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苗嶺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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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苗嶺,林木木背著藥簍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露水打濕了她的褲腳,四周彌漫著鬆針與蕨類植物混合的清香。經過昨夜的位麵交易風波,她的心中仍有諸多疑惑,但係統新解鎖的"萬物圖鑒"功能亟待驗證,而尋找能化解時空悖論的藥材,更是迫在眉睫。
"木丫頭!"粗獷的喊聲從身後傳來。儺婆阿彩拄著龍頭拐杖,青銅縱目麵具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你昨夜引動的地脈異動,把寨裏的"蠱母壇"震開了。"老人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抓住林木木的手腕,"黑苗寨三百年沒出過這種事,你得跟我去看看。"
穿過懸掛著招魂幡的寨門,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蠱母壇位於寨子中央的八角亭下,原本封壇的雞血藤已全部枯死,壇口湧出青紫色的瘴氣。圖鑒功能自動啟動,林木木的視線中浮現出血色標注:「千年蠱毒外泄,需用滇南特有的"九葉返魂草"壓製」。
"這草長在老鷹崖的倒懸石縫裏。"阿彩從腰間解下一串銀鈴,鈴鐺上刻著形態各異的蠱蟲,"帶上我的引蠱鈴,遇到瘴氣就搖三下。"她突然壓低聲音,"小心那些會說話的石頭,它們是燭九陰的耳目。"
沿著布滿青苔的石階向上攀爬,林木木的手掌被鋒利的岩石割出一道道血痕。半山腰處生長著大片密蒙花,這種開著金黃色小花的灌木,是製作苗族護眼藥的重要原料。她摘下幾片帶著晨露的葉子放入口中咀嚼,苦澀的汁液瞬間讓雙眼明亮如炬。
接近老鷹崖時,瘴氣愈發濃重。林木木搖動引蠱鈴,清脆的鈴聲在山穀間回蕩。突然,腳下的碎石開始移動,拚湊成一張人臉:"外來者,交出雷鳴菌孢子!"石臉張開布滿苔蘚的嘴巴,吐出黑色的毒霧。
她迅速掏出懷中的雲木香點燃。這種帶著辛香的藥材燃燒時產生的煙霧,正是驅石蠱的克星。石臉發出不甘的嘶吼,重新散成碎石滾落山崖。圖鑒顯示,在石臉消散處,一株葉片泛著金屬光澤的植物正在生長——正是她要找的九葉返魂草。
返魂草的根莖深深紮入岩壁,每片葉子都閃爍著淡紫色的光暈。林木木解下腰間的鹿皮手套,卻發現徒手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她想起修真功法融合表,從藥簍裏取出前日收集的雷擊木。當雷擊木觸碰到返魂草的瞬間,整座山崖突然電閃雷鳴。
"小心!"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青崖道長踏著生鏽的青銅羅盤淩空而立,劍靈在他周身盤旋。"這是燭九陰設下的雷劫陣!"道長揮劍斬落一道閃電,"用你的《青囊書》殘頁引動藥氣!"
林木木將殘頁覆在返魂草上,書頁頓時發出柔和的青光。她依照圖鑒提示,采集了崖邊的山烏龜、見血封喉樹皮,與返魂草汁液混合成特殊的藥劑。當藥劑灑向雷劫陣,天空中浮現出巨大的藥鼎虛影,將所有雷電盡數吸收。
成功采得返魂草後,兩人降落在黑苗寨。蠱母壇的瘴氣已愈發濃烈,壇中傳來嬰兒啼哭般的聲響。圖鑒顯示壇底鎮壓著一隻"千麵蠱王",正是它在吸收時空紊亂產生的怨氣。
"得用苗族的"十二蠱祭"才能鎮壓。"阿彩將九葉返魂草搗成泥,混入朱砂、牛血,在壇口畫出複雜的圖騰,"木丫頭,你用《青囊書》的醫道配合蠱術。"
夜色漸深,十二名苗家女子身著繡滿蠱蟲的黑衣,圍著蠱母壇跳起祭祀舞。林木木手持返魂草,按照《青囊書》記載的經絡圖,將草藥汁液注入壇中。隨著祭祀達到高潮,壇中突然竄出一隻巨大的人麵蜘蛛,八隻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青崖道長的劍靈化作萬丈光芒,與蜘蛛展開纏鬥。林木木則在阿彩的指導下,采集寨中種植的五色糯米飯草、紫背天葵,製成驅邪的藥霧。當藥霧與劍靈的劍氣融合,千麵蠱王發出淒厲的慘叫,重新化作一縷青煙鑽入壇底。
