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巴圖爾假模假樣地示弱，方秋水不想搭理人，拿著剪刀往大堂回去。
    “小水，難道我剛才的話不對嗎？”
    巴圖爾跟在後麵進去，剛在方秋水旁邊坐下，就看到桃兒端著茶過來給她。
    方秋水問著桃兒今天的功課，眼底的笑意可以看得出她非常高興。
    怎麽每次看到桃兒都那麽高興？
    這個問題剛從巴圖爾腦子裏浮現出來，他突然想起方秋水先前說過的話。
    「難道小王爺隻知道有兔兒爺，不知道女子間還可磨鏡？」
    現在他已經明白磨鏡的意思。
    巴圖爾忽而起身，把旁邊的方秋水和桃兒都驚到，兩人轉頭去看他，臉上都帶著疑惑。
    “爺，您怎麽了？”
    巴圖爾清清嗓子，又一本正經地說道：“桃兒，你跟我來書房一下。”
    “好。”
    看著巴圖爾帶桃兒離開，方秋水完全沒頭緒，放下手裏的茶杯轉身上樓回房間。
    書房裏，巴圖爾麵露難色，有些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爺，您有什麽事情要桃兒去做直說就行，我一定給您辦好！”
    “你先坐一會兒。”巴圖爾背過身去，隻給桃兒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以前在王府時，方秋水身邊很少跟著人，一直到來香港，宅子不似王府那般大，三個人很容易打照麵，方秋水才漸漸開始跟杜默桃兒他們熟絡起來。
    印象中...小水對桃兒好像什麽時候都笑得很開心，還整天給她梳妝打扮。
    難道真是......？
    巴圖爾來到桃兒麵前，他前所未有的嚴肅。
    “桃兒。”
    “嗯，爺您說！”
    “以後小水靠近你的時候，記住，趕緊找借口走，不要和她湊在一起太久。”
    桃兒十分疑惑，她遲疑著開口，“為...什麽？”
    “我找大師給小水和你算過命！”巴圖爾計上心來，“小水和桃兒你八字相衝，你們要是湊在一起太久的話，小水和你都容易遇上不好的事情。”
    桃兒不可置信地啊一聲，她沒有懷疑巴圖爾，從臉上震驚的神情可以知道，那些話她已經信了七分。
    “要是我去跟小水說這些事，她肯定會說自己不信命。”巴圖爾裝模作樣地歎氣，“可我確實擔心對你們不好，所以隻能來跟桃兒你說。”
    “爺您放心，我以後會少去找姑娘說話，肯定不讓姑娘遇上壞事兒！”
    “不過你也不用太明顯地疏離她，免得小水看出異樣。”巴圖爾繼續忽悠人，“平時小水教你寫字，待一兩個時辰沒關係，不要一起過夜就好。”
    “我知道了，放心爺，我肯定不會讓姑娘知道這件事！”
    人是忽悠到了，但桃兒在方秋水麵前總會想起巴圖爾的話，導致她常常走神還反應慢半拍，完全不像以前那樣自然。
    這些異樣都被方秋水看在眼裏，她沒有表示，直覺問題不在桃兒身上。
    【雀兒，我看桃兒怎麽感覺她好像有苦衷？】
    此時桃兒正坐在桌邊寫字，方秋水坐在她對麵望著，能看出來桃兒有些緊張。
    【會不會跟黑瞎子有關係？之前他不是找過桃兒去做什麽事情？】
    【我也懷疑是瞎子，可是有一點說不通。】
    【什麽地方說不通？】
    【桃兒是瞎子帶回府的人，在桃兒完全習慣不來王府生活的那兩年，瞎子都直接把人叫到自己房中帶著做事。
    從瞎子對桃兒的態度來看，他不可能會去為難桃兒，他連王府的規矩都可以不顧，甚至還為桃兒破過例，不可能還會在這種時候為難桃兒。】
    【會不會是黑瞎子看上桃兒了？王公貴族不都這樣嗎，看到喜歡的女子就要占為己有，桃兒不喜歡他，但因為黑瞎子對她有恩所以在糾結。】
    【雀兒你在陸公館聽戲聽多了是吧？瞎子要真是這樣，他能跟老王爺一樣連個通房都沒有？】
    【格塔娜不是說過嗎宿主，阿克丹家族裏的男子都不準收通房，否則她就要打斷那個人的三條腿！】
    方秋水沉默了，她剛到王府沒兩年的時候，確實聽到類似的話。
    【雀兒，我要是打斷主角的一條腿，會不會導致任務失敗？】
    【宿主，你都不質疑反駁一下我，直接就要打斷黑瞎子的腿？你...想斷他哪條腿？】
    【沒想好，先看看桃兒什麽情況。】
    方秋水餘光中還能看到，桃兒時不時會偷看她一眼，這個反應怎麽想都不對勁，她起身過去站在桃兒身後，假裝看紙上的字。
    桃兒今年也才十五六歲，看著是個小姑娘的模樣，盡管年紀還小，但模樣已經能看出來秀氣和俊俏，再過兩年長開後必定會更俏麗。
    難怪要被人惦記。
    想到這裏，方秋水一言不發地來到書房，巴圖爾正在埋頭苦讀，杜默在旁邊候著，還有真有點懸梁刺股督促巴圖爾的意思。
    巴圖爾以為方秋水是來看自己有沒有認真看書，於是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宿主，你想做什麽，我怎麽覺得有點慌？】
    【沒想做什麽。】
    方秋水桌子前站定，她緩緩開口，“禽獸。”
    此話一出，巴圖爾和杜默都看向方秋水，兩人沒敢馬上說話，甚至有點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方秋水可能說的是清瘦，巴圖爾病了一場人瘦了。
    “禽獸不如。”
    這回兩人都聽清楚了，方秋水剛才的確說的是禽獸。
    巴圖爾剛要開口詢問，方秋水轉身就走，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書房裏重新安靜下來，巴圖爾和杜默麵麵相覷，都沒想明白方秋水這一出是什麽意思。
    “爺，您是不是又在外麵闖禍讓姑娘知道了？”
    “又？”巴圖爾不可置信地放下手裏的書，“別胡說，我最近很聽話，沒給小水闖禍。”
    話說到這裏，二人還是想不明白方秋水在做什麽，杜默不太確定地開口。
    “可是...剛才姑娘還罵...不是，說您...禽獸不如？”
    “對啊，我怎麽就禽獸都不如了？是不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巴圖爾起身走出去，“我得去找小水問個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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