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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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造出機器並不簡單,而這一次鄭婉兒沒有選擇和官方合作。
    因為她知道官方決定不會允許的,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國外富人身上。
    隻要利益夠大,那些人什麽不敢做。
    《資本論》裏有一小段話:
    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
    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
    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
    有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鄭婉兒篤定自己給富人的利潤能超過300,所以她不擔心沒人敢冒風險。
    隻是她手下得需要一些人,剛好可以問太平要,畢竟太平那麽多年下來,不可能一朝就被全部鏟除了。
    不僅如此,她還要接手太平的軍工廠和醫藥廠,以及醫院。
    李太平雖然不知道婉兒要幹什麽,但她願意什麽都給她,從不過問。
    雖然這事很重要,但都比不了李太平的突然發病。
    鄭婉兒看著頭疼欲裂蜷縮在床上的太平,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要被撕裂了。
    鄭婉兒幾度想過去抱抱太平,可都被太平嚴詞拒絕了,她怕自己會傷害到她。
    可鄭婉兒怎麽可能真的不管不顧,她不顧太平的推搡,強硬地把她抱進懷裏慢慢安撫。
    過了半個多小時,李太平竟然奇跡般的安靜下來了。
    此時的李太平像一隻鵪鶉蜷縮在鄭婉兒的懷裏,仿佛隻有這裏才能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鄭婉兒的輕聲細語一點點催眠著李太平的神經,最後進入睡眠。
    而鄭婉兒像媽媽哄著嬰兒般輕輕拍著李太平的後背。
    直到感受到懷裏徹底沒了動靜,鄭婉兒才停下來。
    而她此時望著自己的手,慢慢出神,這一刻,她誕生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
    隻是這個想法還需要驗證,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這一切就實在太有趣了。
    經過這一次失控,鄭婉兒覺得她們需要換一個住所了。
    最好在郊外,人比較少,還是獨棟的,鄭婉兒很快就相中了一套成品別墅,她的錢可能不夠,但沒關係,太平有錢。
    沒兩天她就帶著太平搬過去了,對外就說是自己的妹妹。
    新環境自然是要出去熟悉熟悉的,而那天李太平的情況比較平穩,所以兩人就一起出門逛逛了。
    不出意外,意外發生了,商場裏的一個小孩的無故尖叫聲瞬間讓李太平產生應激反應。
    這種尖叫聲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恐懼、害怕頃刻間席卷了全身。
    李太平丟掉手裏的冰激淩,然後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即使撞到人也不會停下,她必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商場裏都是人,不少被李太平撞到的人紛紛罵起了街,而鄭婉兒也顧不得道歉,用盡全力去追太平。
    等到她追到時,李太平已經被眾人圍住了,被她撞到的人紛紛讓她道歉。
    可李太平完全沒有理智,她蹲在地上,周圍嘈雜的聲音愈發讓她感到恐懼。
    她好想逃,可是有好多人,她好害怕,有沒有人來救救她!
