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被方秋水話裏的揶揄逗笑，屋裏傳來胖子和霍秀秀笑鬧的聲音，顯然是有人耍賴被大家捉住了。
    “麵子挺大啊，還能讓家裏的長輩跑來福建找你。”
    吳邪長歎一口氣，“我這個兒子確實做得不好，不僅沒盡孝，還整天讓他們擔驚受怕。”
    沒想到吳邪會一本正經地認錯，方秋水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對了。”吳邪回頭看一眼屋裏，他壓低自己的聲音，“你杭州的房子，真是買來擺著看的？”
    “是啊，誰讓我錢多沒地方花呢？”
    聞言，吳邪伸出手，“二姑奶奶，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與天同壽！
    給我這個小輩包個兩億六的紅包不過分吧？”
    方秋水被這一連串祝福逗砸到哭笑不得，她回身看向屋裏準備告狀，“二——”
    話還沒說完，嚇得吳邪急忙捂住她的嘴把人拉走。
    “姑奶奶，開玩笑呢，大過年的你不會想要我被家裏人罵吧？”
    “我也跟你開玩笑啊，緊張什麽？”
    看方秋水滿臉戲謔，吳邪知道自己是著了她的道，“玩不過你，我認了。”
    “這麽快就認輸嗎？別氣餒，你可是把汪家都滅了的人。”
    兩人正說著話，解雨臣跟著找出來，三個人聊著天慢慢往外出去，最後來到村裏的祠堂門口坐下。
    “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
    吳邪搖頭，“不清楚，哪天想回去再說。”
    解雨臣和吳邪說話的時候，方秋水低頭劃著手機刷朋友圈，看到黑瞎子發了張寫著個窮字的圖，她勾著嘴角給人點了個讚。
    等她再往回刷的時候，發現這條朋友圈又多了解雨臣和吳邪的讚。
    “人家大隱都隱於市，你現在頂多算小隱，遲早得回去。”
    “秋水還真是沒說錯啊。”吳邪拿出煙分給解雨臣，“小花你現在跟個老媽子似的。”
    “不抽。”解雨臣推走吳邪遞過來的煙，“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還偷偷說我壞話？”
    “我可沒有啊，別聽你這發小亂說。”
    “下次我一定記得錄音，這樣到時候我就有證據了。”
    解雨臣剛要接著吳邪的話繼續說，北京的電話打過來，他隻能先接起電話。
    看解雨臣接著電話越走越遠，吳邪轉頭問身邊的方秋水，“小花這是不想讓你聽到內容，怕你去操心太多？”
    “是吧。”
    “他對你還真是......”吳邪欲言又止。
    “真是什麽？”
    “怎麽說呢。”吳邪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緊張嗎？反正就是很緊張你。”
    “哪兒來的根據？”
    “之前我跟他說自己的計劃，提到和你有關的部分之後，小花否定了那些事情，所以後來我給計劃做出不少改變。”
    久久沒有聽到方秋水說話，吳邪疑惑地轉頭去看她。
    祠堂昏黃的燈光下，方秋水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連眼神都和平時不一樣，莫名帶著幾分惱意。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剛才那些事情，你重新說清楚一點。”
    “我最開始的計劃裏，秋水你是第一批到達古潼京的人。”吳邪隱隱感到有些不妙，可卻說不清楚是哪裏不對勁，“在我把黎簇帶過去之前，你要自己在古潼京待將近一個多月。
    這麽做是為了告訴九門其他人，古潼京底下可能有情況，小花和我關係密切，先派你過去打探消息，為我後續的計劃做個鋪墊。”
    “然後呢？”方秋水的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她拿過吳邪手邊的煙盒打開，緊接著點起一根煙。
    “等你從古潼京出來後，會從裏麵帶出一份地圖。”吳邪覺得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但方秋水就這麽嚴肅地望著他，讓他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地圖你會打印一份給新月飯店，到時候地圖的複印件會被很多人拿到。
    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所有地圖都有微妙的不同之處，他們無法確認誰的地圖才是你帶出來那份。
    這個時候開始，解家會成為眾矢之的，九門會開始找解家的麻煩。”
    方秋水並不言語，隻是沉默地聽著吳邪說當初的計劃。
    吳邪告訴方秋水，等九門忙著對付解家的時候，他會帶著黎簇去古潼京，等黎簇回北京之後，解雨臣會離開北京南下，方秋水將再度返回古潼京混淆視聽。
    到時候北京的情況，會由霍秀秀和胖子他們掌控，方秋水要和黑瞎子一起在古潼京裏，等黎簇帶著自己的小夥伴們再次返回，並確保黎簇成功和汪家人會麵。
    到這個時候，北京會傳出解雨臣和方秋水的死訊，九門的人也會向古潼京湧來。
    “第二趟會更危險，你和瞎子可能會和汪家人遇上，你們有幾率被殺死在古潼京下無人得知。”說到這裏，吳邪微微歎氣，“小花聽完之後並不認可這部分計劃，他讓我把你摘出來，盡可能地不要給你安排事情，最好能讓你躲起來等我們把計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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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方秋水沒有說話的意思，吳邪隻能繼續開口。
    “所以後來才有了讓你假死躲起來這件事。”
    方秋水點起第三根煙，“原來是這樣，那麽之前我想不通的問題，現在都能說通了。”
    吳邪遲疑著開口，“小花不是不讓你抽煙麽？”
    “我才是長輩，要管也是我管他，輪不到他來管我。”
    “總之小花很擔心你出事，所以不希望秋水你參與到計劃中來。”吳邪語重心長，“他當時連後路都給你們想好了。
    如果他死在計劃中，會有人找到你和伯母以及秀秀，到時候會有人悄悄把你們送出國，汪家人不會再有機會找得到你們。”
    聽完這些話，方秋水冷笑一聲，沒有任何表示。
    吳邪心中愈發忐忑，方秋水的反應明顯不對勁，他感覺解雨臣大概率要遭殃。
    “秋水，你...應該能理解小花的用心良苦吧？”
    “怎麽，我在你們眼裏是什麽隻會咄咄逼人，可怕的老巫婆？”
    “沒有沒有。”吳邪連連擺手，“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打完電話的解雨臣走回來，就看到吳邪和方秋水坐在台階上都不說話。
    他上前來要拿走方秋水手裏的煙，“怎麽突然抽起煙了？”
    方秋水避開解雨臣的手，她抬頭看向解雨臣，眼底閃爍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解雨臣，我真是對你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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