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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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秋水想要說話,又接連嗆出幾口鮮血,她轉頭去看四周,發現這裏一片霧蒙蒙,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張起靈從裝備包裏拿出防毒麵罩,剛準備給方秋水戴上去,就被她拿過扣在霍仙姑臉上。
    【雀兒,這霧氣有毒,給我們用“消毒水”。】
    【宿主,已經用了。】
    方秋水背起霍仙姑,她示意張起靈,“快走。”
    旁邊的邊姐還有氣息,張起靈把人背起,和方秋水一起往下跑。
    兩人剛跑到樓梯口,周圍的霧氣變得更濃重起來,能見度連兩米都不到。
    身後傳來砰一聲,方秋水回頭去看,發現是張起靈帶著邊姐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不是也給小哥用道具了嗎?】
    方秋水的話剛說完,自己緊接著站不住跪倒在地,她感到自己的力氣在一點一點流失。
    【宿主,這好像不是毒氣,“消毒水”沒有用,這是迷霧!】
    方秋水又嗆出兩口血,意識到這次返回張家古樓,和上一個世界線中的情況完全不同,當時她帶著吳邪他們找過來時,並沒有遇到迷霧。
    【有沒有道具給我用?】
    【有一枚清心丹,宿主,我已經給你用了,但是它隻能讓你在一段時間內保持清醒,而且不能讓你停止內出血,要趕緊離開才行!】
    方秋水拿出繩子,將霍仙姑固定在背上,又去托起張起靈和邊姐,拖著他們往下去。
    身後出來異響,方秋水知道是粽子追上來了,她加快下樓的速度,在最後一格台階時,半蹲下來用小腿接住底下兩人的腦袋。
    迷霧中有黑影襲來,方秋水手中的刀打橫揮過去,刀身一震,直接將粽子砍成兩半。
    這一下方秋水的力氣極大,她吐掉嘴裏的血,繼續帶著張起靈他們下樓。
    回到二樓,這裏已經沒有迷霧,樓道裏傳來動靜,方秋水感到自己即將要堅持不下去。
    如果她也昏迷過去,這裏所有人都會死,根本等不到胖子帶著吳邪來救人。
    方秋水回到樓道裏,外麵傳來張起靈微弱的聲音,她回頭去看,發現張起靈似乎是醒過來了,但卻沒辦法有動作。
    “別...去。”
    樓道裏的異響越來越近,方秋水的手搭到機關把手上,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隻能拉下把手將機關門鎖死。
    轟一聲,機關門應聲關上,牆上的磚石接連恢複原狀,大堂裏重新陷入死寂。
    【宿主,你在做什麽?你會死的!】
    方秋水顧不上回答係統的話,她閃身躲開黑影的襲擊,剛回身又被黑影撞到圍欄上。
    樓道裏的光線昏暗,方秋水什麽都看不到,隻能根據聲響揮動手裏的刀。
    她剛起身,一雙粗糙堅硬的手掐到脖子上,喉嚨裏湧出一大口腥甜,方秋水收刀出刀的動作一氣嗬成,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地向身前揮刀出去。
    刀身猛地一震,刀從方秋水手中脫落,她被連帶著絆倒在階梯上,感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自己頸側不斷湧出。
    無邊的黑暗襲來,方秋水隻能任由自己墜入黑暗。
    【嘀嘀嘀——
    宿主死亡,即刻重返站台。】
    ——————
    下墜的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方秋水睜開眼,耳中的嗡嗡聲讓她極度不適,小麻雀在她麵前撲棱著翅膀。
    【宿主,醒醒!】
    惡心的感覺湧上來,方秋水幹嘔一聲,她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耳中的嗡嗡聲終於慢慢散去。
    【宿主,你還好嗎?】
    方秋水擺擺手,各種感知漸漸恢複過來,她無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並沒有摸到任何傷口。
    【雀兒,我剛才是怎麽死的?】
    混亂的情勢下,四周一片黑暗,方秋水連自己的死法都看不清。
    【宿主你殺死第二隻“張起靈”粽子的時候,脖子被扭斷了......】
    【真嚇人。】
    方秋水摸著自己的脖子,當時她已經要馬上陷入昏迷,連聲音都聽不清楚,完全是靠著本能,咬牙用最後一口氣跟粽子同歸於盡。
    【宿主,你為什麽......】
    係統欲言又止,剛才的情況對於方秋水來,其實不是必死的結局,可方秋水依舊選擇了這個方法。
    【小哥不能死,霍老太不能死,那不就隻能我死了嗎?】
    方秋水顯然知道係統想要問什麽。
    【要是我能在死之前,把粽子都解決,重新讀檔回去還不用再受一次罪。
    雀兒,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嗯。】
    係統低聲答應著,它是覺得方秋水死得太慘烈,心疼她的犧牲。
    然而實際情況和方秋水說的一樣,用她的死來將問題最大化解決,是極具效率的一個方法。
    在站台裏空坐十來分鍾,方秋水已經完全恢複過來,她重新讀檔回到解雨臣的世界線。
    ——————
    昏暗的樓道裏,方秋水摸黑打開機關門,轟隆幾聲後,石門重新打開。
    兩道手電光照過來,方秋水下意識擋住眼睛,腳邊有什麽東西跟著滾落下去。
    安靜的大堂裏瞬間響起大罵聲,方秋水掏掏耳朵,不用看也知道是胖子他們。
    “退後,讓胖爺我來收拾這倒黴粽子!”
    方秋水矮身躲開,速度快得讓另外兩人完全看不清動作,她人已經出到大堂外麵。
    “看清楚點,我可不是粽子。”
    胖子反撲的動作一頓,定晴望過去,發現那“粽子”竟然是滿身血跡的方秋水。
    “我靠,秋水妹子你夠嚇人的啊!”
    吳邪剛要說話,又想起自己現在是吳三省,已經到嘴邊的話,瞬間全都變了,“二姑娘,你沒事?”
    “沒事。”方秋水過去查看張起靈他們的情況。
    胖子用手電照著地上的粽子,他嘖嘖搖頭,“秋水妹子,這粽子不會是被你一刀劈成兩半的吧?”
    “你猜?”
    霍老太和張起靈都沒事,但兩人的呼吸和脈搏都非常虛弱,方秋水覺得他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胖子湊過來說話,“咱們得趕緊出去,要不然小哥他們可能堅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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