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重構逆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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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太極星核燙得像塊燒紅的烙鐵,黑白光流如兩條交纏的活蟒,正將老龍王臨終前那口帶著龍威的金色龍元、淩仙注入劍中時指尖掠過的最後一絲草木清香、敖青碎裂玉佩裏滲出的青碧血珠,盡數絞碎成星屑。我能透過星核半透明的表麵看見其內部——原本旋轉的陰陽魚圖案已化作微型星河,億萬光點按太極軌跡沉浮,混沌氣流與秩序光軌在其中此消彼長,像極了創世之初天地未開的模樣。
“這是……創世之初的‘源核’雛形。”文昌帝君的聲音在我身側響起,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我轉頭望去,他正拄著一根由星文凝聚的光杖,紫袍右袖已燒成焦黑的碎布,露出的小臂上還纏著幾道血色鎖鏈的淡痕,像被毒蛇啃噬過的傷口。他盯著星核,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激動“混沌心魔的本源沒散,被星核按‘太極生兩儀’的古法煉成了‘混沌元胎’,以後……”
他的話沒說完,我卻已被身旁的動靜吸引。龍女正蹲在地上,用纖細的手指將銀甲上崩裂的星軌裂痕一一纏繞起來——她竟拔下了自己的青絲,用發絲當線,將那些碎甲片係緊。稚嫩的小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卻偏要仰起頭對我笑,睫毛上的淚珠顫巍巍地墜下,砸在胸甲上“師兄,我沒事。父帝和姐姐臨走時,眼神亮得很,定是盼著我們往前走呢。”
這話像根淬了火的細針,輕輕紮破了我強行築起的心防。老龍王化光前那聲震得星舟龍骨發顫的龍吟,淩仙將生命精華注入我劍時那雙映著星光的眼,敖青推開龍女時決絕得像斬斷弓弦的利箭……這些畫麵突然在識海裏炸開,滾燙的力量順著脊椎直衝天靈蓋。我猛地吸氣,將星核按在胸口,霎時聽見十二念劍在劍匣裏齊鳴,像在呼應某種古老的召喚。
“嗡——”
腰間劍匣炸開刺目的金光,十二道流光破匣而出,繞著星核飛旋三圈,竟在星核表麵凝成了十二道逆鱗金紋。我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玄色法袍,隻見原本繡在袍角的逆鱗紋正像活物般往上攀爬,金線在布帛上燙出流動的光痕,最終在胸口匯作一個旋轉的太極圖。每一道金紋裏都裹著不同的氣息龍元的霸道如雷霆壓頂,神木的生機似春芽破土,青龍的迅猛若閃電裂空,交織成一曲震耳欲聾的戰歌。
“逆鱗劍意……歸一境?”文昌帝君失聲驚呼,光杖重重頓在地上,震得周圍星屑簌簌落下,“傳說星淵上神晚年才悟透的境界,以劍為引化萬物之力為己用,你竟在這時候……”
他的話沒說完,我已握住了虛空。一柄由黑白光流構成的巨劍應聲出現在掌心,劍身上十二道逆鱗金紋栩栩如生,劍柄處隱約能看見龍首、神木與玉佩的虛影在流轉。龍女湊過來看,小鼻尖幾乎碰到劍身,突然輕呼“師兄,這劍裏……有父帝的龍吟!”
