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孩子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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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溪又整了個大活,cs警告,想到的時候我自己都沒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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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太陽漸漸漫過埃菲爾鐵塔的塔尖,逐漸將地上眾生的影子縮短又拉長,直到它即將再次將自己的光輝收起,辰溪才從床上悠悠轉醒。
    “醒了?”
    坐在窗邊,依靠著窗欞的戌海瞥了一眼慵懶打著哈欠的辰溪,臭著臉陰陽了一句。
    “嗯。”
    打過哈欠的辰溪眼角浸出些許淚水,隨手拭去之後又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好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昨晚好像是自己自出現問題以來,第一個不是在古老囈語中入睡的夜晚了。
    重新將舉過頭頂的雙手放下,坐在床邊的辰溪閉著眼睛,搖搖晃晃地又有要倒下去睡個回籠覺的趨勢。
    “喂!”
    看到辰溪這一副沒正形的樣子,戌海也是有點急了,大吼一聲提醒道:
    “你今天還有和別人的約定吧?這都晚上了,你已經遲到失約太久了!”
    “這麽急著想吃媽媽的奶了?”
    辰溪右眼微微眯起閃過一道紅光,看得戌海立馬噤了聲。
    “找她又沒什麽用,還不如趁現在能睡個好覺的時候多睡一會兒。這才是真的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教訓完戌海,辰溪便又一頭倒了下去。
    可是一閉眼,如潮水般黏膩腥臭的古神囈語又漫上了耳畔。一瞬間就將辰溪因為睡了個好覺產生的好心情毀了個一幹二淨。
    轟隆一聲,辰溪身下的床碎成一堆齏粉,而他自己則是捂著腦袋、皺著眉頭坐在那一堆廢墟中發出一聲嘖舌。
    “謔,怎麽了?怎麽不睡了?”
    同心異體的兩人現在已經能感知到彼此的狀態,剛剛辰溪倒下的時候,戌海也聽到了耳邊的囈語,難受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煙塵消散,辰溪沒好氣地剜了戌海一眼。
    囈語一響,床板一塌,辰溪現在也是沒有任何睡覺的心情了。
    但是他現在依舊是不想去找兀爾德,一方麵雖然對自己的狀況感到煩惱,但他也享受著這種病情為他帶來的“自由”。
    他現在,有點抗拒回到之前有所牽掛的時候了。
    就在他還在煩惱的時候,耳邊嘈雜的噪聲已經越來越大,到了難以忽視的程度。煩躁的站起身,一個東西忽然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
    那是一個布滿漆黑劃痕的手骨,看起來相當的古舊和不祥。
    將它撿起來之後,端詳間辰溪竟從上麵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他劃開了空間將手伸了進去。
    沒了。
    昨天兀爾德給他恢複的那隻手沒了。
    難道是得益於這隻手,自己昨天才能睡個好覺的?
    既然這樣的話……
    看著手中那個已經完全沒了作用的蒼白骨架,辰溪抬眼看向坐在窗邊的戌海,笑容逐漸變態。
    “戌海,為了咱哥倆能睡個好覺,你會幫我的吧?”
    戌海看著辰溪那一眼就是沒安好心的笑容,冷汗直流,聲音顫抖地說道:
    “你……你想幹嘛?”
    ……
    終於,在太陽徹底落下山頭之前,戌海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辰溪來到了他們昨天與兀爾德相遇的那家咖啡店。
    隻是,相較於一般坐在輪椅上的傷患,辰溪的身上蓋著一層布,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看到辰溪一行終於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一直皺著眉頭的兀爾德終於舒展開臉上的表情。
    “你們終於來了,我想也是,那隻手裏麵蘊含著的能量差不多也是要在這個時候耗盡了。”
    “你們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夕陽的剪影,隻有靠的足夠近,兀爾德才能清晰的感知來人的狀況,但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辰溪,她的心還是感到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可是,辰溪臉上的笑容卻不像是遇到了什麽壞事一樣,倒是在他身後推著輪椅的戌海,滿臉苦澀與不忍。
    還沒等她將話問出口,辰溪便打斷了她心底的疑惑。
    “托您的福昨晚睡得很好,兀爾德女士,所以……”
    辰溪繼續嬉笑著,向身後的戌海使了個眼色。在他不忍的目光中,辰溪身前的白布被一把揭開。
    “今天也可以拜托您嗎?”
    輪椅上,是被完全砍掉了四肢的辰溪,眼底有著無盡的瘋狂與輕蔑。
    四肢的斷麵完全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哪怕在此時還在殷殷流淌著暗沉的鮮血。
    座椅上,積蓄著一路上流出的血液,沒過腰部的血牆在失去神秘術的瞬間,瀑布般落在地上,在辰溪的周圍譜出一朵血色的花,妖豔瘋狂。
    “辰溪!!!!!!!”
    兀爾德尖叫出聲,而辰溪身後的戌海更是低垂著眼眸,不敢看兀爾德臉上的表情。
    “哈啊,哈啊,哈啊……”
    感知到眼前的場景,兀爾德隻覺得心跳加速,頭暈目眩,大口喘息著維持著意識的清醒,可雙腿卻依舊發軟到幾乎難以支撐起她的身體!
