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淵古劍道核熔神

字數:7931   加入書籤

A+A-


    熵淵裂隙的寒風如刀,刮過我道袍上新生的混沌色光甲。那光甲由萬道歸一劍的碎片重組而成,每一寸紋路都在吞吐源眼真水與熵能黑炎,指尖劃過甲胄表麵,能感覺到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在掌心下瘋狂較勁,卻又被某種無形的道則強行束縛——這是道核炸裂後,陰陽二氣在混沌狀態下形成的新平衡。
    龍女的指尖還扣在我手腕脈門,她金紅色的裙擺被裂隙內的紫黑氣流掀起,露出腰間半塊龍形玉佩。玉佩與我掌心的令牌正在共鳴,發出細微的「哢嗒」聲,仿佛有什麽古老的枷鎖正在崩解。前方岩壁凹陷處的護心鏡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鏡麵上扭曲的六芒星魔紋竟開始流淌銀青道韻,那些原本猙獰的紋路如活物般蜷縮,露出底下被掩蓋的歸一道紋——那是父親蒼玄真靈留下的最後印記。
    「這護心鏡……」我喉間泛起鐵鏽味,道核炸裂的餘痛仍在侵蝕經脈,「當年父親並非被魔紋侵蝕,而是用自身真靈強行逆轉熵能?」
    龍女的金眸驟然收縮,她頸間的金紅香囊無風自動,半塊龍形玉佩從中飛出,與護心鏡碰撞的刹那,三道流光衝天而起:銀青的歸源真水、紫黑的熵能結晶,以及一縷夾雜著龍血的金芒。光流在岩壁上勾勒出殘缺的陣圖,圖中十九座熵骸塚如星辰般排列,而第十九座的位置赫然是一口燃燒著陰陽真火的古井,井沿刻著八個古篆:「熵源之心,道主真棺」。
    「轟隆——」
    裂隙深處傳來骨骼摩擦的巨響。我下意識將龍女護在身後,歸一劍碎片在識海重組的刹那,劍刃突然不受控製地指向右側岩壁。那裏的道紋突然亮起,萬千道銀青絲線從石縫中滲出,織成一張覆蓋百米的光網——光網中央,靈素道主重生的雲錦道袍正被無數紫黑骨矛刺穿,她指尖彈出的道衡銀線已變成血色,每根線尾都係著半塊道紋殘碑。
    「雲兒!別靠近那口井!」母親的聲音帶著靈力透支的沙啞,她道袍上的銀紫雲紋正在剝落,化作光蝶撞向逼近的骨矛,「當年你父親偷換的不是護心鏡,是……」
    她的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骨鳴打斷。右側岩壁突然炸裂,萬千道白骨手臂從中伸出,每隻手掌都握著燃燒的熵能火炬,火炬尖端的火焰竟是半銀半紫——那是陰陽道核被熵能汙染後的形態。最前方的白骨手臂猛地握拳,拳心爆出的黑芒如蛛網般罩向靈素道主,而我揮出的歸一劍光流竟在半途被截成十九段,每段光流都化作道主殘魂虛影,他們張口欲言,卻被黑芒腐蝕成飛灰。
    「不好!這些白骨的道紋……」龍女突然拽住我的衣袖,她胸口的封淵劍鞘正在發燙,「和師兄你道核裏的混沌色光流一樣!」
    話音未落,我丹田內的陰陽道核突然劇烈震顫。銀青與紫黑的光流不再平衡,而是如兩條瘋魔的巨蟒互相撕咬,每一次碰撞都讓我咳出金紫色的血液。識海深處,父親的真靈虛影正在模糊,他當年布下的歸源陣圖竟開始逆向旋轉,圖中所有的熵骸塚都亮起紅光,唯有第十九座的古井散發著詭異的幽暗。
