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血繪符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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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的哀牢山腹地,腐殖土混合著瘴氣蒸騰起青紫色霧氣。林木木握著發燙的青銅羅盤,指針突然逆向旋轉,最終定在布滿苔蘚的崖壁——那裏有道滲出黑血的石縫,血珠沿著東巴文咒符緩緩流動,在潮濕的岩壁上勾勒出詭異的圖騰。係統紅光頻閃:「檢測到南詔古國血契封印,需三滴巫女之血與九種至陽草藥方能破解。」
"這岩壁在呼吸。"青崖道長的鏽劍抵住石縫,劍身泛起細密裂紋,"當年白彝巫女以命為祭,將蠱王殘魂封在此處..."話音未落,石縫突然滲出粘稠的黑液,化作無數纏繞銀絲的青銅甲蟲。這些甲蟲振翅時發出三弦琴般的震顫,背部的咒符與儺婆麵具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林木木迅速扯開腰間布袋,倒出用孔雀膽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的艾草。藥粉潑灑瞬間,甲蟲發出孩童啼哭般的尖嘯,外殼寸寸崩裂,流出的黑血卻在地麵聚成蛇形,遊向她腳邊生長的「赤陽草」。這種葉片如火焰狀的植物此刻正劇烈抖動,葉脈中滾燙的金色汁液順著莖稈滑落,在腐葉上灼燒出焦痕。
"小心!赤陽草遇血會..."青崖道長的警告被爆炸聲淹沒。一株赤陽草突然爆開,飛濺的汁液將岩壁腐蝕出深坑。林木木趁機用采藥刀削下三片葉片,放入特製的蠟染布袋——係統提示:「獲得變異赤陽草精華,可煉製破陣符篆,但使用者將承受三日灼心之痛。」
石縫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黑液如瀑布傾瀉。林木木腰間的白彝銀鈴突然瘋狂作響,在聲波震蕩下,黑液中浮出十二具纏著七彩絲線的陶罐。她瞳孔驟縮——罐身上的蛇形圖騰與地質勘探隊羅教授洛陽鏟上的翡翠紋路完全一致。
"這些是血蠱罐,每個都封著巫女的..."青崖道長的劍鞘發出龍吟,卻被陶罐中溢出的磷火吞噬。林木木反手掏出地質勘探隊贈送的翡翠洛陽鏟,靈力注入的瞬間,翡翠表麵滲出滾燙的鮮血。當洛陽鏟劈開陶罐,白霧中浮現出半卷《巫蠱密錄》,邊角的血漬突然化作蝴蝶,在她視網膜上投射出驚悚畫麵:儺婆阿彩戴著青銅麵具,將嬰兒投入沸騰的血池。
"丫頭!閉眼!"青崖道長的劍氣劈開血蝶,卻為時過晚。林木木感覺鼻腔湧入腥甜氣息,眼前景象扭曲成白彝祭壇。她看到自己身穿苗繡嫁衣,被十二根青銅釘穿透琵琶骨,而祭壇下的血池中,無數纏著銀鏈的青銅手正緩緩升起。
係統警報聲將她拉回現實。洞頂垂下的發光絲線已纏上腳踝,絲線末端懸掛的嬰兒人偶眉心綠鬆石滲出黑血。她顫抖著摸出《巫蠱密錄》,按照殘卷記載吹響腰間銀鈴。鈴音震蕩間,人偶紛紛炸裂,腥臭的血雨卻在地麵聚成文字:「燭九陰,索命來」。
岩壁突然發出骨骼摩擦般的聲響,露出刻滿血紋的石碑。碑文竟是用九十九種蠱蟲血液寫成,在潮濕的空氣中發出心跳般的脈動。林木木的氣運羅盤逆向旋轉,指針直指石碑底部——那裏躺著半塊刻著蛇形圖騰的玉佩,與儺婆麵具內層的徽記完全吻合。
當她觸碰玉佩的瞬間,石碑血紋突然流動,在岩壁上投射出動態壁畫:1943年的滇西戰場,戴防毒麵具的國軍士兵正用青銅羅盤定位;1962年的知青點倉庫,秦雪梅的懷表逆時針旋轉;而畫麵中央,儺婆阿彩與燭九陰首領將一名女子釘上祭壇,那女子脖頸處的胎記與自己如出一轍。
係統瘋狂彈窗:「檢測到時空悖論核心,建議立即采集血紋石碑!」林木木掏出玉髓瓶,用采藥刀刮取碑文血漬。每刮下一縷,石碑便發出哀嚎,洞頂鍾乳石開始滴血。她注意到滴落的血珠在地麵聚成納西族的「指路經」圖騰,箭頭指向洞壁凹陷處生長的「血心菌」。
這種菌蓋如跳動心髒的菌類表麵布滿血管狀紋路,每株菌褶間凝結著鴿血紅的髓液。係統提示:「采集血心菌需以巫女之血為引,成功後可解鎖《血篆巫典》殘篇,失敗則永困血契空間。」林木木咬牙割破指尖,血珠滴落在菌蓋的瞬間,整個溶洞開始顛倒。
她看見青崖道長的劍靈離體化作光龍,與石碑中衝出的蠱王殘魂纏鬥;儺婆阿彩的青銅麵具懸浮半空,麵具眼眶中湧出的血淚竟在空中凝成1976年唐山地震的地圖;而自己的倒影在血池中漸漸戴上青銅麵具,手中采藥刀刻滿「燭九陰」的徽記。
"快取祭壇上的巫王寶印!"係統突然彈出1943年滇西戰士的交易請求,界麵上硝煙中的士兵身後,日軍正包圍藏有巫蠱秘寶的村寨。林木木顫抖著確認交易,抗生素消失的瞬間,一枚刻著太陽與蛇形圖騰的青銅印璽出現在掌心。當印璽觸碰血心菌,整個溶洞發出天崩地裂的轟鳴。