我指尖拂過劍脊,確實感受到老龍王的威嚴、淩仙的溫柔、敖青的堅毅在劍中奔湧。“他們從未離開,”我低聲道,看著劍身在星核光芒下流淌的光紋,“這劍,就叫‘歸一’。
血淵深處早已不是那片翻湧的血海。此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被戰火淬煉過的奇異星域破碎的星辰像被啃噬過的骨片,懸浮在幽藍的星霧裏;凝固的光流如琥珀中的蚊蚋,裹著尚未消散的戰鬥餘波。雲龍立於星域中央,玄色法袍上的十二道逆鱗金紋正吞吐著光焰,每一道金紋都對應著一位犧牲者的力量,在他周身形成流轉的護罩,光紋交錯間,隱約可見龍首、神木與青龍的虛影交替浮現。
他身側的龍女雖身形單薄,卻將銀甲碎片係得整整齊齊,腰間新凝的青龍短刃正滲出淡淡的青光。她仰頭望著雲龍的背影,那雙與敖青別無二致的鳳眸裏,淚痕未幹卻盛滿了執拗的光。稍遠處的文昌帝君拄著光杖,紫袍在星風中獵獵作響,袍角焦痕隨他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周身半修複的星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旋轉,符文邊緣泛著警惕的紅光。
就在這時,前方星流猛地炸開一團墨色旋渦。那裂縫不像尋常空間撕裂般帶著電光,而是純粹的、能吞噬一切光線的虛無,裂縫邊緣翻湧著無數扭曲的觸手,每根觸手上都嵌著密密麻麻的眼球,瞳孔竟是詭異的六芒星圖案。那些眼球轉動時,發出細碎的“哢噠”聲,像無數齒輪在摩擦。
“是‘域外天魔’的先遣斥候。”文昌帝君的聲音陡然變沉,光杖頂端的星文爆發出刺目強光,卻在觸及裂縫時被瞬間吸收,隻留下幾縷遊絲般的金光,“他們到底還是來了……”
那股氣息比混沌心魔更讓我脊背發寒。不是毀滅的狂躁,而是一種更本源的、像餓極了的野獸嗅到血肉般的貪婪。裂縫裏探出頭的黑影並非實體,更像是把千萬團怨毒念頭揉成了形,每隻六芒星瞳孔都在死死盯著我胸口的太極星核,看得我皮膚發緊,像被無數根冰針同時紮入。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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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非驢非馬的咆哮震得星域嗡嗡作響,最前頭的觸手猛地長成百米長的墨蟒,蟒口張開時,我看見它喉管裏全是轉動的眼球,每隻眼都在射出紅光。那些紅光凝成實質的光箭,破空聲尖得像指甲刮過銅鏡,聽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
“來得好!”
我心頭戰意猛地竄起,雖說“歸一”劍剛凝成就,可這當口哪容得猶豫。左腳往前半步,身體微側,使的仍是十二念劍意裏“守”劍的起手式,卻因融入了老龍王的龍元,氣勢頓時不同——原本如靜水深流的劍意,此刻如巨龍蟄伏,隻待抬頭便要掀翻天地。
“【逆鱗·龍壁】!”
隨著咒語出口,“歸一”劍揮出一道沉凝的金芒。這一劍沒半分花哨,卻帶起一股山嶽傾倒般的氣浪,劍身劃過處,一道由萬千金色龍鱗組成的光壁拔地而起。龍鱗上還掛著老龍王的龍威,鱗片邊緣泛著灼熱的光,像剛從熔爐裏淬煉出來。墨色巨蟒撞在龍壁上,發出“嘶嘶”的腐蝕聲,隻見龍鱗光壁寸寸碎裂,金鱗剝落時竟爆出串串火星,卻到底是將那波攻擊硬扛了下來。
“師兄!”龍女驚呼著揮出青龍短刃,“【青龍·裂空】!”
一道裹著風雷之聲的青芒斬向巨蟒腰腹,正是敖青生前最常用的招式。短刃斬在蟒身上時,我聽見“叮”的一聲脆響,像斬在精鋼上,隻留下道白印,那墨色能量便迅速翻湧著愈合了,連道痕跡都沒留下。
“小家夥,白費力氣。”一個冰冷的聲音直接在我識海裏響起,不帶任何語氣,卻凍得我骨髓發疼,“吾等乃‘無’之造物,凡俗兵刃也想傷我?”
話音未落,裂縫裏湧出更多黑影,聚成個模糊的人形,周身環繞著六芒星眼球組成的旋渦。那人形黑影抬手,無數紅光匯聚成碗口粗的光柱,直朝我麵門射來。我側身急避,光柱擦著肩頭飛過,將身後一塊懸浮的星岩轟成齏粉,粉末被那股吸力卷著,竟在半空凝成了細小的六芒星圖案。
“文昌帝君!”我大喊一聲,同時揮劍逼退纏上來的觸手。
“知道了!”文昌帝君早已蓄勢,光杖狠狠砸在地上,“【文昌·星鎖】!”