鎮壓完蠱王後,阿彩從壇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上麵刻著蛇形徽記:"這是燭九陰的信物,看來他們早就在打蠱母壇的主意。"她將令牌遞給林木木,"帶著這個,去尋找"蠱神之眼",或許能解開時空悖論。"
回到知青點,秦雪梅正在擦拭那隻神秘的懷表。懷表表麵的裂痕更深了,內部齒輪竟開始逆向轉動。"從昨夜開始就這樣了。"秦雪梅將懷表貼在耳邊,"還能聽到奇怪的歌聲,像是苗家的古調。"
林木木翻開《青囊書》殘頁,發現空白處多出一行苗文。對照圖鑒翻譯過來,竟是一首采藥歌謠:"老鷹崖上返魂草,蠱神之眼月中找。十二蠱祭鎮邪妖,時空倒轉看今朝。"她知道,這隻是開始,在這充滿神秘的苗嶺深處,還有更多與修真、位麵相關的秘密等待著她去探索。
月光下,她握緊青銅令牌,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峰。那裏生長著無數未知的草藥,也隱藏著足以改變時空的力量。而她,作為連接兩個世界的醫者,將在采藥途中,一步步揭開這個神秘世界的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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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令牌在掌心沁出涼意,林木木發現其蛇形徽記的鱗片間竟滲出暗紅液體,在月光下蜿蜒成雲南特有的東巴文字:「蠱神之眼,藏於霧胎」。阿彩聽聞後驟然色變,銅鈴般的瞳孔映出令牌上的血字:"霧胎...那是哀牢山最凶險的瘴氣凝結體,每三十年才現形一次。"
當夜,知青點的煤油燈無風自滅。林木木摸黑點亮儺婆贈予的犀角燭,昏黃燭火中浮現出無數細小蠱蟲的虛影。係統突然彈出緊急提示:「檢測到時空能量波動,目標距離0.3公裏」。她抓起藥簍衝出門,卻見整個寨子被粘稠如膠的白霧包裹,霧中傳來指甲抓撓岩壁的聲響。
圖鑒功能自動啟動,白霧在她眼中化作流動的能量圖譜。沿著能量軌跡,她在寨後竹林發現半埋在土裏的青銅羅盤殘片。當指尖觸碰到殘片的瞬間,無數畫麵湧入腦海——青崖道長在霧氣中與戴青銅麵具的人激戰,羅教授的翡翠洛陽鏟挖出刻滿梵文的石匣,還有秦雪梅懷表中滲出的黑霧凝結成蛇形。
"小心!"熟悉的男聲從霧中傳來。青崖道長的劍靈裹挾著鐵鏽味破空而至,斬斷了一條突然纏向林木木脖頸的霧蟒。霧蟒斷口處湧出腥臭的黑水,落地瞬間化作成片的"屍衣菌",這種生長在滇南腐屍上的毒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竹林。
林木木迅速掏出在黑苗寨采集的火棘果,這種帶刺的紅色野果經篝火烤製後能產生淨化火焰。她將火棘果搗碎混著鬆脂拋向屍衣菌,火焰燃燒時發出類似苗家蘆笙的聲響,毒菌在音波中化作青煙。青崖道長趁機將羅盤殘片嵌入生鏽的劍鞘,劍鞘紋路與殘片嚴絲合縫,竟浮現出完整的八卦圖。
"燭九陰在利用時空裂隙喚醒古滇國的邪祟。"道長抹去嘴角血跡,劍靈光芒黯淡許多,"霧胎是他們打開最終封印的鑰匙。"他指向霧氣深處,那裏隱約傳來苗家古歌的吟唱,"跟著歌聲走,找到霧胎寄生的千年桫欏樹。"
穿行在迷霧中,林木木留意到路邊生長著特殊的"見霧青"。這種隻在瘴氣中生長的苔蘚,其汁液塗抹在眼周能短暫透視迷霧。她將苔蘚與傣族特製的薄荷膏混合,涼意滲入眼眶的瞬間,霧中的景象變得清晰——無數纏著銀鈴的稻草人正在搬運黑色陶罐,陶罐上印著與青銅令牌相同的蛇形徽記。
當他們接近桫欏樹時,霧中突然飄來糯米香。數十個身著苗族嫁衣的女子踏著《踩堂舞》的節奏現身,發間插著的銀飾卻泛著詭異的青黑。圖鑒顯示這些是被霧胎控製的"霧姬",她們手中的繡花針淬滿屍毒。
"用儺戲破陣!"阿彩的聲音從霧中傳來。青銅縱目麵具帶著風聲飛至林木木手中,麵具的銅眼突然轉動,映出破解之法。她模仿儺戲中"開山莽將"的舞步,手中的采藥刀舞出苗族武術特有的弧線。青崖道長的劍靈化作嗩呐聲,與她的動作配合,震碎了霧姬們的銀飾。
桫欏樹根部,巨大的霧胎正在蠕動,表麵浮現出無數人臉。林木木按照《青囊書》記載,將九葉返魂草與見霧青搗成的藥泥敷在霧胎上。藥泥接觸的瞬間,霧胎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竟吐出一個包裹在琥珀中的眼球——正是傳說中的蠱神之眼。
