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崖前龍威顯血核深處秘辛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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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子前輩化作的星光消散在指尖時,我才真正明白“守護”二字的重量。掌心的鎮海杖還殘留著前輩的體溫,竹身溫潤,斷裂的龍頭處隱約有龍氣流轉,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龍族過往的榮光。
“師兄,你的手在抖。”林風的聲音帶著擔憂,他正用靈力擦拭護龍匕上的血汙,匕首的金光映得他眉頭緊鎖。這一路來,他袖口的青雲紋已被血漬浸透,原本白淨的臉頰添了道淺淺的疤痕——那是在萬毒穀為護冰魄草被骨爪劃傷的。
我握緊鎮海杖,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方才玄塵子前輩消散前,我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未盡的話語,那關於血屠子是我親叔叔的秘辛,像根毒刺紮在心頭。龍族血脈中流淌的親緣感應不會錯,可那個以血核為孽、屠戮同族的惡魔,真的與我有著骨血相連的羈絆?
“走。”我率先邁步,青鋒劍在鞘中輕鳴,似在呼應心中翻騰的龍氣。第六變的口訣在腦海中流轉,“龍威蓋世,氣貫長虹”八字如驚雷炸響,與丹田內的龍氣產生奇妙共鳴。萬毒穀一戰中強行催動聖光的反噬尚未完全消退,但此刻體內的龍血卻在沸騰,仿佛有股沉睡的力量正被斷魂崖的血氣喚醒。
靈靈化作的綠光繞著我飛了三圈,小臉上滿是認真:“龍裔哥哥,前麵的霧氣好臭,裏麵藏著好多歪歪扭扭的影子。”她指著前方被血色霧氣籠罩的山道,那些霧氣竟如活物般蠕動,將陽光撕成碎片。
我凝起龍瞳,穿透霧氣望見山道兩側的崖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符文組成的陣紋正不斷吸食天地靈氣,轉化成濃鬱的邪氣,順著岩壁流淌,在路麵匯成蜿蜒的血河。
“是血獄門的‘鎖靈陣’,”我拂過鎮海杖上的紋路,“他們在斷絕這裏的靈氣,讓闖入者無法借力。”話音剛落,陣紋突然亮起,血河中猛地竄出數道血箭,直取林風心口。
林風反應極快,護龍匕橫劃,金色光刃將血箭斬成齏粉,卻見那些粉末落地後又凝聚成更小的血蟲,朝著我們腳邊爬來。“這些邪物殺不盡!”他急退兩步,靈力在掌心凝成火球,卻被血蟲輕易啃噬幹淨。
“讓開。”我踏前一步,鎮海杖頓地。竹杖觸及地麵的刹那,金色龍紋順著杖身蔓延,在地麵鋪開半丈方圓的法陣。“龍族秘法——鎮邪!”法陣中升起淡青色的光幕,血蟲觸碰到光幕便發出淒厲的嘶鳴,化作縷縷黑煙。
靈靈突然拍手:“是龍脈的氣息!這根拐杖能引動地下的龍氣!”她飛到崖壁邊,小手按在符文上,那些血色符文竟如遇到克星般褪去,露出岩壁後嵌著的黑色晶石——那是用修士頭骨熔煉的邪器,正是陣眼所在。
“原來如此。”我恍然頓悟,玄塵子前輩留下的不僅是武器,更是開啟龍脈之力的鑰匙。青鋒劍出鞘,劍氣裹挾著龍威斬向晶石,卻見晶石突然炸開,從中飛出個披血甲的傀儡,手中長刀帶著濃鬱的死氣劈來。
傀儡身高丈許,甲胄上嵌著十二顆骷髏頭,每顆頭顱都在轉動,發出令人牙酸的磨牙聲。我側身避開長刀,劍鋒在傀儡脖頸處一旋,卻隻留下串火星——這傀儡竟是用隕龍淵的龍骨煉製的。
“小心!這是血獄門的‘骨龍衛’,刀上淬了化靈水!”林風的提醒剛落,傀儡背後突然伸出六隻骨爪,如蜘蛛般朝我撲來。我足尖點地,借力後退數丈,鎮海杖在手中旋出個圓,將骨爪盡數擋下:“青雲劍法——流雲式!”青鋒劍化作道青虹,順著骨爪的縫隙刺入傀儡心口,那裏嵌著顆跳動的血珠,正是驅動傀儡的核心。