無數金色星文從地麵湧出,像活過來的鎖鏈般射向黑影。星文觸到黑影的瞬間,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那黑影竟像被燙到般猛地後退,周身眼球爆發出慌亂的紅光,人形也散了幾分。
“好機會!”我抓住空隙,將太極星核的力量灌入“歸一”劍,十二念劍意同時在體內奔湧,“【十二念·歸心·混沌初開】!”
這是我融合新力量後的第一招。“歸一”劍上的黑白光流猛地炸開,在劍尖凝成個旋轉的太極旋渦,旋渦中心爆發出創世般的白光,那光芒裏有開天辟地的轟鳴,有星辰誕生的悸動,帶著不容抗拒的偉力斬向黑影。
黑影周身的六芒星瞳孔齊刷刷收縮,我第一次在它眼中看到了忌憚。它不再硬接,而是化作萬千觸手四下飛散,劍光斬在裂縫邊緣的虛空中,竟將那漆黑的裂縫斬出道長長的口子,口子後麵,是我從未見過的、真正璀璨的星空,億萬星辰在那裏靜靜閃爍,美得讓人心悸。
“有點意思……”黑影的聲音裏多了些玩味,觸手在半空重新聚成人形,“你身上有‘源’的氣息……是星淵那家夥的種?”
“你認識我父親?”我心中劇震,揮劍蕩開纏上來的觸手,劍風過處,那些觸手竟像被火燎過般蜷曲起來。
“認識?”黑影發出桀桀怪笑,聲音在我識海裏震得耳膜發疼,“吾等從混沌海裏泡大時,你父親還在捏泥巴玩呢。當年他仗著手裏那枚‘源核’,壞了吾等多少好事……沒想到,他的血脈竟流落到這旮旯裏。”
文昌帝君聽見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比星域裏的碎冰還白。他偷偷給雲龍使了個眼色,袖袍下的手指飛快掐動,一道細微的金光鑽入雲龍識海“星辰使當心!域外天魔來自宇宙之外的‘混沌海’,是比創世神更古老的存在,他們說的‘源核’,十有八九就是你手裏的太極星核!你父親的身份……恐怕遠比我們想的複雜!”
雲龍握劍的手猛地收緊,“歸一”劍上的逆鱗金紋爆發出刺目的光。老龍王的龍威、淩仙的生機、敖青的劍意此刻在他體內匯成洪流,與太極星核的力量共振,連他周身的空氣都開始扭曲。他抬眼看向那團黑影,眼神冷得像萬年不化的寒冰,聲音裏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在星空中回蕩
“不管你們從哪來,也不管你們是誰,”他的聲音不高,卻讓周圍的星霧都凝了凝,“敢動我守護的東西,就得留下點什麽。”
話音未落,他將全部力量灌入“歸一”劍。劍身發出龍吟般的嗡鳴,十二道逆鱗金紋同時亮起,在空中交織成直徑百丈的太極圖案,黑白光流在圖案中化作兩條巨龍,龍首相抵,龍尾交纏,每一次擺尾都震得空間泛起漣漪。
黑影周身的六芒星眼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紅光,那些眼球竟在恐懼中劇烈顫抖“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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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混沌星辰使,雲龍。”雲龍一聲長嘯,聲浪如海嘯般推開星霧,“今日,便用這把‘歸一’劍,送你回你的混沌海!”
他縱身躍起,“歸一”劍化作貫穿天地的黑白光柱,光柱所過之處,空間先湮滅後重構,形成毀滅與新生交替的奇景。那黑影發出震天咆哮,所有觸手瞬間匯聚,在身前凝成一麵由萬千六芒星眼球組成的盾牌,盾牌表麵流轉著能吞噬光線的黑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
“轟——!”