    “讓讓,讓開。”鄭婉兒急的想把圍著的人全殺了,瘦弱的身體終於擠了進去,也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太平。
    鄭婉兒立即蹲下來強硬的把太平抱著安撫,並喝令周圍,“都給我散開。”
    鄭婉兒陰冷的目光讓看熱鬧的人背脊發涼,一個個訕笑著離開。
    而那些被撞到的人也看出來撞他們的人貌似是個精神病。
    本著精神病不能招惹的原則,他們也都一一散開了。
    隻是嘴裏還說著精神病還敢放出來危害公共安全。
    聽的鄭婉兒咬牙切齒,但她也隻能裝作沒聽見,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好太平。
    好在太平抱著自己很快就安靜下來了,鄭婉兒鬆了一口氣,“沒事的,我在呢,別怕。”
    耳邊傳來李太平呢喃細語,“保護我。”
    鄭婉兒紅著眼睛重重的嗯了一聲,承諾道:“嗯,我會保護你的。”
    最後鄭婉兒攙扶著太平坐車回了別墅,後來李太平的精神狀態逐漸不穩定。
    有時會大吼大叫,有時害怕到會躲進衣櫃裏。
    每次失控時精神會亢奮,安靜下來又會瞬間無力,然後至少要恢複三四天。
    周而複始,鄭婉兒始終不厭其煩。
    因為她知道太平是有意識的,所以她不希望太平產生自厭情緒,這樣很可能會導致她自殘。
    大半年過去,因為有太平的勢力助力,鄭婉兒終於在零零碎碎的時間裏造出了機器。
    不僅如此,她還建立了一個自己的實驗室,同樣研究基因改造。
    可惜機器做出來她還需要完成抗壓測試,這又是不小的時間。
    電流穿過大腦的瞬間她仿佛感受到了死亡,隨即就是無限的疼痛,腦袋好像要炸了。
    每當這時候,鄭婉兒都會想太平的痛苦是不是就是這樣,多少次她都好想死,可是不能,她怎麽可能輕易認輸,她不能丟下太平一個人。
    每一次鄭婉兒都是靠著這個信念才撐過一次次抗壓測試的。
    這一測試又是三四個月,就這還是最快的內。
    習慣後,鄭婉兒能明顯感受到她的精神力在變強,對周圍一切的敏感度上升了好幾倍。
    比如有人在遠處盯著自己,哪怕在後背她也能精準定位。
    再比如蒼蠅在她眼中的速度變慢了很多,很多時候她都能徒手抓住蒼蠅。
    這時候鄭婉兒知道時機到了,然後她開始嚐試和太平磨合,隻有太平對她完全沒有防備才能進行下一步。
    本以為這一步會消耗一段時間,誰料兩三次後就完成磨合了,鄭婉兒都忍不住驚訝。
    於是鄭婉兒馬不停蹄的開始第一次連接太平的大腦。
    第一次嚐試不太理想,休息兩天又開始下一次連接,這一次比上一次好多了。
    鄭婉兒知道太平的夢魘一直是小時候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她要給太平造夢,用新的美好的回憶來掩蓋那些噩夢。
    但她人的意識裏造夢對實施者的精神力要求極高,造的越真實,對神經元的修複越好。
    可人類對大腦的開發其實很難造出較為完美的夢,於是鄭婉兒就想著退而求其次,改夢。
    就是當太平遇到危險的時候,她都會出現挺身而救,這樣也能大大安撫神經元。
    不得不說,鄭婉兒這個辦法還是不錯的,兩三個月後,李太平的精神狀態穩定很多了。
    就是有點後遺症,第一就是非常依賴鄭婉兒,然後就是膽小,還總是失憶,生活不太能自理,就像小孩子一樣。
    不過這對李太平來說很好了,因為這樣的她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但鄭婉兒在短時間內精神高強度運作,已經有點不堪負荷了,時常頭痛。
    別墅裏在一年時間裏多了好些監控攝像頭,沒辦法,鄭婉兒有時候要出去,不能親自在身邊看著,隻能以這種方式看著太平。
    李太平也很乖,從來都是窩在被窩裏等待鄭婉兒回來。
    有時候鄭婉兒都在想,太平會希望這樣的自己繼續活著嗎?
