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堂裏所有人都看向方秋水。
    桃兒早已習慣這個場麵，反而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急忙過去把巴圖爾帶回方秋水麵前。
    老王爺夫婦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們很少聽到方秋水直接喊巴圖爾的名字，印象中似乎一隻手就能數出來。
    而這為數不多的幾次裏，都是巴圖爾在學業上犯了大錯。
    旁邊的管家和紅袖看沒人說話，也都安靜地站在後麵沒敢出聲。
    原本熱鬧的大堂突然安靜下來，隻能聽到方秋水拆開信封的聲音。
    【宿主，好詭異的氣氛。】
    【沒關係，馬上就不詭異了。】
    信上內容不多，隻有簡短的幾句話，是巴圖爾的學監說他成績下滑明顯，明天下午要來家訪。
    方秋水沒有立刻發難，她把手裏的信紙遞給巴圖爾。
    看完信後，巴圖爾立即想到借口，“這是有理由的。”
    “什麽理由？”
    “不過現在理由不重要！”巴圖爾話鋒一轉，“月底的考試我一定前三，最差也能前五。
    我保證。”
    聽到是學業上的問題，老王爺和格塔娜相視一眼，二人更沒有了要說話的打算。
    “重不重要等明天再說。”
    發現方秋水要聽學監“告狀”，巴圖爾心下一慌，覺得自己得想辦法糊弄過去，“小水你一個多月沒有去學校，月底的考試說不定要吊車尾。
    你都沒有給我做好榜樣，不能隻怪我，真要考說不定小水你比我還差。”
    “怎麽可能，姑娘都能當學監了！”
    “沒錯，爺這話說得不對。”
    巴圖爾看向說話的桃兒和杜默，表情仿佛是在問你們哪邊的？
    這兩年在方秋水的“改造”之下，桃兒對地位高低這種事情，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嚴肅，她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可先前學校想請姑娘去當學監，那不就說明姑娘很有本事，怎麽會考得比爺您還差？”
    杜默大著膽子，仗著方秋水的勢點點頭，“對啊，爺，您不可能考得比姑娘好。”
    “你們兩個？”巴圖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們，“能不能先別說話？”
    聞言，杜默和桃兒都眼巴巴地望著巴圖爾沒再開口。
    “之前我說過，我不去歸我不去，學校那邊我打過招呼，不會對我有影響。”方秋水話裏聽不出來她有沒有生氣，“那小齊你呢？你也跟學校打過招呼？”
    巴圖爾被問住，他不僅沒有打招呼，甚至還是直接曠課。
    “我那是...被形勢所逼......”說到後麵，巴圖爾的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你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巴圖爾望向方秋水的眼中滿是心虛，沒敢再繼續嘴硬，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小水，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從今夜開始，我一定挑燈夜讀，月末的考試成績絕不會差！”
    “沒錯，姑娘您相信爺，他一定不讓您失望！”
    聽到杜默幫巴圖爾說話，方秋水轉頭去看他，“既然杜默你這麽相信小齊，那你就懸梁刺股，好好監督他挑燈夜讀。”
    杜默滿臉震驚地啊一聲，反而是巴圖爾開心地點頭稱好。
    桃兒默默捂住嘴，暗歎剛才她嘴巴慢，沒有在杜默幫巴圖爾說話前先開口。
    看二人都沒有動作，方秋水又道：“還愣著做什麽，難道要我親自請你們進書房？”
    “小水，我回來連口熱茶都沒喝上。”巴圖爾捧起那杯快要冷掉的茶，“要不然先讓我休息一會兒？”
    “那我現在去給你沏一壺熱茶？”
    “不了不了。”巴圖爾放下杯子，用眼神示意杜默跟自己走，“我回書房看書，我挑燈夜讀，發奮圖強去了！”
    看他們進了書房，方秋水才起身，“桃兒，給你家爺送壺熱茶進去，免得他要跟福晉說我苛待他。”
    後麵的福晉連忙擺擺手，“不會不會，秋秋你怎麽想的就怎麽做，不用顧忌我，你才是巴圖爾的師傅。”
    直到其他人都退出大堂，老王爺才小聲開口，“格塔娜，方才你有沒有聽到，巴圖爾稱呼方師傅做...小水？”
    格塔娜點頭，神情看得出來她很詫異，“朝克，你兒子也太不尊師重道了。”
    “我兒子？他不也是格塔娜你的兒子！”
    “不，是你兒子。”
    想到巴圖爾剛才心虛的模樣，老王爺覺得有些丟臉，他搖搖頭，“你兒子！”
    格塔娜瞪大眼睛，“你的！”
    老王爺哎呀一聲，“不是親兒子，是表兒子。”
    “那也是你的表兒子！”
    老王爺妥協了，“好好好，是我們的表兒子，小點聲，別讓方師傅聽見，我覺得有點丟不起這個人。”
    格塔娜又道：“可是你這個表兒子不尊師重道，難道我們不去教訓教訓他？”
    “在理，不然...家法伺候？”
    格塔娜點頭，看上去要比老王爺還認真，“是得家法伺候！”
    於是，五分鍾後，老王爺夫婦拿著戒尺來到書房。
    看到老王爺手裏的戒尺，書房裏另外四人都十分疑惑，方秋水先開口問道：“王爺這是......？”
    “方師傅放心，我隻耽擱一會兒，馬上就出去，不耽誤您。”
    方秋水微微點頭，她站到一旁，杜默和桃兒都默默退到她身後去。
    看到老王爺向自己走來，巴圖爾直覺不妙，“阿瑪，學監還沒來呢，您明天先聽聽學監怎麽說再打我吧！”
    “這是家法伺候。”格塔娜說道，“跟學監沒關係，放心，不是因為學監要來家訪才打你。”
    巴圖爾心想這放哪門子的心，他阿瑪這戒尺要是真打到身上來，明天他也不用去學校了。
    “阿瑪，您冷靜！”巴圖爾嚇得從桌後起身跑開，兩父子圍著書桌你追我趕，“您想想，要是把我打傷，明日我豈不是去不了學校？
    多耽誤事啊！”
    “我帶著上好的金瘡藥來，放心，明日巴圖爾你定能去學校。”
    巴圖爾在書房裏被老王爺追得上躥下跳，格塔娜還站在後麵指揮老王爺追人，書房裏好不熱鬧。
    【宿主，我覺得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黑瞎子怎麽都不敢放心吧？】
    方秋水話裏帶著笑意。
    【不知道王爺和福晉想到了什麽事，突然要來找瞎子的麻煩，我們看好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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