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米沙，帕姆圓溜溜的大眼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
    真奇怪帕，明明第一次見麵，為什麽總覺得這孩子像是在哪裏見過？
    帕姆甩甩頭，決定不去深究。
    “謝謝列車長。”米沙有些拘謹，列車長長得好可愛，像一隻兔子。
    帕姆熱情地介紹道：“不用客氣帕！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帕！這裏是觀景車廂，每天的星星可漂亮了帕！”
    “車上有資料室，丹恒乘客經常在裏麵。還有廚房，帕姆會做好多好吃的帕！米沙乘客喜歡吃什麽帕？”
    見米沙和帕姆已經熟絡地聊了起來，穹抽空給丹恒發了個信息。
    丹恒回複說，現在正在貴賓接待廳等待一位憶者的消息。
    看著穹一直盯著手機，米沙覺察到穹的糾結，道：“如果很忙的話，不用在意我的，我可以先和列車長一起逛逛。”
    “放心交給帕姆吧！”帕姆很喜歡米沙乘客！
    穹聞言點點頭，對米沙說道：“我去去就回來，你要是累了，就在列車上休息。”
    米沙乖巧地跟著帕姆去參觀廚房。
    白日夢酒店，貴賓接待廳。
    丹恒正在等待黑天鵝的信息，暗號是找調酒師要一杯「阿斯德納白橡木」。
    調酒師沒有反應，所以目前看來，黑天鵝還沒有將信息傳遞出來。
    波提歐點了一杯麥芽果汁，痛飲一番，“哈！濃鬱的黑火藥烤肉蘸雙氧水味，真是絕了！”
    丹恒收起手機，認真思考，問道：“這是人類會喜歡的味道嗎？”
    “嘿嘿，你根本就不懂，一看就是個一天到晚看書的老學究。”
    丹恒沒有反駁。
    波提歐笑道：“不知道那個叫黑天鵝的在搞什麽，我們就等她半個係統時吧。”
    丹恒點頭，“目前盛會之星情況未明，不過我的夥伴醒了過來，他等會兒就到。應該可以從他那裏得知一些信息。”
    “哦，行，那我也等他。”
    丹恒習慣沉默，一言不發。
    波提歐無事可做，也一言不發。
    兩人幹對眼尷尬，分別扭過頭也很奇怪。
    波提歐隻好自己找話題。
    “嘿，關於那個叫黃泉的女人，我有一件事很奇怪。”
    “銀河裏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任何一個人都不敢隨便冒充仙舟聯盟或巡海遊俠，這完全是在找死。”
    波提歐道：“仙舟人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帝弓僅以光矢宣了六個輪椅。”
    穹剛好走近，疑惑道：“帝弓為什麽要吃六個輪椅？”
    “...是宣其綸音。”丹恒停頓片刻，補充道：“沒有六個。”
    穹恍然大悟：“所以帝弓隻吃了一個輪椅？”
    丹恒糾正道：“帝弓沒有吃輪椅。”
    穹問道：“那他為什麽說帝弓吃輪椅？”
    丹恒耐心解釋：“他說的是是一句古語：帝弓僅以光矢宣其綸音。意思是「巡獵」的意誌不靠言語或文書，僅以毀滅性的光矢作為宣言。”
    穹理解道：“我知道了，被帝弓射了一箭的人，以後隻能坐輪椅！”
    丹恒扶額，感覺太陽穴在隱隱作痛，他放棄解釋了。
    “嘿，他寶貝的，你是誰啊？”波提歐都沒察覺到這個小灰毛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穹義正言辭道：“首先，我不是你的寶貝。其次，我叫穹。”
    “他就是我的夥伴，也是一位無名客。”丹恒無奈介紹道：“這位是巡海遊俠波提歐。那句「寶貝的」，是他的...呃，語言習慣，不必在意。”
    “巡海遊俠？”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發現了新大陸。
    他湊近波提歐，仔細端詳著對方臉上那標誌性的、酷似鯊魚的金屬尖齒。
    “哇！你有酷酷的鯊魚牙齒！你是鯊魚星人嗎？你們那兒的海洋是不是特別大？有會說話的珊瑚嗎？”
    波提歐上半身微微後仰，這無名客怎麽這麽熱情。
    波提歐被這突如其來的、完全偏離軌道的聯想整懵了半秒，隨即反應過來，咧嘴一笑，露出更多“鯊魚牙”。
    “他寶貝的，你這小灰毛還挺有意思。什麽鯊魚星人？老子是純正的、帶勁兒的、自由的巡海遊俠！”
    “巡海遊俠...巡海遊俠...”穹若有所思地重複著，“巡海，巡查星海？你們難道是宇宙巡邏警察？你們管理交通事故嗎？”
    “哈？他寶貝的，你小子這腦子怎麽長的？”
    波提歐道：“巡海遊俠隻是一種稱呼，就像你們追隨「開拓」的道路，被稱為星穹列車，明白嗎？”
    “哦～就像星穹列車不是真的在鐵軌上跑，所以巡海遊俠也不會騎鯊魚出去狩獵嗎？”
    “我了個嗚嗚伯，騎鯊魚？”
    穹的猜想讓波提歐本就不善思考的大腦遭到了難題，他寶貝的，這小子的思維跳躍比他的子彈還快！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賴嘛。
    “哈哈哈！喵了個咪的，老子喜歡這個說法！雖然老子騎的是飛船，但下次一定搞條機械鯊魚來騎騎！”
    丹恒歎了口氣，決定安靜地等待黑天鵝的信號，讓這兩個“頻道”完全不同的人自由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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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和波提歐從騎鯊魚跳轉到過期的果汁，又討論著哪一款輪椅最舒服，兩人各說各的，但最後莫名其妙說到黑天鵝。
    不限於：天鵝的腿和火雞比起來哪個更長、“黑天鵝”算不算是一種黑天鵝、鵝類食譜裏有沒有白橡木等。
    穹和波提歐一頓暢聊，相見恨晚，立刻結拜為兄弟。
    “他寶貝的，你可真是個「人才」！好兄弟，以後在星海遇到麻煩，報老子名字！雖然可能沒啥用！哈哈！”
    “報名字？”穹歪著頭，“報「鯊魚遊俠波提歐」嗎？聽起來就很厲害！”
    波提歐：“對！就他寶貝的這麽報！鯊魚遊俠！酷！”
    丹恒已經不想再看他們倆，目光轉向吧台，試圖用眼神催促調酒師。
    調酒師並不理解，但時刻保持微笑，手中緊張地擦著玻璃杯。
    “對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麽？”穹終於拐回了正題。
    波提歐道：“我聽說有個叫黃泉的家夥，冒充巡海遊俠的身份，老子是來一槍愛死她的。”
    “黃泉？她是個好人。”穹判斷道：“雖然她是個好人，可你愛上人的時間也太快了。”
    聽說了就愛上了，網戀不可取啊。
    波提歐：“哈？你認識她？等下，好人？寶貝的，誰家好人會冒充別人的身份？”
    “可能是因為她記性不好。”穹描述起之前見到黃泉時的情況。
    然後總結道：“就是這樣，她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記憶也不行，可能在哪撿到了巡海遊俠的證明，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巡海遊俠呢。”
    誰說「虛無」令使不能是個巡海遊俠呢？
    “哈？”波提歐張開鯊魚牙，露出錯愕的表情。
    他寶貝的，他竟然覺得穹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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