血珠被劍氣擊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傀儡動作一滯,林風趁機擲出三張符籙,符籙在傀儡身上炸開金色火焰,將其包裹其中。“這是玄塵子前輩留下的破邪符!”他額角滲著汗珠,顯然催動符籙消耗不小。
火焰中傳來骨裂的脆響,傀儡漸漸化為灰燼,隻留下塊龍形的碎骨。我拾起碎骨,觸感冰涼,隱約能感應到殘留的龍族怨念。“十年前隕龍淵的龍族遺骸,竟被他們如此褻瀆。”指節捏得發白,龍瞳中金光暴漲,“血屠子,這筆賬我記下了。”
靈靈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小手指向山道盡頭:“龍裔哥哥,你看那邊。”
霧氣在前方豁然開朗,露出斷魂崖的真麵目。這座直插雲霄的山崖竟如被巨斧劈開般,中間裂開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血色霧氣從溝壑中蒸騰而上,在崖頂匯聚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央,半塊龍玉懸浮在空中,與我們手中的龍玉遙相呼應,發出震耳的嗡鳴。
而在溝壑兩側的崖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洞穴,每個洞穴中都插著根黑色的鎖鏈,鎖鏈盡頭沒入溝壑深處,隱約能看到無數身影在鎖鏈上攀爬——那是血獄門的修士,他們正順著鎖鏈朝崖底移動。
“他們在加固血核的封印。”我將碎骨收入儲物袋,“血屠子想用這些鎖鏈束縛始祖龍的殘魂。”
林風突然按住腰間的護龍匕,匕首劇烈震顫起來:“師兄,匕首在發燙,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我。”他話音剛落,溝壑深處傳來聲沉悶的龍吟,震得崖壁簌簌落石。
護龍匕的溫度越來越高,像是有團火在骨柄裏燃燒。玄塵子前輩說過,守龍人的血脈與龍族息息相關,可我此刻感受到的,除了龍氣,還有種熟悉的暖意,像小時候在青雲宗後山,玄塵子前輩用靈力為我驅寒時的感覺。
“小林,集中精神。”師兄的聲音將我從恍惚中拉回,他正用龍氣在我周身布下防護,“崖底的邪氣太重,別被侵蝕了心神。”
我點點頭,握緊匕首往前走。腳下的岩石不知被多少血液浸透,踩上去黏膩濕滑,隱約能看到嵌在石縫裏的碎骨。山道兩側的洞穴中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偶爾有血獄門修士從洞穴裏探出頭,看到我們便發出沙啞的嘶吼,舉著骨刃衝出來。
師兄的青鋒劍化作道道流光,那些修士根本近不了身。但我注意到,這些修士的眼睛都是渾濁的灰白色,脖頸處有圈暗紅色的勒痕——他們像是被某種邪術控製了的傀儡。
“這些人還有救嗎?”我揮出光刃斬斷名修士的骨刃,卻不忍下殺手。他的麵容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眉眼間還帶著青澀,或許也曾是某個宗門的弟子。
“他們的三魂七魄已被血核吞噬,”師兄的聲音帶著惋惜,劍峰在那修士眉心輕點,結束了他的痛苦,“這是解脫。”
靈靈突然鑽進個洞穴,片刻後拖著根鎖鏈飛出來:“林風哥哥,你看這個!”鎖鏈上刻著守龍人的符文,與護龍匕上的紋路如出一轍。我撫摸著符文,突然想起玄塵子前輩給我的那本古籍,裏麵記載著守龍人世代相傳的契約——原來守龍人與龍族的羈絆,早在千年前就已用血脈立下。
“這是守龍人特製的鎮魂鏈,”我將靈力注入鎖鏈,符文亮起柔和的白光,“用來鎮壓邪祟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爺爺們留下的!”靈靈指著洞穴深處,那裏竟刻著幅壁畫。壁畫上,十幾個穿白衣的修士正用鎖鏈捆著條黑色的巨龍,巨龍的鱗片間插著無數骨釘,眼神卻充滿了悲愴。而在壁畫角落,畫著個小小的龍蛋,蛋上籠罩著淡淡的金光。
“這是……”我心頭劇震,壁畫中的場景與隕龍淵的傳說驚人地相似,隻是那些白衣修士,分明穿著守龍人的服飾!