然而還未等她撿起蠱神之眼,一道翡翠色的光芒破空而來。羅教授握著嵌翡翠的洛陽鏟現身,身後跟著戴著青銅麵具的地質勘探隊員:"小姑娘,這東西該物歸原主了。"洛陽鏟鏟頭展開,露出藏在其中的古代機關弩。
千鈞一發之際,徐衛東突然從霧中衝出。他血液硬化成的金剛石手臂擋下弩箭,卻在接觸到霧胎黏液的瞬間開始融化。周曉芸隨後趕到,她聽懂了附近古樹的警示,指引眾人采集到"化霧藤"。這種藤本植物的汁液能將霧胎重新分解成普通瘴氣。
在混亂中,蠱神之眼突然發出耀眼光芒,將所有人的身影吸入其中。當林木木再次睜眼,發現自己竟置身於古滇國的祭壇。祭壇中央的石碑上,赫然刻著秦雪梅懷表的圖案,而石碑前方,站著與她交易的古裝女子
祭壇青銅柱上的燭火驟然暴漲,映出古裝女子腰間懸掛的青銅藥鈴——與林木木在黑苗寨見過的引蠱鈴如出一轍。女子指尖輕點石碑,秦雪梅懷表的圖案竟流淌出液態金屬,在空中凝成苗文:「時空倒懸,五蠱歸位」。
"我是古滇國最後的巫醫,亦是燭九陰組織追尋千年的目標。"女子摘下束發玉簪,露出後頸蛇形胎記,"你帶來的抗生素,本是用來救治感染屍毒的戰士,卻因時空錯位加劇了瘟疫。"她掌心浮現出《青囊書》完整殘卷,書頁間夾著幹枯的九葉返魂草標本。
青崖道長的劍靈突然劇烈震顫,鏽跡斑斑的劍鞘自動飛向祭壇,與石碑凹槽契合。整座祭壇開始逆時針旋轉,地麵浮現出雲南少數民族特有的「四神紋」——東青龍為彝族火紋,西白虎是傈僳族圖騰,南朱雀化傣族孔雀翎,北玄武現納西族龜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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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教授的翡翠洛陽鏟突然發出蜂鳴,鏟頭翡翠迸裂,露出內部藏著的青銅鑰匙。他獰笑著將鑰匙插入祭壇:"你們以為阻止霧胎就能斷了燭九陰的計劃?古滇國的時空樞紐才是真正的餌!"隨著鑰匙轉動,祭壇下方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萬千黑霧化作人麵蜘蛛爬出。
關鍵時刻,儺婆阿彩率領黑苗寨眾人趕到。苗家漢子們吹響牛角號,聲波震碎半空的蜘蛛;女子們舞動繡著蠱蟲的黑幡,召喚出壇中鎮壓的千麵蠱王。蠱王化作流光鑽入林木木眉心,《青囊書》殘卷自動翻開,浮現出失傳的「五毒煉藥術」。
林木木就地取材,采下祭壇邊生長的「斷腸藤」、「鶴頂紅草」,混入徐衛東硬化血液研磨的金剛石粉,以儺戲「請神咒」為引,煉製出能克製黑霧的「破妄丹」。丹藥入喉,眾人眼中的幻象盡數消散,顯露出隱藏在祭壇深處的青銅棺槨。
棺槨表麵刻滿用東巴文與苗文交織的詛咒,圖鑒顯示棺中封印著燭九陰初代教主。阿彩摘下青銅縱目麵具按在棺槨鎖孔,麵具突然滲出血珠:"三百年前,我的先祖參與了這場封印,如今..."話未說完,麵具炸裂,強大的氣浪將眾人掀飛。
棺槨緩緩開啟,秦雪梅懷表的指針竟從祭壇深處升起,纏繞著無數銀絲。懷表表麵浮現出未來唐山大地震的慘烈畫麵,而指針尖端,赫然插著一枚雷鳴菌孢子。青崖道長突然揮劍斬斷銀絲:"孢子不能落入他們手中!這是阻止地震的關鍵!"
混戰中,周曉芸聽懂了祭壇古樹的低語,指引眾人采集到「回陽蕨」。這種生長在古墓中的蕨類植物,其汁液能暫時逆轉時空流動。林木木將回陽蕨與五毒藥材混合,製成「逆時膏」塗抹在棺槨邊緣。青銅棺槨發出不甘的嘶吼,重新沉入地底。
危機暫解,古裝女子將完整的《青囊書》遞給林木木:"真正的醫道,是平衡時空因果。"她的身影逐漸透明,化作萬千光點融入祭壇。臨別前,女子留下最後一句話:"當儺戲聲與苗歌聲在哀牢山共振,燭九陰的真正陰謀才會浮出水麵。"
返程路上,徐衛東發現自己遺忘的記憶碎片開始拚湊——他曾在地質隊的秘密檔案中,見過與祭壇相同的四神紋。而秦雪梅的懷表,此刻正指向一個陌生的時間刻度。林木木握緊《青囊書》,望著遠處重新被霧氣籠罩的哀牢山,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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