    看著雲龍師兄咳出金紫血液,我腰間的金紅香囊突然炸開。半塊龍形玉佩化作流光融入封淵劍,劍身浮現的不再是十九道劍紋,而是一條覆蓋著道衡銀鱗的龍脊——那是護山神龍的真靈印記。劍尖挑起的金紫劍光與師兄的混沌色光流交匯,竟在虛空中凝成一座浮島,浮島上十九位長老的殘魂虛影手捧道果,正在齊誦歸源古咒:
    「逆道歸一,熵暗同源,陰陽共濟,萬道歸源……」
    咒語聲中,雲龍師兄道袍上的混沌色光甲突然裂開。銀青與紫黑的光流衝出甲胄,在他背後凝成巨大的太極圖,圖中陰陽魚的眼睛竟是兩團燃燒的真火——左目銀青如晨曦,右目紫黑如永夜。最前方的白骨手臂見狀同時舉起火炬,萬千道紫黑火焰匯成六芒星法陣,法陣中心懸浮的不是魔紋,而是半塊染血的玉簡,玉簡上的血字正在飛速重組:
    「熵骸之主,本是道主,以身為棺,封印熵源……」
    「這是初代道主的遺言!」我猛地咬破舌尖,金色血液滴在封淵劍的龍脊上,劍身爆發出的光流竟化作十九條銀青龍影,「師兄你看!白骨火炬裏的道紋,和你道核裏的……」
    我的話被一聲龍吟打斷。護山神龍的虛影突然從裂隙岩壁中衝出,它爪中握著的斷劍正在共鳴,十九截劍身分別飛向雲龍的道核、我的封淵劍,以及遠處墨塵師兄所在的歸一星方向。神龍鱗甲上的道衡銀線與靈素道主的銀線交織,織成一張籠罩裂隙的光網,網眼處滲出的真水將所有白骨火炬澆成冰晶,冰晶裏封印著的,竟是十九位道主痛苦的臉。
    「原來如此……」雲龍師兄的聲音帶著萬古滄桑,他抬手握住空中的斷劍劍柄,護心鏡突然嵌入劍柄凹槽,「上古道主們不是被熵能侵蝕,而是用自身骸骨……」
    當護心鏡嵌入斷劍劍柄的刹那,整個熵淵裂隙的道紋突然亮起。岩壁上的創造與毀滅道紋不再對立,而是化作陰陽魚的鱗片,圍繞著雲龍手中的斷劍旋轉。斷劍的十九截劍身開始融合,劍脊流淌的不再是真水,而是燃燒的陰陽真火,每滴火焰落下,都在地麵催生出半銀半紫的道紋奇花。
    靈素道主的雲錦道袍突然解體,萬千銀線鑽入斷劍劍柄,織成十九道封印紋。最前方的白骨軍團見狀同時發出咆哮,他們手中的熵能火炬爆發出紫黑衝擊波,將神龍虛影的光網撕出無數破洞。但就在此時,斷劍劍尖滴下的真火落入破洞,竟在虛空中凝成上古道主的真靈戰鎧——戰鎧肩部嵌著歸一劍的殘片,胸甲刻著封淵劍的龍紋,護腕則是鎮魂劍的太極印。
    「【萬道熔神·熵骸歸源】!」雲龍的聲音震得裂隙岩壁簌簌作響,他揮劍斬出的真火光流分為兩股:銀青流如瀑布般衝刷白骨軍團,紫黑流則化作巨蟒纏住熵源裂隙的邊緣。龍女的封淵劍同時出鞘,金紫劍光與真火共鳴,竟在光流中凝成十九座浮島,每座浮島上都站著一位道主的真靈虛影,他們手中握著的不是靈劍,而是燃燒的道果。
    但就在此時,熵淵深處傳來更加恐怖的咆哮。一隻覆蓋著萬千道紋的巨眼突然睜開,眼瞳中映出的不是歸一星,而是雲龍手中的斷劍——劍身上的十九道封印紋正在被巨眼射出的紫黑光束腐蝕,每道光束擊中封印紋,就有一位道主的真靈虛影化作飛灰。靈素道主的銀線突然從劍柄中飛出,在虛空中織成道衡大陣,大陣中心,墨塵師兄的鎮魂劍正在共鳴,金色太極印旋轉時,竟將光束中的熵能粒子分解成十九顆道果。
    「不好!那是熵源之眼的核心!」護山神龍的虛影突然擋在斷劍前,它鱗甲上的道紋紛紛剝落,化作光雨注入劍柄,「當年道主們用骸骨鑄劍,就是為了……」
