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浩軒要妒忌瘋了。
    “這麽快？”
    他抓著寧安肩膀的手，不斷收攏，似要將她的肩膀捏碎了。
    “席思遠那人獨裁慣了，連他父母和爺爺都未必能做他的主，怎麽會輕易由你擺布？”
    “安安，你不是說沒有秦望就活不下去嗎？怎麽能……”
    “疼疼疼！”
    寧安痛得小臉緊皺，忍無可忍，叫道，“哥，我手臂要斷了！”
    蕭浩軒後知後覺轉清醒，回過神，視線落在寧安濕漉漉，滿含淚水的雙眼。
    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啊？”
    蕭浩軒如夢初醒，慌慌張張鬆了手，“對，對不起。”
    他又下意識想上前安撫：“安安，我……”
    寧安卻抱著胳膊，後退了幾步，看著他的目光，充滿防備。
    像一把鋒利的利刃，無情地紮在了他身上。
    蕭浩軒一激靈，像被施了定身術，愣在了原地。
    “哥。”
    寧安看著好像真的被他嚇壞了，小心翼翼挪到沙發邊上，拿起包和手機，繞著沙發和他，往門口挪。
    “我，我先回去了。”
    蕭浩軒嘴唇張張合合，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手抬起，又覺得會嚇到她，重新放下，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的辦公室。
    明明，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來公司找他。
    第一次來他辦公室。
    他竟然就這麽把人嚇走了。
    辦公室的門在身後關上。
    寧安活動了下被抓疼的手臂和肩膀，擦了淚水，按電梯下樓。
    電梯門在她麵前打開，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撞進她的視線。
    “程叔？”
    程秘書笑著點了點頭，禮貌問好：“大小姐下午好。”
    “您好。”
    寧安笑著回應，抬腳進了電梯。
    程秘書的手放在按鍵上，問她：“您是自己來的，還是司機送您過來的？”
    寧安如實回道：“我打車過來的。”
    程秘書便按了一樓。
    “車叫了嗎？”
    “還，還沒有。”
    寧安急忙拿出手機打車。
    程秘書歉意地看著她：“很抱歉，因為還有工作要忙，無法送您回去。”
    寧安搖搖頭，笑道：“我今天也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您不用管我，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多謝體諒。”
    “……”
    程秘書是蕭昌接手公司就跟著他的秘書，二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對他們這些家人也一視同仁。
    哪怕蕭昌和馮美霞已經不喜歡她了，這麽多年來，他仍然堅持喊她“大小姐”。
    但畢竟是蕭昌的秘書，寧安即便對他很有好感，也不會太過親近，保持著點頭之交的距離。
    電梯停在一樓。
    寧安先出電梯，程秘書緊隨其後，送她離開，陪她等車到來。
    “程叔。”
    寧安看了看他，決定賭一把，“您知道席思遠嗎？”
    程秘書點頭：“知道。”
    “能跟我說說他的事嗎？”
    “商界對他個人的評價是獨裁，雷厲風行，但眼光很準，能力很強。”
    程秘書有問必答，簡單介紹完席思遠的個人和家庭信息，又主動送上他的私人信息。
    “據說席家老爺子身體抱恙，上個月老爺子出院後，就開始給他張羅著相親。”
    “席思遠在相親？”
    怎麽沒聽他說過？
    “都是席老爺子張羅的，而且似乎都不太順利。”
    “因為什麽？您知道原因嗎？”寧安更好奇了。
    “席家家世無可挑剔，問題在席思遠。”
    寧安有些意外。
    席思遠又高又帥，年紀輕輕就繼承席家，爸爸隻是聽到他的聲音，現在就在計劃著讓她跟席思遠結婚的事了。
    這樣的香餑餑，其他豪門家庭會願意放過他？
    “席思遠名聲不太好，因為去年打殘他表哥的原因，大家都在觀望中。”
    無論是圈子裏其他人，還是爸爸和程秘書，都很在意席思遠打殘他表哥的暴力事件。
    一輛出租車緩緩開過來，寧安對了一下車牌號，揮了揮手。
    “程叔你也覺得席思遠是一個殘暴的人嗎？”她又問道。
    “我對他個人了解很少。”
    程秘書看著她的眼睛，淡淡說，“他表哥是這樣控訴他的。”
    寧安：“……”
    都被打殘了，還敢到處控訴“凶手”，刺激他。
    席思遠這表哥，也是個人才。
    車停在她麵前停了下來，寧安笑著揮揮手：“謝謝你跟我說這麽多，你也回去吧。”
    “小姐。”
    寧安拉開車門要上車，程秘書突然說，“外表和言語都會欺騙人，但一個人本能的直覺不會，相信您自己看到，體驗到的就好。”
    “我很高興您能主動找我求助。”
    程秘書微微鞠躬，“祝您開心。”
    “……”
    上車離開。
    出租車開出一段路了，寧安還能從後視鏡中看到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的程秘書。
    雖然不清楚程秘書怎麽會主動示好，不可否認，他提供的信息還是有用的。
    出租車拐過彎，終於看不到程秘書。
    寧安點開微信，聯係席思遠。
    【寧安：剛剛，謝謝了。】
    【席思遠：有幫到你嗎？】
    【寧安：幫大忙了。】
    【但是，你是怎麽知道我要做什麽的？】
    【而且，我好像也沒有說跟誰在一塊吧？】
    【席思遠：現在相信我有超能力吧？】
    【寧安：好好說人話。】
    【席思遠：……我的任務是給你打電話。至於你要做什麽，那不是我該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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