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秋水的話，巴圖爾並沒有多想，隻叮囑她一個人多加小心。
    老王爺望著短發的巴圖爾，才兩年不見，他卻覺得自己的兒子看起來和先前大不相同。
    “巴圖爾，在香港時你有沒有好好聽方師傅的教導？”
    巴圖爾點頭，“不過因為我總想著回京師，所以時常要惹小水動氣。”
    聽到巴圖爾這個稱呼，老王爺一愣。
    巴圖爾顯然也意識到不對，他立刻改口，“也會惹得師傅動氣，有一次師傅都對我家法伺候了。”
    老王爺沒有表示，昔年之事在腦海中閃過，他突然有些擔心方秋水一個人會出事，急忙扯住巴圖爾往外走，“快去追上方師傅。”
    幾乎是立刻，巴圖爾意識到剛才自己是被支開，他二話不說往外狂奔出去。
    另一邊，方秋水剛解開韁繩翻身上馬，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回頭望去，巴圖爾已經來至身前扯住韁繩。
    “怎麽了？”
    巴圖爾氣喘籲籲地奪過韁繩，“我跟你，跟你一起去。”
    “王爺跟你說了什麽？”
    “阿瑪什麽都沒說，隻讓我來跟著你。”
    方秋水心中疑惑，但現在顧不上太多，隻想立即把事情解決。
    馬克的船明天午時前就要返回香港，她必須盡快把問題處理完。
    方秋水向巴圖爾伸手，“上來。”
    帶著巴圖爾來到老王爺給的地址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方秋水將馬藏起來，帶著他從偏僻的圍牆翻進去。
    在院子裏穿梭的時候，巴圖爾看方秋水輕車熟路的模樣，忍不住說道：“小水，你以前該不會是什麽刺客頭子吧？”
    此話一出，方秋水步伐頓住，使得後麵的巴圖爾差點撞上她。
    “小王爺，你發現了最好也不要說出來，免得被我殺人滅口。”
    巴圖爾點點頭，並沒有把方秋水的威脅當一回事。
    兩人繞開巡邏的守衛，很快來到後院的廂房裏。
    “小水，我們是來偷人還是偷東西？”
    “偷？”方秋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可不幹偷雞摸狗的事情，一般都是光明正大地要。”
    “那別人憑什麽會願意給我們？”
    “憑我的靈機一動。”
    此時巴圖爾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意義性，他隻是點頭。
    確認這邊沒有巡邏隊靠近之後，方秋水讓巴圖爾在外麵等著。
    “小水，阿瑪都讓我來幫你了，怎麽還讓我在外麵等？”
    方秋水不想跟他扯太多，隻能示意他跟緊自己。
    二人來到房門前，方秋水讓巴圖爾躲到旁邊藏在暗處，她上前去敲門。
    “巴斯特老爺，奴婢給您送茶來了。”
    屋裏傳來腳步聲，“誰讓你來送茶？”
    話音落下，房門被打開，巴斯特疑惑地眯起眼睛，“我怎麽沒見過你？”
    方秋水微微一笑，而後一拳把人打暈過去。
    旁邊陰影下傳來巴圖爾小小的驚呼聲。
    兩人把巴斯特拖進屋裏綁起來，方秋水用一壺茶把人潑醒。
    剛醒來的巴斯特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他剛開口要大喊，一把鋒利的匕首立即抵在他脖子上。
    方秋水向巴圖爾投以讚賞的目光，“很有天賦。”
    “你，你們是什麽人？”巴斯特小聲開口，“知道我是什麽人嗎，竟然敢綁架我！”
    “我們長話短說。”方秋水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來一隻木盒，“這是你賣給京師貴族的藥丸對吧？”
    看到方秋水懷裏的木盒子，巴斯特頓時有恃無恐起來，他冷笑一聲，“我警告你，如果我死了，你們那些貴族都會跟著一起死！”
    “這麽不配合？”方秋水把木盒子放回去，“巴斯特，你是個有勇氣的人。
    我最喜歡像你這種有勇有謀的人。”
    邊上的巴圖爾不甘示弱地開口，“我也很有勇有謀，小水你不如喜歡我？”
    方秋水嘖一聲，“我在審問他，你別打岔。”
    巴圖爾聳聳肩，果然沒再說話。
    “這麽跟你說吧，我並不在乎外麵那些貴族的死活。”方秋水微微俯身看他，“但我要你把解藥給我，否則你今晚會死在這裏，而我一樣還能從其他人手裏拿到解藥。”
    “不可能，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京師，現在隻有我手裏還有你要的東西！”
    “很好，那我們加快一下進程。”方秋水上前來扯出巴斯特一隻手，“你來我們這兒多久了，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做十指連心？”
    “那又如何？”
    方秋水並不解釋，她重新把人封口，緊接著拿過巴圖爾手裏的匕首，一下將巴斯特大拇指的指甲蓋撬開。
    巴斯特疼得臉都扭曲起來，無奈嘴巴被封著，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這就是個開胃小菜。”方秋水說話時語速很慢，但手上的動作相當迅速，幾下就將巴斯特的指甲蓋整個拔下來。
    巴圖爾望著對麵的方秋水，發現她臉上沒有表情，仿佛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剛才看你房裏放著些酒精，別怕，一會兒我會給你的傷口消毒，再撒些香灰上去止血，你不會死。”
    聽到這些話，巴圖爾不由轉頭去看角落裏供奉著的佛像，他張了張口，最後什麽都沒說。
    【宿主，黑瞎子好像有點被你嚇到了。】
    方秋水抬頭去看人，發現巴圖爾眨巴著眼睛看自己，一副我聽你吩咐的意思，哪裏有被嚇到的模樣。
    “你不把解藥拿出來給我，今夜我們可有得聊。”方秋水拿著酒精過來，她並不看巴斯特，擰開酒精往血淋淋的傷口倒去。
    巴斯特疼得瞪大眼睛，脖子上額頭上的血管都繃緊出來，整個人已經憋得通紅，顯然疼得厲害。
    【宿主，你的靈機一動還是那麽可怕。】
    【謝謝誇讚啊。】
    方秋水又去到佛像麵前，仿佛是為了故意恐嚇人一般，她還一臉虔誠地拜了拜，才將台上的香灰爐拿過來。
    巴斯特驚恐地望著方秋水，他早已疼得滿頭大汗，看方秋水向自己走來，嚇得連連搖頭扭動身體想要逃走。
    方秋水站定在巴斯特麵前，她臉上的笑意加重兩分，直接抓著巴斯特的手插進香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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