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抱著琵琶往後縮，她連連搖頭表示要走。
    “姑娘，你不用怕，我是你家管事的朋友，我是他的客人！”
    看詹姆士還是和顏悅色的模樣，方秋水怯怯地開口，“你，你會說我們的話？”
    “沒錯，我不是壞人，你不用怕。”
    “嗯。”方秋水目光閃躲著，“您有什麽事？”
    “剛才那首曲子。”詹姆士指指琵琶，“曲名叫什麽？”
    “叫高山流水。”
    “好名字！”詹姆士高興地繼續說道，“你能不能再給我彈一遍？”
    方秋水神色猶豫，既不點頭更不搖頭，似乎是嚇得不敢有所表示。
    “不用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詹姆士指指後麵的屋子，“我們回屋裏坐著，請你再給我彈一遍剛才的曲子，我會讓這裏的管事給你獎賞。”
    方秋水不情不願地跟著詹姆士過去，她神情害怕地抱緊琵琶，卻不敢拒絕詹姆士的要求。
    【宿主，你的演技真是沒得說。】
    【謝謝誇獎，下次我會繼續努力，爭取拿個奧斯卡。】
    來到屋裏，方秋水坐在另一邊，按照詹姆士的要求給他又彈了一遍《高山流水》。
    “你還會彈其他的曲子嗎？”
    方秋水點頭。
    “那你再彈給我聽聽！”
    方秋水答應下來，還不忘裝出個害怕的模樣，連視線都不往詹姆士身上放。
    剛起了個調，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方秋水用餘光觀察著，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英國人，帶著兩個人找過來。
    【宿主，這兩個人應該就是勞元洲說的京師來的人。】
    【看著麵生，估計不認識我。】
    英國人過去和詹姆士說話，又讓他把方秋水叫走，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詹姆士看一眼方秋水，用英語說道：“沒關係，她聽不懂，你說事情。”
    “你讓我們調查的那個人，的確是從京師過來，不過名字對不上，我查到他叫齊桁，並不是你說的什麽巴圖爾。”
    “當然，來到這邊總會換名字，否則他也怕惹上麻煩。”
    “可就算知道齊桁是王府的人又怎樣，現在這個局勢，說不定王府都要變成我們的了。”
    “噢朋友，那不一樣，我有我的想法，總之非常感謝你的幫助，相信我們以後還能有更深入的合作。”
    “你的想法是什麽，總能透露一點給朋友知道吧？”
    “他父親是一位值得欣賞的英雄，但我最喜歡的就是將英雄踩在腳下。”
    坐在後麵彈琵琶的方秋水，隻是低頭靜靜聽著，心想自己今晚的確是來對了。
    【宿主，那個英國人跟你說的一樣，想用黑瞎子威脅老王爺。】
    【不止，我看他還覬覦王府裏的東西。】
    一個英國人，卻對他國的文化表現出莫大的興趣，這是個貪心的人，而貪心的人身上往往充滿弱點。
    詹姆士和另一個英國人密謀時，讓方秋水在旁邊聽了個明明白白，兩人一直聊到後半夜，那個英國人才起身告辭。
    把人送出去，詹姆士來到方秋水麵前，“今天太晚，我們明天繼續，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方秋水抬眼看他，“方秋水。”
    “方...秋水......？”詹姆士話還沒說完，就被方秋水捏暈過去。
    【宿主，我剛想問你為什麽要用真名！】
    方秋水轉身追出去，很快把還沒走遠的另外三人綁回來，將所有人都封口後，她關好房門，用一盆冷水將人潑醒。
    四個人背對背被綁在椅子上，方秋水一改先前害怕的模樣，望向他們的目光中一片晦暗。
    “你們是京師來的人，又認識巴圖爾。”方秋水扯下他們嘴裏的布塊，“那就說明你們不是宮裏的人，就是哪個親王府裏的人。”
    聽到這些話，兩人都瞪大眼睛，意識到方秋水和他們一樣，都是從京師過來的人。
    “二位，以前在京師替什麽人辦事？”
    “烏，烏親王府。”其中一個男人開口，“我什麽都會說，你別殺我！”
    以前在王府，方秋水很少出現在人前，這也導致知道她存在的人很少，外麵的人更是對她的情況一問三不知。
    “即是替烏親王府辦事，如今怎會給英國人當狗？”
    “姑娘，烏親王府三月前就沒了，我們都是被遣散的家奴，這是沒有辦法才替英國人辦事啊！”
    短刀無聲落到方秋水手裏，說話的人頃刻間人頭落地。
    人頭骨碌碌滾到桌邊停下，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將隔壁的人染了一身。
    方秋水來到另一個人麵前，“看到了嗎，這就是對我說謊的下場。”
    男人驚恐地望著方秋水，連大氣也不敢出，“姑娘，您不在京師不知道，如今那邊形勢大亂，各大王府的人差不多都被遣散了，據我所知現在就剩兩三個王府還有人在，其他我真的不知道！”
    “我又沒問你這些。”方秋水甩甩手裏的刀，“在這邊你見過巴圖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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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見到了。”男人顫抖著聲音點頭，“那個英國人讓我去認人，我們是在暗處，沒有過去跟世子說話。”
    “認人之後呢？”
    “讓我送信回京師，說是要送給阿克丹親王。”
    “現在信在哪裏？”
    “今夜過來就是要拿信，如今信還沒到我手上，在那個英國人手裏！”
    方秋水沒有表示，不知道該不該說巴圖爾運氣好，她要是再晚發現一天，威脅老王爺的信最後一定會送出去。
    “除了你們四個人，還有其他人知道巴圖爾在這裏嗎？”
    “沒，沒有了。”
    “不過你出現在這裏，就說明你背叛了烏親王府對吧？”
    男人驚愕地搖頭，方秋水重新把人捏暈過去，而後才來到那兩個英國人麵前。
    詹姆士眼裏有恐懼，但還是強撐著沒有屈服。
    “沒想到吧，我竟然會說英語。”方秋水開口就是一嘴流利的英語，“詹姆士，你應該對我沒有印象，不過我卻很早就知道你了。”
    “怎麽可能？”
    “我們都是從京師過來的人，怎麽不可能？”方秋水背著手，染著血的刀尖還在滴血，“沒記錯的話，當時你是帶著畫師進宮對吧？
    還真是不湊巧，那天我進宮去接人，剛好撞見你帶著人從宮門出來。”
    隻不過當時方秋水坐在馬車裏，正等著被嬤嬤送出來的格塔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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