裏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徒弟你也應該學習學習，怎麽隱藏自己的腳步聲。”
    “有道理，那師父你明天幫我鞏固一下知識點。”
    黑瞎子笑著答應下來，兩人沒有繼續交談，煙霧繚繞中看著遠處的黑暗都不說話。
    一支煙抽完，吳邪轉身要回去坐下。
    “聊聊阿水的事情。”
    吳邪腳步一頓，他回身看向黑瞎子，對方正滿臉悠哉地靠在陽台上望著自己。
    “阿水怎麽了？”
    黑瞎子言簡意賅，“看樣子她應該算是你的心腹？”
    “沒錯。”
    “也就是說。”黑瞎子重複確認一遍，“你完全信任她對嗎？”
    “怎麽了？”吳邪上前來，“你為什麽會懷疑阿水？”
    “我沒有懷疑她。”
    “那你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吳邪疑惑地看著黑瞎子，“還是說你看出了我沒有發現的問題？”
    “她的狀態不太對。”黑瞎子點起第二根煙，“像一根時刻緊繃著的弦，隻要有人稍微靠近，或是輕輕撥動一下那根弦，很容易就會見血。”
    “你感覺錯了吧？”這些話讓吳邪微微皺起眉，“別看她手段多對人絲毫不手軟，但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隻是她的立場不允許流露出太多善意。”
    “我說的不是這些。”黑瞎子繼續說道，“你跟她相處更久，應該能感受得到，不管是她的言談舉止，亦或是眼見眼界，都並不屬於我們這一行裏的人。
    她身上有一種很神奇的自製力，那份自製力強行將她變成一個很有手段的人，變成像我們這樣的人。
    這說明她是在某種機遇之下，強行將自己轉變成一個強悍的人，為的是處理那些危險的事情。
    而這些危險對於曾經的她來說，應該是一個完全不會接觸到的世界。”
    “目前為止你沒說錯。”
    “當然。”黑瞎子轉頭去看吳邪，“這種轉變對於人來說，其實是正常的變化。
    那我為什麽會跟你提這些呢？”
    吳邪搖搖頭，他覺得黑瞎子應該是注意到了，自己還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一根時刻緊繃著的弦，有時候會控住不住自己的鋒利之處。”黑瞎子用手虛虛抽出一根線，“不僅會誤傷到身邊的人，更會殺死自己。”
    吳邪敏銳地感受到話中的意思，“這一個月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情？”
    “半個月前吧，她在樓梯裏突然昏迷過去，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情況，所以把她送到了醫院。”
    聽到這裏，吳邪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他扶住黑瞎子的肩膀，“你還活著，阿水手下留情了。”
    黑瞎子勾起嘴角，“這麽誇張？”
    “她很不喜歡醫院那個地方。”吳邪繼續說道，“要說有多討厭的話，大概是靠近就會立刻變臉的程度。”
    “所以她身上的是什麽病？”黑瞎子問道，“感覺她看上去和醫生說的又是兩回事。”
    “醫生具體說了什麽？”吳邪嚴肅起來，“雖然我知道一些她的身體情況，但因為她一直不願意去醫院，所以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說她應該要在icu裏躺著。”
    “這麽嚴重？”
    “醫生說得很嚴重。”黑瞎子點點頭，“但你看她平時的樣子，那怎麽會是一個需要在icu裏躺著的人？
    你跟我說她能一拳打死一頭大象我都願意相信。”
    “你是在醫院裏吃癟了吧？”
    “那倒沒有，我把你搬出來之後，她果然沒再說什麽。”
    吳邪在心中歎氣，一是感歎黑瞎子確實敏銳，二是知道方秋水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居然忍氣吞聲在醫院待了一段時間。
    “我覺得一般人說不動她，你作為她老板的話，說不定會願意聽你說兩句。”
    “說我是她的老板而已，我也沒有真把她當手下使喚。”
    黑瞎子好笑地看向吳邪，“看出來了，不過她應該還是會願意聽你的。”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明天我會好好跟她談談。”
    “可別提起我。”黑瞎子笑道，“我還真怕她來找我理論，這姑娘較真的時候，嘴巴可非常不饒人。”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怕是吃過虧了？”
    “吃虧說不上。”黑瞎子臉上的笑意愈深，“主要是我拿她沒什麽辦法，又不能動粗對吧？”
    “那就當你太有紳士風度，讓讓她好了。”
    “她能不能先有點淑女風度，也讓讓我？”
    眼看著要越說越沒邊，吳邪將話題拉回來，“我下一個階段的訓練什麽時候開始？趁著開始前，我想先跟阿水談一次。”
    “休息兩天，之後我會帶你去一個地下拳場。”
    “去那種地方的話。”吳邪蹙起眉，“就不要告訴阿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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