    “你怎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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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
    又是這一聲稱呼,在兀爾德的心上狠狠捏了一把,抬眼卻隻看見半身染血的辰溪臉上,那病態癲狂的笑容。
    “夠了!”
    實在看不下去的戌海丟下辰溪,趕緊跑過去將已經跪倒在地的兀爾德扶起。
    “你沒事吧……媽媽。”
    將麵色蒼白的兀爾德扶到椅子上坐好,戌海隻恨自己是惡的集合,沒有任何治療的手段,可以緩解兀爾德現在的狀態。
    “嘖嘖嘖,還真是感人肺腑呢,下一步,你的臉上是不是還要掉小珍珠了?”
    坐在一片血泊中的辰溪揮動著並不存在的四肢,滿臉嘲諷。
    站在兀爾德身邊的戌海握緊雙拳,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夠了!”
    “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許是真的被激起了火氣,辰溪也換上了一副厭惡至極的嘴臉,從椅子輕輕躍下,四肢頃刻長出。
    他站在戌海的麵前伸手點著他的胸口,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在這裝什麽好人,這四肢是你親手砍下來的,也是被你,一口一口吃進肚裏的。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這樣狗叫。”
    “我……”
    “夠了。”
    坐在椅子上的兀爾德脫力一般掙紮出聲,打斷了他們兩人的爭吵。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她一把抱住了麵前的辰溪,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抱歉,抱歉,之前的那些事,是我的問題,是媽媽的疏忽。我會努力做出補償,所以……能不能別再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報複媽媽了。”
    “可以嗎?”
    措不及防被抱住,辰溪身體僵硬,他掙紮著想要推開兀爾德,但卻被抱得更緊。
    於是他握緊了拳頭,他想就這樣將她推開,徹底推開世上最後的牽掛。
    然,一抹不同於血液的濕潤,暈開在了他的肩頭,帶起些許鹹膩與酸澀的味道漫在辰溪鼻尖。
    他終究還是緩緩鬆了手,閉了眼靠在了兀爾德的身上。
    感覺到懷中辰溪放鬆了身子,兀爾德的臉上終於綻放出笑容。
    最後一次緊緊將他抱住,深吸了一口氣,她鬆開了懷抱,將辰溪的雙手抓住。
    金色的光芒漸漸從他的手指開始向上蔓延,直到那條明顯的,手臂與軀幹之間代表新生的界限,才終於停下,再難寸進。
    砰的一聲,是神秘術破碎的聲音,但兩人都知道,辰溪的雙手已經被轉換完全了。
    “答應我,別再這樣無緣無故的傷害自己了,可以嗎?”
    看著這兩條新生的手臂,辰溪麵色掙紮,但終究是緩緩鬆了口。
    “嗯,我答應你……媽媽。”
    辰溪肩頭,重新將他抱住的兀爾德眼角又滲出一滴眼淚,慶幸著自己熬住了這次叛逆,也慶幸自己的孩子還沒有做出更令她心碎的舉動。
    但站在一旁的戌海,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裏有些酸酸的,想要插足進去卻又感到有些難以自容。
    隔著兀爾德,辰溪看到她身後那有些忸怩的戌海,勾了勾手。
    再回神時,他已經出現在了兀爾德的懷裏,替代了辰溪的位置。
    兀爾德察覺到變化,微微一愣,但隨即便是舒展眉頭,溫柔地撫摸著戌海的後背:
    “差點把你忘了,你也辛苦了,我的孩子,一路走過來,很不容易吧……”
    聽著兀爾德哄小孩一樣的話語徐徐傳來,辰溪重新坐上來時的那把血刺拉祜的輪椅,自己搖著輪子轉身,淺笑著緩緩向著旅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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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一篇有關親子矛盾的,就像生活中父母和孩子之間幾乎無法互相理解那樣,雙方經常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將對方傷得體無完膚。
    作者也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我能知道父母是愛我的,但還是會幼稚的和他們硬剛,不願意去麵對一些確實是對的事情,然後在這種對峙中將他們狠狠傷害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是比較凶的事情了,而這種時候,也基本都是我的父母默默吞下這些來自孩子的傷害,在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著日常生活。
    確實,被偏愛的有恃無恐。親子話題是一個很複雜很矛盾的事情,我在這裏說的僅僅代表我自己的,我自家的情況。
    寫文嘛,也基本都是內心情感的映射與投放,嗯。
    不過當時在想到辰溪要把自己的四肢砍了,然後就這樣血淋淋的展示在兀爾德麵前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真ta初生啊捂臉)。
    有一說一帶入一下母親視角,自己貢獻力量耗費心力守了孩子一夜安眠,然後第二天見麵給自己整了一個這樣的大活,哦買噶。
    然後有一點就是寫著寫著我才想起來,兀爾德是盲人來著,嗯……所以有的詞就不太合適了,不過作者現在看的人不多,大家心裏知道就行,問題不大,大不了我後麵在前麵去打個補丁什麽的。
    然後就是現在更新了,晚上看情況吧,或許會更一篇安雅那邊的視角。
    也不知道你們喜歡看什麽樣的,有想法歡迎留言,沒有想說的我就自由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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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慣例,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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