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後麵的樹上，綁著根手腕粗的繩子垂到洞底。
    從上麵可以看到，洞口下去那一塊地方，雜草都已經被人踩倒，是先前黑瞎子帶隊伍時留下的痕跡。
    【雀兒，你能監測到裏麵的情況嗎？】
    【有未知的能量場，宿主，小心點。】
    隊伍將近有二十來人，方秋水覺得帶這麽多人進去反而累贅，一會兒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
    仿佛是看出方秋水的心思，黑瞎子小聲說道：“進去之後，我會讓大部人留在墓室外麵。”
    方秋水點點頭，她沒再說什麽，手撐在洞口邊一躍而下。
    看到方秋水不借助繩子，直接從將近七八米的高度跳下去，那些人全都發出驚歎的聲音。
    黑瞎子跟著跳下去，發現方秋水在看地上的石碑。
    “這是喃字。”黑瞎子解釋道，“以前古越南用過一段時間這種文字。”
    “你能看懂嗎？”
    黑瞎子搖頭，“不能，我隻知道是喃字。”
    【雀兒，你能幫我翻譯這種文字嗎？】
    【宿主你稍等。】
    方秋水手腕微壓，短刀出現在手裏，她用短刀頂開一隻香爐，發現裏麵的東西不是沙土，而是一種黑紅色的凝固物。
    “我之前看過，裏麵是凝固的香灰。”
    “那怎麽會帶紅？”
    “被血泡過。”黑瞎子指一下裏麵的香灰，“時間久了就會變成這樣，我以前在一些老墓裏見過。”
    “你之前進來那幾次，看得出來墓裏有什麽怪異嗎？”
    說起這些，黑瞎子難得蹙起眉，“每往裏走深一些，就會感覺身邊開始出現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它們會阻止我繼續走，逼急了還會做些危險的動作來嚇退你。”
    “你說的不會是鬼吧？”
    “很像。”
    方秋水自然不相信有鬼，如果隻是這樣的問題，黑瞎子根本不會把她叫過來。
    身後吵鬧聲不斷，隊伍裏的人陸陸續續爬下來。
    “帶路。”
    黑瞎子帶著隊伍出發，先前他來過好幾次，隊伍輕車熟路穿過一個黑暗潮濕的山洞，蹚過一片窪地形成的小水潭後，才終於到達墓陵入口。
    靠近這個地方，隊伍裏的越南人全都變得非常緊張，盯著入口的表情，仿佛裏麵隨時會有怪物跑出來。
    “挑幾個人跟我們進去。”方秋水知道，想要把這些外行人全都留在外麵並不可能。
    入口處的墓門塌了一半，看上去像是年代久遠，附近的地勢發生過塌陷後砸出來的樣子。
    【雀兒，你剛才說的未知能量，和瞎子說的“鬼”是同一件事嗎？】
    【不是，我是監測到裏麵有一片特殊的能量場，不過宿主你真的相信有鬼？】
    【陰曹地府都沒有，哪裏來的鬼。】
    【宿主，雖然確實沒有地府，但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也沒有你剛才說的東西。】
    係統的話一出，方秋水心裏泛起嘀咕，心說就是真撞鬼也沒辦法，惡鬼還有惡人治，隊伍裏不缺惡人。
    最後，黑瞎子選出來五六個人跟著他們進去，其他人等在入口處做接應。
    往裏鑽進去幾步，一條破舊的墓道出現在麵前。
    這個地方被保存得非常差，牆上的壁畫隻留下些印子，內容完全看不清楚。
    墓道並不長，出來是一間正方形的墓室，方秋水簡單掃視一圈，並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
    墓室裏一左一右有兩個不同的入口，中間擺著一樽奇怪的石雕，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反而像是某種植物。
    “之前我來的時候，兩個入口都進過。”黑瞎子說道，“但不管我從哪個入口進去，最後都會回到這裏。”
    “你檢查過這間墓室嗎？”方秋水懷疑，墓室裏還藏著什麽暗道。
    “檢查過，沒有其他入口了。”
    【雀兒，這間墓室是你說的特殊能量場嗎？】
    【不是，那個地方距離宿主你還有些遠。】
    【也就是說純粹鬼打牆？就是不讓人走？那地頭蛇怎麽會消失在這裏？】
    【誤打誤撞？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確認，宿主，我們附近十公裏內沒有其他活體存在。】
    “我走不進去，但是地頭蛇卻消失在這裏麵。”黑瞎子繼續說道，“應該是他們逃跑的時候，還發生過什麽事情，沒有跟我一樣遇上鬼打牆。”
    “你之前說的危險是指什麽？”方秋水環視墓室，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危險。
    “從入口進去之後，‘鬼’會出來阻止我們深入，如果強行要往裏走，會有看不見的東西出來阻止我們。”
    聽黑瞎子說得那麽玄乎，方秋水狐疑地看著他，有那麽一瞬間懷疑黑瞎子是在逗自己。
    “黑爺，真是這樣的話，你應該找道士過來幫你。”
    黑瞎子好笑得不行，“我捉到過那東西。”
    方秋水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走過一片水域嗎？”黑瞎子解釋道，“那東西身上有水裏的腥味，說明它其實大部分時候是待在水裏。
    發現有人入侵墓室後，會從水底的暗道裏麵進入墓陵，再將入侵者趕出去。”
    “捉到實物，但沒看見是什麽？”
    “對，抓在手裏，看不見是什麽東西。”黑瞎子仔細回憶著，“不過我沒捉很久，隻是幾秒鍾而已，摸起來滑溜溜的，根本握不住。”
    方秋水點頭，她示意其他人跟上自己，而後先往左邊的入口走進去。
    既然是鬼打牆，那她倒要看看是怎麽個打法。
    左邊的甬道裏，每隔兩米立著一根人高的燈柱，上麵同樣刻著喃字。
    空氣中十分潮濕，但燈柱看著反而相對幹燥。
    想到剛才黑瞎子說的話，方秋水拿出一顆火球往前拋出去。
    火光在甬道裏炸開，空氣中的水汽消除不少，除此之外甬道裏沒有任何變化。
    “這裏麵明明應該很潮濕，可為什麽卻見不到水？”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黑瞎子說道，“右邊的甬道和這邊情況一樣。”
    方秋水抬頭去看黑瞎子，剛要開口說話，餘光中發現跟在後麵的越南人，全都滿臉驚恐地盯著自己。
    她回身看向那些人，“你們什麽表情，難道有鬼趴在我背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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