師兄突然按住我的肩膀,龍瞳死死盯著壁畫:“那不是守龍人,是血獄門的偽裝。”他指向壁畫中修士腰間的令牌,上麵刻著血獄門特有的蛇形符號,“他們在篡改曆史。”
就在這時,整個山崖突然劇烈震顫。溝壑中央的龍玉光芒大盛,與我們手中的龍玉產生強烈共鳴,竟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兩道龍玉在空中合二為一,化作道金色光柱,劈開血色漩渦,照進崖底。
崖底傳來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不是龍吟,而是帶著狂喜的嘶吼:“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龍玉合璧的瞬間,我感覺到鎮魂井中的血核在沸騰。嵌在胸口的血玉發出灼熱的溫度,千年前被始祖龍封印時留下的傷疤開始隱隱作痛。
“侄兒,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我撫摸著胸口的傷疤,那裏的皮膚早已與血核融為一體,血管狀的紅紋爬滿脖頸,在臉頰上組成半個龍鱗的形狀。崖壁上的鎖鏈劇烈震顫,每根鎖鏈都連著個血獄門修士的心髒,他們的生命正在被血核吞噬,轉化成解開封印的力量。
身後傳來骨魔的咳嗽聲,這個老家夥半跪在地上,胸骨塌陷了大半,顯然在萬毒穀吃了不小的虧。“尊主,骨衛全滅,血影老怪被那守龍人打傷,要不要啟動備用方案?”
我瞥了眼崖底不斷掙紮的金色龍影,始祖龍的殘魂還在抵抗,但隻要吸收了雲龍的龍血,這最後的阻礙也將化為烏有。“急什麽。”我從懷中掏出個青銅酒壺,倒出暗紅色的液體——那是用百個龍族後裔的心頭血釀成的“龍血釀”,“好戲才剛剛開始。”
飲下龍血釀的瞬間,體內的血核發出滿足的嗡鳴。千年前,我為了保護尚在蛋中的雲龍,不得不假意投靠血獄門,用自己的龍魂與血核融合,成為他們的傀儡。他們以為我貪圖始祖龍的力量,卻不知我一直在等待雲龍覺醒的這天。
“尊主,那靈脈之靈也跟來了。”骨魔指向空中的綠光,眼中閃過貪婪,“據說她的心頭血能解萬毒,或許能治好您的舊傷。”
我冷笑一聲,骨鞭突然甩出,纏住骨魔的脖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血煞私下的交易?”骨鞭上的指骨刺入他的皮膚,“想趁機奪取血核?你還不夠格。”
骨魔的身體在骨鞭下漸漸化為骨粉,隻留下顆黑色的內丹。我捏碎內丹,感受著其中殘留的龍氣——那是他從隕龍淵偷來的龍族遺骸煉化的。“廢物。”我將骨粉撒向溝壑,“連這點耐心都沒有,也配成大事?”
崖頂傳來青鋒劍出鞘的脆響,雲龍的氣息越來越近,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銳氣和……憤怒。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定是如當年的兄長般,眼神中容不得半點沙子。
“兄長,你看到了嗎?”我對著虛空喃喃自語,“你的兒子長大了,比你當年更有龍族的驕傲。”胸口的傷疤突然劇痛,血核開始不受控製地躁動,“快了……再等片刻,我就能讓你沉冤得雪了。”
底好黑好冷,比湖底的淤泥還要讓人難受。那些黑色的鎖鏈像毒蛇一樣纏在龍爺爺的身上,鎖鏈上的尖刺刺進龍爺爺的鱗片,流出金色的血液,看得靈靈好心疼。
“龍爺爺,你再堅持一下!”我飛到龍爺爺的頭顱邊,他的眼睛緊閉著,巨大的龍角上布滿裂紋,“龍裔哥哥很快就來救你了!”
龍爺爺沒有回應,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在慢慢變強,就像冰魄草吸收了陽光一樣。龍玉合璧的光芒照在他身上,那些黑色的傷口開始愈合,鱗片上的金光也越來越亮。
突然,鎖鏈上的符文亮起紅光,無數黑色的蟲子從鎖鏈裏爬出來,鑽進龍爺爺的傷口。龍爺爺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劇烈掙紮,整個崖底都在晃動。
“壞蟲子!不準欺負龍爺爺!”我張開小手,放出靈脈的力量。綠色的光點落在蟲子身上,它們立刻就變成了水。可蟲子太多了,殺了一批又來一批,我的靈力都快用完了,小裙子也被黑色的血弄髒了。
“靈靈!”林風哥哥的聲音從上麵傳來,他順著鎖鏈往下爬,護龍匕的金光像小太陽一樣照亮了崖底,“別怕,我來了!”
林風哥哥落在我身邊,用匕首在龍爺爺身上畫出個金色的圈圈,蟲子就進不來了。他從懷裏掏出塊桂花糕遞給我:“快補充靈力,你看你都瘦了。”
我咬著桂花糕,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不是因為累,是因為看到龍爺爺好可憐。他那麽大那麽威風,卻被這些壞東西困住了千年。龍裔哥哥說得對,血獄門的壞蛋都該被打倒!