劍光與盾麵相撞的刹那,整個星域仿佛被按了暫停鍵。隨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破碎的星辰被氣浪掀飛,凝固的光流被撕成千萬段,空間裂縫如蛛網般蔓延,每一道裂縫裏都滲出混沌海的虛無。
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我手臂發麻,“歸一”劍險些脫手。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劍中的力量並未枯竭——老龍王的龍威在劍脊裏咆哮,淩仙的生機像暖流般滋養著我的經脈,敖青的劍意如跗骨之蛆,催著我往前再斬一寸。我咬碎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劍上,太極星核的力量瞬間暴漲。
“給我破——!”
我怒吼著將意念沉入“歸一”劍,人與劍、力與意在此刻完全合一。劍身上的太極圖案轟然炸開,化作億萬黑白光點,像決堤的星河般穿透了眼球盾牌。那些光點觸到黑影的瞬間,發出“噗噗”的輕響,黑影的身體開始寸寸瓦解,六芒星眼球紛紛爆裂,化作帶著焦糊味的黑煙。
就在它即將徹底湮滅時,一道細如發絲的黑影突然從主體中竄出,快得像道墨色閃電,一頭紮進了空間裂縫。
“想跑?”我眼神一冷,提劍便要追,卻被文昌帝君一把拽住。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血絲,顯然剛才的星鎖術耗了他太多元氣“去不得!那是天魔的‘念核’,專司逃跑,混沌海裏全是它們的老巢,進去就是死!”
我看著那道黑影消失在裂縫盡頭,握緊“歸一”劍的手指節發白。雖然打退了敵人,可那種被窺視、被算計的感覺卻像附骨之疽,讓我渾身不自在。
“他們還會再來,對嗎?”我盯著逐漸愈合的裂縫,聲音沙啞。
文昌帝君望著那片虛無,眼神裏滿是憂慮“剛才那隻是先鋒。真正的天魔大軍……怕是已經在路上了。而且,他們認出了你是星淵上神的後人,必然會派更強的家夥來搶星核。”
龍女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小手緊緊攥著我法袍的下擺,指尖都在發抖“師兄,我們……”
我低頭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歸一”劍。劍身上,老龍王的龍首虛影正溫和地望著我,淩仙的神木虛影輕輕搖曳,敖青的玉佩虛影閃著微光。他們的犧牲不是為了讓我們害怕,而是為了讓我們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怎麽辦?”我忽然笑了,嘴角勾起抹冷冽的弧度,低頭時,看見龍女在我眼中看到了堅定的光,“他們敢來,我就敢戰。”
我將太極星核高舉過頭頂,星核爆發出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星域,連遠處的碎星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從今天起,我不僅是混沌星辰使,”我的聲音順著星核的光芒傳向四麵八方,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更是這方天地的守門將。不管是域外天魔,還是什麽古老存在,隻要敢把爪子伸到這裏——”
我舉起“歸一”劍,劍身上的十二道逆鱗金紋同時爆發出萬丈光芒。
“我手中這把劍,必斬其首。”
文昌帝君看著我,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他拄著光杖上前一步,目光投向星空更深處,那裏有無數未知的危險在潛伏,也有關於我父親、關於“源核”的真相在沉睡。
“好,”他頓了頓,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既然你有此決心,那我便將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你。”
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口的太極星核上,又飄向那片曾是血淵、如今卻孕育著新希望的星域,緩緩開口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宇宙並非隻有我們看到的這般……”
風從星核的光芒中穿過,帶來遠方星辰的低語。我握緊“歸一”劍,聽著文昌帝君的話語,知道新的征途,才剛剛開始。而老龍王、淩仙、敖青,他們從未離開,
文昌帝君的話語像投入靜湖的巨石,在我心湖裏砸開圈圈漣漪。風裹挾著星核的光芒掠過耳畔,將他的聲音拉得悠長“在創世神捏塑這方宇宙前,混沌海裏早有東西在翻騰了……”他頓了頓,光杖輕點地麵,濺起幾點星屑,那些星屑竟在空中聚成一幅模糊的星圖,“你看這星圖邊緣——”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星圖外圍纏繞著一圈扭曲的墨色紋路,像被炭火灼燒過的裂痕,每道紋路裏都滲出陰冷的氣息。“這是‘混沌海裂隙’,”文昌帝君的聲音壓得很低,“當年星淵上神用‘源核’封鎮此處時,我曾見過一眼……海裏全是些沒法名狀的東西,像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看得人骨頭縫裏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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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女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小手指向星圖中央“那是什麽?”那裏有顆格外明亮的星辰,周圍環繞著十二顆黯淡的子星,像極了我胸口的太極逆鱗紋。文昌帝君眼神一凝,光杖頂端的星文突然爆發出強光,星圖上的墨色紋路劇烈扭動起來,竟滲出幾滴粘稠的黑液,滴在那顆主星上,瞬間將其染得漆黑。
“不好!”文昌帝君猛地揮手驅散星圖,“是天魔的‘窺伺之眼’!他們在借星圖定位源核!”