    鄭婉兒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近兩年的時間,基因改造早就成功了,並且還成功通過了人體實驗。
    現如今鄭婉兒的手底下至少有十名“超能力者”,她們全都是女性。
    可以說鄭婉兒隻招募女性作為實驗體,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掌握她們的生死。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鄭婉兒也改造了自己的基因。
    就像蠱蟲一樣,她是母蟲,“超能力者”是子蟲,母蟲一死,子蟲絕無活著的可能。
    隻用女性是因為染色體相同,能夠完全掌控。
    可這些不能讓她們完全忠誠,所以她給她們安上了高帽,例如拯救人類什麽的。
    選實驗體的時候她也有講究,絕對是無牽掛,孑然一身的人。
    可就在她們的一次出任務時,意外放跑了一個人,那人也是“超能力者”,沒過多久“超能力者”就找上她了。
    結果就是,“超能力者”讓她用意念殺死了,而太平再度被激發了應激反應。
    這一次反撲很強,鄭婉兒根本製不住她,就連精神控製也沒辦法,甚至反而刺激到了太平。
    而婉兒手裏拿著刀很危險,她必須馬上安撫好太平,不能讓她出去。
    可那天門窗剛好沒關,李太平就這麽從窗戶翻出去了。
    鄭婉兒大驚失色,真恨不得掐死自己,她怎麽因為太平之前都乖乖的不亂跑就養成了不關窗的壞習慣呢。
    白天李太平持著刀出門,她的刀永遠指向每一個可能會靠近她的人,要是單純地做出防衛自己的行為,路人和鄰居還能理解。
    可是李太平嘴裏呢喃著,“全都殺了”。
    這下鄰居和路人還不嚇的四散而逃,而鄭婉兒趁著混亂準備一棒子敲暈太平。
    沒想到太平反應很快,鄭婉兒當然可以躲,隻是躲了就沒辦法敲暈太平。
    手背上被水果刀劃了一道,而李太平也被敲暈了。
    鄭婉兒顧不得手背上的傷,抱起太平就回了別墅。
    這兩年她都有在鍛煉身體,尤其是臂力。
    把太平放在床上後,鄭婉兒又急忙把門窗鎖上,窗簾也拉上了。
    她需要在這裏精神安撫太平,時間有點長,所以不能有人打擾。
    可惜李太平持刀的樣子還是讓不知情的路人報了警。
    還是鄰居奶奶出來和警察周旋,其實警察之前也接到過這對姐妹的報案。
    特殊情況,再加上也沒出現真的傷人行為,所以每次都是草草了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兩姐妹相依為命,何苦那麽為難呢。
    隻是這一次出現了攻擊行為,警察就是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同誌,您在等等,每次小婉安撫妹妹的時候都需要一點時間,要不去我家裏坐坐。”奶奶說。
    警察知道兩姐妹的情況,所以也有耐心等待,便婉拒了奶奶的好意。
    沒一會兒鄭婉兒就開門了,這期間她把那具“超能力者”的屍體藏了起來。
    鄭婉兒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手背上的傷口本來都有點愈合了,但因為撕扯又慢慢滴血了。
    兩位警察見狀十分詫異,看來妹妹真的有危險了。
    “抱歉,久等了。”鄭婉兒做了個請的姿勢。
    “沒事,你妹妹現在怎麽樣了?”其中一個警察問。
    鄭婉兒勉強微笑,“已經睡下了。”
    “鄭小姐,你妹妹現在出現了傷人的行為,真的需要送進精神病院了。”警察勸戒。
    鄭婉兒身形一頓,淡淡道:“我會考慮的。”
    兩位警察驚訝,之前那是死活不願意,半點不退步,現在終於動搖了,可喜可賀啊。
    接著鄭婉兒簡單說了妹妹為什麽會失控,反正原因就是那麽幾種,況且精神病發作根本沒規律。
    警察記下來後,便要離開,“那就行,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照顧好自己。”
    “謝謝警察叔叔,我會的。”鄭婉兒把人送出了門。
    等李太平醒過來後已經是晚上了,她對自己失控的記憶又變得模糊不清了,她隻記得有“超能力者”突然闖進家裏,然後就記不清了,她好像拿著刀出門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有沒有傷到別人,心急如焚的她下床又跌在了地板上。
    鄭婉兒再次出現在李太平的身邊,然後一把把她抱回了床上,“不是教過你要喊人嗎?怎麽又忘了?”
    李太平看不見婉兒在說什麽,眼睛直勾勾盯著婉兒手背上的包紮,腦海裏頓時多出了自己劃傷婉兒的畫麵。
    那一瞬間,李太平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這兩年多她一直這樣活著就是為了能陪伴婉兒。
    如今她成了傷害婉兒的那個人,這無法讓李太平接受。
    她撲進婉兒的懷裏,眼淚順著臉頰流入婉兒的頸窩。
    鄭婉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打著太平的後背,小心著安撫她的情緒。
    她知道太平是在自責自己傷害了她,無論她能否避開水果店,重點在於太平會傷害自己。
    實驗室的壓力和精神過度使用的壓力讓鄭婉兒力不從心。
    以至於對太平的細微異常都沒能發現。
    直到那天她不得不出門,便把太平鎖在了家裏。
    等她晚上趕到時,她顧不得大雨滂沱,卻在打開門的那一刻,她縮回了手,然後直挺挺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