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兩人挨得非常近，連彼此的體溫都能感受得到。
    回過神來的方秋水，突然發現這個距離有些不太妙，她收回手低下頭，默默往後挪出去。
    “你沒事就好。”
    “嗯。”方秋水點點頭，她沒有抬頭去看吳邪，生硬地起身去端起空碗，“我先把東西收拾一下。”
    “這幾天你可以不用過來。”吳邪跟著起身，“好好休息幾天。”
    方秋水回頭看一眼他，最後隻是笑了笑，而後便自顧自離開。
    另一邊，剛回到家裏準備睡下的潘子，突然接到吳二白的電話讓他過去一趟。
    來到吳二白的茶館，潘子忐忑地等在這裏，他大概能猜到，吳二白叫自己過來，估計是想問問長沙的事情。
    潘子很猶豫，他不知道要不要如實相告，不是想瞞著吳二白那些事情，而是他擔心會讓吳二白對方秋水有不好的印象。
    外麵傳來說話聲，潘子看向門簾那邊，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正好看到吳二白掀開簾子走進來。
    “二爺，您來了。”
    吳二白示意他坐下，“不用緊張，今天找你過來不是要興師問罪。”
    潘子答應一聲，沒敢說什麽。
    “長沙的事情解決了？”
    “都解決了。”潘子點頭，“所有的生意往來，已經全都恢複正常。”
    吳二白嗯一聲，他端起茶杯看向潘子，“說說看，事情是怎麽解決的。”
    潘子原本還想在一些關鍵的點上，含糊不清地糊弄過去，不想在吳二白的審視之下，原本他設想好的那些，最後全都沒能用上，還是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果然還是我道行不夠，下次要好好向阿水請教才行，潘子暗暗在心中腹誹著。
    “人最後怎麽處置的？”
    “送到醫院之後，說是倉庫起火他們進去救火燒傷了，那些家夥不敢說二話，我們怎麽說的他們都願意認。”
    “阿水姑娘倒真是有膽識有手段。”
    聞言，潘子有些吃驚地抬頭去看吳二白，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他剛才還在擔心，吳二白會不會覺得方秋水過於狠毒，不想讓這麽一個人跟在吳邪身邊。
    潘子點點頭，“是啊......”
    從吳二白這邊離開，潘子總算放鬆下來，回想起吳二白對方秋水的稱讚，他知道以後不管怎麽樣，方秋水在吳家的地位必然不會低。
    ——————
    三月，驚蟄。
    方秋水一如往常地來到吳山居，她剛走進院子，就意外地看到吳邪坐在台階上抽著煙。
    天剛剛亮起，院子裏的燈還沒熄滅，方秋水過去在旁邊坐下。
    “結束了？”
    吳邪嗯一聲，“我訂了兩張中午飛北京的機票，我們要去見小花。”
    “好，還有什麽要準備的嗎？”
    “先去見到小花再說。”
    兩人安靜地坐在台階上，方秋水想起今天是吳邪的生日，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祝賀，但也知道吳邪其實不喜歡過生日。
    思來想去，直到他們上了去往北京的飛機，方秋水最後也沒有開口。
    和解雨臣見麵的地方，是他經常去的一家咖啡館。
    見到吳邪的時候，解雨臣相當詫異，不過才半年不見，吳邪卻瘦了一大圈，狀態看上去明顯和以前大不相同。
    “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做。”解雨臣先開口說道，“不管事情多重要，你現在的第一要點，應該是先養精蓄銳，其他的都可以之後再考慮。”
    吳邪搖頭，“我等不了。”
    說完，他點起一根煙。
    解雨臣迅速將他手裏的煙拿走，丟進自己沒喝完的咖啡杯子之中，“這裏不讓抽煙，會把老板娘引過來。”
    方秋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走了吳邪口袋裏的煙盒，“待會兒還你，我去樓上逛逛。”
    兩個人目送著方秋水往咖啡館裏進去，吳邪手裏抓著打火機，無意義地重複著打火的動作。
    他將一個文件袋放到解雨臣麵前，“這個人能信任嗎？”
    解雨臣打開看，發現是黑瞎子的資料，但裏麵的內容不多，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可以相信。”
    “給我說說他的事情。”
    解雨臣點頭，“不過我還是認為，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吳邪皺著眉，發現解雨臣沒那麽容易被說服，“我現在沒有辦法入睡，一閉眼就有無數事情從腦子裏鑽出來。”
    “我給你講瞎子的事情。”解雨臣繼續說道，“你當做是在聽睡前故事就好。”
    吳邪猶豫幾秒，最後還是同意了解雨臣的提議。
    獨自來到二樓的方秋水，坐在靠窗的位置，翻著隨手拿過來的一本雜誌。
    她的餘光落在吳邪和解雨臣身上，手中的雜誌一頁一頁翻下去，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宿主，沙海計劃很快就會開始了。】
    【是啊，可吳邪還要失敗許多次。】
    “你好。”
    方秋水翻頁的手一頓，她抬頭去看人，發現來的人是咖啡館的老板娘，“你好。”
    “第一次見你。”老板娘將端過來的咖啡放下，“看你非常有眼緣，請你喝一杯。”
    “謝謝。”方秋水笑著道謝，她合上雜誌，示意老板娘坐，“詩寫得不錯，很有顧城的味道。”
    “我很喜歡顧城，不少人都說我的詩歌帶著他的風格。”
    老板娘看著年紀不大，是個溫柔的人，在方秋水等待的過程中，陪著她天南地北聊了一下午。
    直到方秋水接起電話，老板娘才起身告辭。
    “黑爺，有什麽吩咐？”
    電話那頭的黑瞎子話裏帶著笑意，“阿水，這麽見外，我們的關係還用說吩咐？”
    方秋水笑著，她剛剛幫吳邪調查過黑瞎子，現在莫名有點心虛，畢竟有些事情她還不能直接告訴吳邪，隻能讓解雨臣來告知。
    “開個玩笑，怎麽了？”
    “喝喜酒嗎？”
    “喝你的？”方秋水話中帶著揶揄，“這麽突然，我都沒準備，說吧，想要多大的紅包？”
    “不是我的。”黑瞎子繼續說道，“老爺子的孫子結婚，叫我過去當個見證人。”
    “那你去唄，找我做什麽？”
    “阿水你可是我的姘頭，得去幫我撐撐場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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