話音未落,我胸口的太極星核突然發燙,逆鱗金紋齊刷刷亮起,在我身前凝成一道光盾。“噗”的一聲輕響,剛才那幾滴黑液撞在光盾上,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龍女嚇得後退半步,卻又立刻握緊青龍短刃,擋在我和文昌帝君之間——她這姿勢,像極了敖青生前護著她時的模樣。
“別怕,”我揉了揉她的發頂,指尖觸到她發絲裏還殘留的星核暖意,“有師兄在。”說著,我將“歸一”劍橫在身前,劍身上老龍王的龍首虛影突然張開巨口,噴出一道金色龍息,將殘餘的黑液焚燒殆盡。文昌帝君見狀,鬆了口氣,卻又立刻皺眉“他們能隔著裂隙窺伺,說明混沌海的封印又薄了一層……星淵上神當年布下的‘十二星鎖陣’,怕是隻剩最後一道了。”
“十二星鎖陣?”我追問,同時運轉劍意探查四周。星域裏的碎星不知何時都染上了一層黑氣,像被墨汁浸泡過的骨片,在幽藍星霧裏輕輕搖晃,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那是你父親用十二道本源劍意布下的封印,”文昌帝君走到一塊懸浮的星岩前,指尖劃過岩麵,竟留下一道金色刻痕,“每道星鎖對應一種混沌心魔的本源,原本由十二位上神共同鎮守……”他的聲音忽然哽咽,“三百萬年前那場大戰,守陣的上神們……”
他沒說完,但我已從他顫抖的指尖明白了真相。老龍王、淩仙、敖青……他們的犧牲,難道也與這星鎖陣有關?我握緊“歸一”劍,劍中的龍元突然劇烈翻湧,震得我虎口發麻,腦海裏竟閃過老龍王臨終前的畫麵——他化光時,龍瞳裏映著的不是血淵,而是這片染了黑氣的星域。
“父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龍女的聲音帶著哭腔,“知道守不住星鎖,才……”
文昌帝君閉上眼,蒼老的麵容在星核光芒下顯得格外疲憊“老龍王當年是‘青龍星鎖’的副鎮守使,淩仙上神是‘神木星鎖’的傳承者,敖青姑娘體內流著的,正是當年‘白虎星鎖’上神的血脈……他們不是不知道,是明知會死,也得往上衝。”
這話像一把鈍刀,在我心口反複切割。原來他們的犧牲,從三百萬年前就已埋下伏筆。我低頭看向“歸一”劍,劍身上的逆鱗金紋不知何時染上了血色,龍首、神木、玉佩的虛影在血光中若隱若現,竟透出一股慘烈的戰意。
“所以,”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腥甜,“現在隻剩最後一道星鎖了?”