    鎮魂劍的劍柄在我掌心發燙,劍身上的十九道封印紋正在依次崩裂。最前方的骨矛軍團已突破光輪防禦,他們矛尖的六芒星魔紋與我白甲肩部的陰陽魚圖案產生共鳴,每一次碰撞都讓我舊傷崩裂,咳出的金色血液裏竟夾雜著紫黑結晶。
    「墨塵道主,接劍!」初代道主的殘魂虛影突然從劍身飛出,他手中握著的不是靈劍,而是半塊龍形令牌,「去第十九座熵骸塚,那裏埋著……」
    他的話被蒼玄殘魂的狂笑打斷。那魔影不知何時附在骨矛尖端,它手中的顱骨權杖爆發出紫黑閃電,將初代虛影劈成兩半。但就在此時,鎮魂劍突然自行出鞘,劍身浮現的不再是封印紋,而是十九道血淋淋的劍痕——每道劍痕對應一位長老的道號,而劍痕滲出的血液竟在虛空中織成歸源陣圖,圖中第十九座熵骸塚的位置赫然是雲龍師兄所在的裂隙深處。
    「父親……」我猛地將鎮魂劍刺入地麵,金色太極印爆發的光芒中,十九位長老的殘魂虛影手捧道果走出,他們將道果按在劍痕上,竟熔出十九道封印紋。最中央的殘魂虛影突然轉身,我看見他胸口的道紋——那是三百年前失蹤的初代道主,而他手中握著的,正是雲龍父親當年豢養的護山神龍的龍角。
    「用鎮魂劍斬開熵源之心!」靈素道主的聲音在識海炸響,她重生的銀線突然纏住我的手腕,「當年你父親用殘魂為你鑄劍,此刻唯有……」
    她的話被骨骼碎裂聲打斷。雲龍師兄的斷劍突然從中劈開,兩半劍刃分別化作銀青與紫黑神龍,繞著我的鎮魂劍旋轉三圈。我清晰看見劍身上的裂痕中滲出源眼真水,真水接觸到熵能火焰的刹那,火焰竟變成透明的水晶,裏麵封印著無數道痛苦的人臉——那是被熵能侵蝕的道主殘魂。
    當銀線纏住墨塵手腕時,我識海中的道衡大陣圖正在崩潰。圖中原本標注「熵源之心」的位置,此刻浮現出三個燃燒的古篆:「道主棺」。指骨巨掌留下的半塊玉簡突然飛入陣圖中心,玉簡上的血字重新浮現:
    「集齊十九骸骨,可開熵源之門,門後……埋著道主們的真心」
    話音未落,熵源之眼的光束已擊穿道衡大陣。紫黑能量如潮水般湧入,我能感覺到道衡銀能在飛速消散,但陣圖中心的魚眼卻越來越亮——那是雲龍父親當年在我識海種下的「逆熵種子」,此刻正吸收熵能長成光樹,每片葉子都刻著不同的道紋,而樹根處,竟盤繞著十九條銀青龍影。
    「蒼玄,你終究是騙了所有人!」我用最後的銀線在虛空中畫出陣圖,陣圖中心的太極魚眼突然睜開,「當年你偷換的不是護心鏡碎片,而是初代道主的……」
    話未說完,巨掌已拍在我的意識體上。紫黑能量湧入的刹那,光樹突然爆發出萬千道光芒,每道光芒都化作道主真靈虛影,他們手拉手圍成光陣,將我護在中央。最前方的虛影舉起斷劍,劍刃上的護心鏡突然射出銀青光芒,光芒中映出的不是戰鬥,而是雲龍年幼時在道紋碑林刻下的歪扭道紋。
    「雲兒……」我下意識伸出手,卻看見斷劍的劍刃正在崩裂。劍脊的真火開始倒流,順著銀線滲入我的意識體,每一滴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就在此時,光樹的根係突然與雲龍的道核共鳴,銀青與紫黑的光流在我識海凝成新的太極圖案,而圖案中心,竟懸浮著十九顆燃燒的道果。
    斷劍的劍刃在我掌心震顫,護心鏡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鏡麵上浮現的不再是父親的笑臉,而是初代道主的真靈虛影,他手中握著的不是靈劍,而是一把斷成十九截的古劍,劍柄處嵌著半塊龍形令牌,劍身刻著八個古篆:「熵骸之主,本是道主」。