“林風哥哥,你看龍爺爺的爪子!”我指著龍爺爺蜷縮的前爪,那裏握著塊破碎的玉佩,上麵的紋路和龍玉一模一樣,“好像有字!”
林風哥哥用匕首的光照著玉佩,上麵刻著模糊的字跡:“龍……護……劫……”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這是守龍人與龍族的誓約!原來千年前守護始祖龍的,是守龍人!”
就在這時,崖頂傳來聲巨響,金色的龍氣如瀑布般湧了下來,龍裔哥哥的聲音帶著霸氣的龍吟:“血屠子,滾出來受死!”
雲龍踏著龍氣落在崖底時,整個空間都因龍威而震顫。青鋒劍斜指地麵,劍身上的冰火二氣已完全融合,化作流轉的銀白聖光。他的玄色長袍在激戰中撕裂了數處,露出的皮膚上龍鱗隱現,每片鱗甲都閃爍著雷劫淬煉過的光澤——那是萬毒穀雷劫後留下的印記,也是龍族力量徹底覺醒的證明。
崖底是個巨大的溶洞,鍾乳石上掛滿了暗紅色的血繭,每個血繭中都包裹著具修士的屍體,他們的靈力正順著蛛網狀的血絲匯入溶洞中央的血核。血核懸浮在始祖龍的頭顱上方,通體漆黑,表麵流淌著粘稠的血液,像顆跳動的心髒。
始祖龍的遺骸長達千丈,金色的鱗片雖已暗淡,卻仍能看出當年的神威。隻是此刻,他的身軀被百根鎖鏈穿透,每根鎖鏈都釘入岩石深處,鎖鏈上的符文不斷閃爍,壓製著龍體內殘存的靈力。
血屠子站在血核下方,玄袍無風自動,臉上的紅紋與血核的光芒交相輝映。他手中的骨鞭纏繞著黑色的霧氣,鞭梢偶爾滴落的液體落在地上,便腐蝕出個深坑。
“侄兒,別來無恙。”血屠子的聲音帶著奇異的沙啞,像是有兩把嗓子在同時說話。
雲龍的劍峰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誰是你侄兒?我雲龍的親人,早在十年前隕龍淵就被你們這群雜碎屠戮殆盡!”
“十年前的隕龍淵……”血屠子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涼,“你以為當年帶隊圍剿龍族的,真的是我?”他猛地撕開玄袍,露出胸口的傷疤——那是個爪形的傷口,邊緣布滿了金色的鱗片,“看看這個!這是始祖龍留下的封印,也是我守護龍族的證明!”
林風突然驚呼:“這傷口的形狀,和壁畫上始祖龍的爪子一模一樣!”
“沒錯。”血屠子的紅紋突然褪去,露出張與雲龍有七分相似的麵容,隻是眼角的皺紋裏藏著千年的滄桑,“千年前,我是龍族的大長老,是你父親的親弟弟。當年血獄門用你的龍蛋威脅始祖龍,是我假意投靠,用自己的龍魂換來你的性命!”
雲龍的瞳孔驟縮,握著劍柄的手開始發抖。血脈中的感應越來越強烈,眼前這個男人的氣息,竟與自己如此契合。
“你胡說!”雲龍怒吼著揮劍斬去,銀白的聖光在溶洞中炸開,“血獄門的惡魔,怎配提我父親!”
血屠子不閃不避,任由劍光斬在胸口。聖光炸開的瞬間,他胸口的傷疤突然射出金色的光芒,將聖光盡數吸收。“青雲劍法的第九式,你父親當年最擅長這招。”他看著雲龍,眼中閃過慈愛的光芒,“你和他真像。”
靈靈突然飛到雲龍身邊,小手按在他的劍柄上:“龍裔哥哥,他沒有說謊,他的龍氣裏有守護的味道,和玄塵子爺爺一樣。”
溶洞突然劇烈震顫,血核發出刺耳的尖嘯。血屠子臉色驟變:“不好!血核的意識開始覺醒了!”他指向血核表麵浮現的無數人臉,“它吞噬了太多魂魄,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誌,它想同時吸收你和始祖龍的力量!”
血核突然射出數十道血線,纏住始祖龍的遺骸和雲龍的手腕。雲龍隻覺一股巨力傳來,體內的龍氣竟不受控製地被吸向血核。“這是……龍族的攝魂術!”他震驚地發現,血核使用的竟是龍族的秘術。
“千年前血獄門就是用這招控製了始祖龍!”血屠子的骨鞭突然纏上血核,“雲龍,用鎮海杖!隻有龍族的聖物能切斷它的吸力!”