文昌帝君點頭,指向星圖消失的方向“最後一道‘混沌星鎖’,就在你父親當年封鎮混沌海的‘星淵祭壇’。而開啟祭壇的鑰匙,”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胸口的太極星核上,“就是你手中的源核。”
星域中央,雲龍周身的逆鱗金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轉,十二道金紋時而化作龍鱗鎧甲,時而凝成神木枝椏,最後又聚成青龍圖騰,在他玄色法袍上明滅不定。他握著“歸一”劍的手青筋暴起,劍尖斜指地麵,將腳下凝固的光流劃出深可見骨的裂痕。龍女站在他身側,銀甲碎片在星核光芒下閃著微光,她咬著下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卻還是有淚珠砸在青龍短刃上,激起一圈微弱的青光。
文昌帝君拄著光杖,紫袍上的焦痕突然滲出幾點金光——那是他用本命星文修補傷口時溢出的能量。他望著遠方逐漸擴大的墨色旋渦,眉頭緊鎖,周身半修複的星文突然加速旋轉,符文之間滲出絲絲縷縷的黑氣,像被汙染的溪流。
“不好!”文昌帝君猛地將光杖插入地麵,“他們來了!這次不是斥候!”
話音未落,那墨色旋渦驟然炸開,無數條由六芒星眼球組成的巨蟒從裂縫裏竄出,每條巨蟒都有千丈長短,蛇信子吐出時,竟凝成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每張臉上都刻著相同的六芒星瞳孔。裂縫中央,一個由萬千觸手組成的巨人緩緩邁步而出,他的頭顱是顆燃燒著幽綠火焰的骷髏,肋骨間穿梭著無數眼球構成的光帶,每走一步,腳下的星域便塌陷一塊,露出底下混沌海的虛無。
“是‘混沌海祭師’!”文昌帝君失聲驚呼,光杖頂端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他是來拿源核,破最後一道星鎖的!”
那股氣息比之前的斥候強了百倍不止,像一座山壓在我心口,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混沌海祭師每走一步,周圍的碎星就化作飛灰,連星核的光芒都被他身上的幽綠火焰染得發暗。他眼眶裏的幽綠火焰突然暴漲,無數道精神衝擊凝成實質的鎖鏈,“嘩啦啦”地朝我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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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鱗·龍壁】!”我揮出“歸一”劍,卻發現這次凝聚的龍鱗光壁薄了許多,鎖鏈撞在光壁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龍鱗寸寸碎裂,竟沒能擋住!
“師兄小心!”龍女撲過來,青龍短刃揮出一道青芒,斬在鎖鏈上。短刃觸到鎖鏈的瞬間,她銀甲上的星軌裂痕猛地炸開,青芒瞬間黯淡下去。我心頭一緊,反手將她護在身後,同時運轉全部劍意“【十二念·歸心·混沌初開】!”
黑白光流在劍尖凝成太極旋渦,卻在觸到祭師的刹那被他周身的幽綠火焰點燃。我聽見“歸一”劍發出悲鳴,劍中的龍元、神木、青龍之力竟在被那火焰吞噬!
“哈哈哈,星淵的雜種,就這點本事?”祭師的聲音像無數根針同時紮進我耳膜,“你父親當年用源核封鎮混沌海時,可是耗了半身修為呢!你以為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
他的話沒說完,文昌帝君突然大喊“星辰使!用源核引動星鎖!快!”
我猛地醒悟,將太極星核從胸口取出。星核離開身體的瞬間,我感到一陣脫力,逆鱗金紋黯淡下去,“歸一”劍也險些脫手。但星核剛被舉起,整個星域的碎星突然劇烈震動,十二道微弱的金光從四麵八方射來,在我頭頂聚成一個模糊的星陣。
“這是……十二星鎖的殘陣!”祭師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驚惶,“你怎麽可能引動殘陣?!”