在坍塌的碎石雨中,林木木將血心菌髓液、血紋石碑碎片、蛇形玉佩收入係統空間。衝出溶洞時,她回望深淵,看見潭水中自己的倒影正戴著儺婆麵具,而遠處知青點方向,九指老貓的機械鸚鵡正發出報時聲:「1976年7月28日,倒計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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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山風裹挾著硫磺味撲麵而來,林木木手中的巫王寶印突然發燙,蛇形圖騰在印麵上扭曲遊動,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她的掌心。係統發出尖銳提示:「檢測到上古巫力共鳴,解鎖臨時技能——血契召喚,可短暫召喚一位曆史人物協助戰鬥,冷卻時間72小時。」
青崖道長捂著滲血的胸口踉蹌走來,劍鞘上的裂痕中透出黯淡的藍光:“燭九陰的人恐怕已經察覺到異動。”他話音未落,遠處的林子裏傳來機械鸚鵡獨特的報時聲,緊接著,九指老貓沙啞的笑聲在山穀回蕩:“林知青好手段,連南詔血契封印都能破解。”
陰影中,戴著皮質麵具的老貓轉動著機械鸚鵡,鳥喙開合間吐出幽綠煙霧:“用這個換你剛拿到的血心菌髓液如何?”他甩出一卷泛黃的帛書,邊緣繡著的白彝火紋圖騰與《巫蠱密錄》如出一轍。林木木剛要開口,係統突然彈出警告:「檢測到帛書附著攝魂蠱,接觸者將淪為傀儡!」
她猛地向後躍開,采藥刀劃破空氣,將帛書斬成碎片。碎片落地的瞬間化作蜈蚣,朝她的腳踝爬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木木調動《蠱經》中“以毒攻毒”的心法,指尖滲出的冰霜將蜈蚣凍結。可就在這時,地底傳來沉悶的震動,整個山體仿佛被某種巨獸喚醒。
係統界麵瘋狂閃爍:「檢測到燭九陰組織啟動地脈幹擾器,建議立即撤離!」青崖道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一枚刻著北鬥七星的青銅符塞進她手中:“拿著這個去白霧潭,那裏藏著修真遺族的...”他的話被一陣尖銳的笛聲打斷,無數青銅麵具從地底鑽出,麵具上的蛇形圖騰與儺婆阿彩的如出一轍。
林木木突然想起在血契空間看到的壁畫,心下一橫,咬破舌尖將血滴在巫王寶印上。“血契召喚!”隨著她的低喝,印璽中浮現出一位身著白彝戰裙的女子虛影——正是1943年滇西交易中的抗日巫女。巫女手中的銅鼓轟然作響,聲波震碎了飛來的青銅麵具,可麵具碎片在空中重組,化作一隻遮天蔽日的蠱蟲巨鳥。
“用赤陽草!”青崖道長揮劍斬向巨鳥,卻被其翅膀掀起的毒霧逼退。林木木迅速取出之前采集的赤陽草,將葉片揉碎後灑向空中。金色汁液遇毒霧瞬間燃燒,形成巨大的火網困住巨鳥。但她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正在承受赤陽草的反噬,五髒六腑如同被烈火灼燒。
混亂中,地質勘探隊羅教授突然帶著隊員出現,洛陽鏟上的翡翠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把血紋石碑交出來。”羅教授摘下眼鏡,露出眼中流轉的蛇形紋路,“燭九陰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三百年。”他手中的洛陽鏟化作青銅長矛,矛尖直指林木木的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白霧潭方向傳來悠揚的蘆笙聲。一隻通體雪白的靈鹿從霧中奔出,鹿角上掛著的銀鈴與林木木腰間的配飾共鳴。靈鹿馱起她與青崖道長,躍入深不見底的霧淵。在墜落的瞬間,林木木瞥見潭底沉睡著一座巨大的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的,正是自己在血契空間看到的苗繡嫁衣圖案。
當他們落在一片布滿熒光蘑菇的穀地時,係統提示音響起:「發現稀有物資——雷鳴菌孢子,可用於煉製預警丹藥,同時完成青崖道長委托任務。」這些生長在鍾乳石上的菌類,每當有危險靠近,就會發出雷鳴般的轟鳴。林木木強忍著身體的劇痛采集孢子,發現菌褶間還藏著幾枚刻著東巴文的玉簡。
玉簡入手的刹那,她的腦海中湧入大量信息:關於燭九陰組織企圖利用地脈力量引發地震的陰謀,關於白彝巫女世代守護的時空封印,還有...她自己作為巫女轉世的真正身份。而在信息的最後,浮現出一行血色文字:「當雷鳴菌不再轟鳴,便是唐山大地哀鳴之時。」
遠處,知青點的方向升起了不祥的黑霧。九指老貓的機械鸚鵡再次報時,這次的聲音裏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距離野象踩碎知青點,還有...七天。” 林木木握緊手中的玉簡與巫王寶印,知道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即將在這片充滿神秘的土地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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