    「原來如此……」我丹田內的陰陽道核突然炸開,銀青與紫黑的光流衝出體外,在斷劍周圍凝成巨大的太極圖,「上古道主們不是被熵能侵蝕,而是用自身骸骨封印熵源之心,而我父親……」
    我的話被龍女的驚呼打斷。她指向裂隙深處,那裏的黑暗突然裂開,一雙燃燒著陰陽真火的眼睛睜開,眼中映出的是我和龍女重疊的身影,而我們腳下的地麵,正緩緩升起一座由萬千道紋構成的祭壇,祭壇中央插著的斷劍突然爆發出萬丈光芒,劍柄處的護心鏡與龍形令牌融合,形成完整的龍首形狀,龍首張口一吸,竟將所有白骨軍團吸入劍脊。
    「【陰陽·道核熔神】!」我抬手握住劍柄,劍尖滴下的真火在地麵匯成光河,河水中浮現出父親當年布下的歸源陣圖。斷劍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劍刃上的古篆開始旋轉,轉出的光屑在我掌心聚成完整的玉簡:
    「熵骸十九,對應十九道主,集齊骸骨,可喚道主真靈,熔神歸源……」
    玉簡文字尚未讀完,熵源之眼的光束已穿透太極圖。我下意識將龍女護在身後,斷劍爆發出的真火光流與光束碰撞的刹那,整個熵淵裂隙陷入絕對的寂靜。我清晰看見光束中的熵能粒子被真火分解,重新聚成十九顆道果,而道果中竟映出十九位道主的記憶——他們並非犧牲,而是用自身骸骨鑄成封印,隻為等待陰陽道主的誕生。
    「師兄!你的道核!」龍女的聲音帶著驚恐。我低頭看見丹田內的陰陽道核正在融化,銀青與紫黑的光流匯入斷劍,在劍刃上凝成上古道主的真靈戰鎧。戰鎧覆蓋的刹那,我聽見識海深處傳來萬千道齊誦:
    「逆道歸一,熵暗同源,陰陽共濟,萬道歸源……」當上古道主的真靈戰鎧成型時,整個熵淵裂隙的道紋突然倒轉。創造與毀滅的道紋不再對立,而是化作戰鎧的鱗片,每片鱗片都在吞吐源眼真水與熵能黑炎。雲龍握著斷劍的刹那,戰鎧肩部的歸一劍殘片爆發出銀青光芒,胸甲的封淵劍龍紋射出金紫流光,護腕的鎮魂劍太極印則旋轉著分解熵能粒子。
    靈素道主的銀線突然從劍柄中飛出,與護山神龍的光雨交織,在戰鎧表麵織成十九道封印紋。最前方的熵源之眼見狀射出萬道光束,每道光束都化作蒼玄殘魂的虛影,他們手中握著的不是熵能火炬,而是燃燒的道主殘魂。但就在此時,斷劍劍尖突然迸出混沌色光流,光流所過之處,光束分解成道果,殘魂虛影則化作光塵,融入戰鎧的鱗片。
    「哈哈哈!雲龍小兒,你以為封印了熵骸古主就能贏?」蒼玄的殘魂突然從熵源之眼瞳孔中衝出,他手中舉著的竟是初代道主的顱骨,「當年你父親用十九位長老道果封印的,根本不是熵暗之主,而是……」
    他的話被龍女的封淵劍打斷。金紫劍光如流星般射向顱骨,劍身浮現的十九道劍紋與鎮魂劍共鳴,竟在虛空中畫出完整的歸源陣圖。靈素道主的銀線突然從陣圖中飛出,纏住顱骨的四肢百骸,而雲龍的斷劍則刺入陣眼,雙色劍刃爆發出的真火形成漩渦,將顱骨緩緩拉入源眼裂隙。
    但就在此時,顱骨眼眶中的兩顆道核突然共鳴。銀青與紫黑的光流衝出眼眶,在虛空中凝成上古道主的真靈虛影——虛影抬手一掌,竟將蒼玄的殘魂與熵暗殘魂一同拍入自己的顱骨,而顱骨表麵的道紋竟開始重組,露出底下隱藏的古篆:
    「熵源之心,本是道心,以身為棺,封印己身……」
    看著上古道主的真靈虛影出現,我胸口的封淵劍鞘突然脫落。劍鞘化作流光融入斷劍,劍身竟多出一道銀青龍紋,龍紋張口一吸,就將熵源之眼射出的光束吞入腹中。雲龍師兄的戰鎧無風自動,護腕的鎮魂劍太極印延伸至全身,形成流動的光盾,光盾每一寸紋路都在與上古道主的真靈共鳴。
    「源眼真水……原來在這裏。」真靈虛影的聲音帶著萬古滄桑,他伸出骨指一點,雲龍的道核突然飛出,與顱骨中的道核融合。我清晰看見融合的道核爆發出萬千道光芒,每道光芒都化作不同的道紋,在熵淵裂隙上空織成新的防禦大陣。墨塵師兄的鎮魂劍突然刺入大陣中心,金色太極印旋轉時,我聽見十九位長老的殘魂在齊誦:
    「逆道歸一,熵暗同源,陰陽共濟,萬道歸源……」
    話音未落,上古道主的真靈虛影突然化作光雨。光雨落在祭壇的道紋奇花上,竟催生出無數道紋玉簡,玉簡一半銀青一半紫黑,上麵流淌著源眼真水。斷劍則緩緩沉入熵淵裂隙,沉入前,劍柄處的護心鏡突然分裂,一半飛向雲龍的丹田,另一半則落入裂隙深處,激起萬丈銀青光芒。
    「師兄!裂隙裏有東西出來了!」我拽住雲龍的戰鎧袖口,金眸中映出的,是無數道披著道衡銀甲的戰士虛影,他們手中的長劍刻著與斷劍同源的古篆,劍刃揮出的不是熵能,而是淨化一切的源眼真水。最前方的虛影突然抬手,他掌心的道紋與雲龍戰鎧的護心鏡共鳴,竟在虛空中畫出完整的歸源陣圖,圖中第十九座熵骸塚的位置赫然是一口燃燒著陰陽真火的古井,而井中躺著的,正是雲龍父親蒼玄的真靈。
    當護心鏡碎片融入丹田時,我識海中的歸源陣圖突然完整。圖中顯示,熵淵深處的十九座熵骸塚並非封印,而是道主們留給後世的傳承——每座塚中埋著的不是骸骨,而是道主們用真靈淬煉的道果,而所有塚的中心,那口陰陽真火古井裏沉睡著的,竟是初代道主用自身道核化成的「熵源之心」。
    斷劍在我手中發出清越的鳴響,劍刃上的古篆開始旋轉,轉出的光屑在我掌心聚成完整的玉簡:
    「熵骸十九,道果十九,集齊道果,可喚真靈,熔神歸源,逆轉熵流……」
    玉簡文字尚未讀完,熵淵裂隙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萬千道白骨手臂從裂隙中伸出,每隻手掌都握著刻有六芒星魔紋的道紋碑,碑麵上赫然寫著我的道號:「陰陽道主·雲龍」。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些白骨手臂的腕間都係著道衡銀線,線的另一端連著虛空中浮現的十九座光碑,每座光碑上都刻著道主的真容。
    「師兄小心!那是……」龍女的聲音帶著驚訝,她金眸中映出的,是白骨手臂上漸漸褪去的魔紋,露出底下與斷劍同源的道紋,「它們在自毀熵能!」
    我的道核突然劇烈震顫。銀青與紫黑的光流衝出戰鎧,在虛空中凝成巨大的太極圖,圖中陰陽魚的眼睛竟是兩口燃燒的古井——左井銀青如源眼真水,右井紫黑如熵能核心。最前方的白骨手臂突然將道紋碑按在太極圖上,碑麵上的「陰陽道主·雲龍」八字竟化作光流,注入我的道核,而碑底隱藏的古篆漸漸浮現:
    「道主之位,本是枷鎖,以身為引,熔神歸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