我沒理會他,而是將星核按在“歸一”劍的劍脊上。刹那間,劍中的龍元、神木、青龍之力與星核產生共鳴,十二道逆鱗金紋同時爆發出萬丈光芒,在星陣中凝成十二柄光劍,分別指向祭師的十二處要害。
“【歸一·星鎖終焉】!”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催動源核的力量。十二柄光劍同時斬下,每一劍都帶著不同的意境龍元的霸道如雷霆,神木的生機似春芽,青龍的迅猛若閃電……十二種力量交織成網,將祭師困在中央。祭師發出震天咆哮,萬千觸手瘋狂揮舞,卻在觸到光劍的瞬間被燒成飛灰,他眼眶裏的幽綠火焰猛地熄滅,露出底下兩顆驚恐的六芒星瞳孔。
“不!我的祭師之體!”他嘶吼著,身體開始寸寸瓦解,“混沌海不會放過你的!星淵的血脈!你等著!等封印全破之日——”
他的話沒說完,十二柄光劍同時刺入他的眉心。祭師的身體像被戳破的氣泡般炸開,化作無數六芒星眼球,眼球裏映著我的倒影,竟全是恐懼的神色。但就在那些眼球即將湮滅時,所有瞳孔突然同時收縮,凝成一道細不可察的黑光,射向我手中的太極星核。
“小心!”文昌帝君撲過來,用身體擋在我麵前。黑光射入他心口,他胸前的星文瞬間熄滅了大半,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是……心魔種子…
我扶住文昌帝君,感到他身體正在變涼。龍女驚叫著撲過來,小手按在他心口,試圖輸送青龍之力,卻被那道黑光灼傷,小手背上立刻浮現出六芒星圖案。
“別碰……”文昌帝君虛弱地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塞到我手裏,“星淵祭壇的……坐標……去那裏……找你父親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化作一道星光,融入我手中的玉簡。他的身體逐漸透明,紫袍落在地上,裏麵掉出一塊燒焦的木牌,上麵隱約刻著“文昌”二字。
龍女撿起木牌,眼淚終於決堤“文昌帝君……”
我握緊玉簡,感到裏麵蘊藏著龐大的信息流。識海裏,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晰“雲兒,去星淵祭壇,那裏有你要的答案,也有……最後的決戰。”
就在這時,星域四周的墨色紋路突然全部炸開,無數天魔的嘶吼從裂縫裏傳來。我將“歸一”劍插入地麵,劍中湧出的龍元、神木、青龍之力化作光牆,暫時擋住了裂縫。龍女擦幹眼淚,將文昌帝君的紫袍疊好,放進我的儲物袋,然後握緊青龍短刃“師兄,我們去星淵祭壇。”
我點頭,取出星舟的殘片——那是老龍王用龍鱗煉製的星舟,在血淵之戰中被毀,此刻卻在星核光芒的照耀下,碎片竟開始自動拚接。“歸一”劍發出嗡鳴,劍身射出十二道流光,融入星舟殘片,一艘新的星舟緩緩成型,船首雕著龍首,船舷纏著神木枝椏,船尾刻著青龍圖騰。
“這是……歸一星舟。”我輕聲道,牽著龍女踏上星舟。星舟升空的刹那,身後的裂縫全部爆開,無數天魔湧了出來,卻被歸一星舟尾部噴出的青龍真火阻擋。
我回頭望去,隻見那些天魔在真火中慘叫,而更遠處的混沌海裏,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緩緩上浮,陰影表麵覆蓋著無數六芒星眼球,每隻眼都在死死盯著我手中的太極星核。
“師兄,那是什麽?”龍女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握緊星核,感受著其中澎湃的力量,以及……一絲熟悉的父氣息。“那是我們接下來要麵對的東西,”我調轉星舟方向,指向玉簡中標記的星淵祭壇坐標,“但在那之前,我們要先找到父親留下的最後一道防線。”
歸一星舟劃破星域,身後是蜂擁而至的天魔大軍,前方是未知的星淵祭壇。我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簡,上麵突然滲出一滴金色的血液,在星核光芒下聚成一行小字
“雲兒,小心你體內的逆鱗血脈——那才是混沌海真正想要的東西。”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按住胸口的逆鱗金紋。那些金紋不知何時竟染上了淡淡的黑氣,在星核光芒下若隱若現,像極了混沌海裂隙裏滲出的墨汁。
新的風暴,已經在星淵祭壇的方向,悄然凝聚。而我手中的“歸一”劍,以及體內的逆鱗血脈,究竟是救世的鑰匙,還是……打開毀滅之門的鎖?
星舟在星空中疾馳,載著我和龍女,載著逝去者的遺願,也載著一個即將被揭開的、關於創世與毀滅的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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