雲龍看著手腕上不斷收緊的血線,又看了看血屠子決絕的背影,心中的疑慮如潮水般翻湧。玄塵子前輩的遺言、靈靈的感應、血脈的共鳴……無數線索在腦海中交織,指向一個他不敢相信的真相。
“還在猶豫嗎?”血屠子的聲音帶著痛苦,血核的反噬讓他的皮膚開始崩裂,“難道要讓整個龍族的犧牲都白費?”
林風突然用護龍匕斬斷雲龍手腕上的血線:“師兄,不管他是誰,現在救始祖龍要緊!”他將匕首刺入地麵,金色的光罩護住雲龍和血屠子,“我來擋住血線,你們快動手!”
血線如潮水般撞在光罩上,林風的嘴角立刻溢出鮮血,但他仍死死咬著牙,雙手不斷結印。護龍匕上的符文越來越亮,甚至開始吸收溶洞中的龍氣。
“守龍人的血脈,果然能引動龍脈。”血屠子眼中閃過欣慰,“雲龍,記住,龍族的使命不是複仇,是守護!”他突然將骨鞭刺入自己的胸口,“以我龍魂為引,喚醒始祖龍的殘魂——龍嘯九天!”
金色的龍氣從血屠子胸口噴湧而出,注入始祖龍的遺骸。始祖龍突然睜開眼睛,巨大的龍瞳中射出金光,將血核的血線盡數震斷。
雲龍不再猶豫,舉起鎮海杖:“龍族秘法——破界!”竹杖上的龍紋全部亮起,化作條金色的巨龍虛影,朝著血核撞去。
“不——!”血核發出淒厲的尖叫,表麵的人臉開始扭曲、融合,漸漸形成個模糊的人形,“我籌劃了千年,怎能敗給你們這些小輩!”
人形血影突然撲向林風,它看出守龍人是陣法的關鍵。林風急忙揮出光刃,卻被血影輕易撕碎。血影的利爪即將觸碰到林風心口時,一道金光突然從林風體內射出,擊中血影。
金光中,浮現出玄塵子前輩的虛影。他手持拂塵,將血影暫時困住:“小林,守住心神!守龍人的血脈,要在守護中覺醒!”
虛影消散前,玄塵子深深地看了血屠子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是玄塵子那個老東西!”血屠子的紅紋再次浮現,“他竟然在你體內留了後手!”
林風突然明白了什麽,護龍匕在手中旋轉,金色的光刃竟帶著龍氣:“守龍人,以守護為己任!今日,我便守護龍族的希望!”他縱身躍起,匕首與鎮海杖同時擊中血核。
“不——!”血核發出最後的嘶吼,表麵開始出現裂紋。始祖龍趁機掙脫鎖鏈,巨大的龍爪拍在血核上,將其徹底擊碎。
血核破碎的瞬間,無數魂魄從碎片中飛出,在金光中消散。血屠子的身體晃了晃,胸口的傷疤開始愈合,臉上的紅紋徹底褪去。
“結束了……”血屠子看著始祖龍舒展的身軀,露出釋然的笑容。
始祖龍低鳴著用頭顱蹭了蹭血屠子,又看向雲龍,眼中充滿了慈愛。
雲龍握著青鋒劍,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他終於明白玄塵子前輩那句“守護”的含義,也終於懂得了血脈中那份沉甸甸的責任。
“叔叔。”雲龍輕聲喚道,這兩個字在心中盤旋了千年,此刻終於脫口而出。
血屠子猛地抬頭,眼中閃過淚光。他張開雙臂,迎接這個遲來了千年的擁抱。
就在這時,溶洞頂部突然傳來巨響,無數碎石落下。靈靈驚恐地指著上方:“不好!崖頂的血霧變成了黑色的漩渦!”
血屠子臉色驟變:“是血核的本源!它沒有被徹底消滅,而是鑽進了龍脈深處!”
始祖龍發出警示的咆哮,龐大的身軀擋在眾人麵前。黑色的漩渦中伸出無數骨爪,抓向溶洞中的龍氣。
“看來,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雲龍握緊青鋒劍,與血屠子並肩而立。陽光從崖頂的裂縫照進來,照亮了他年輕卻已無比堅定的臉龐。
林風站在他們身側,護龍匕的金光與龍氣交織,形成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靈靈飛到始祖龍的頭上,小手凝聚起靈脈的力量。
黑色漩渦中傳來非人的嘶吼,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而在溶洞中,龍族、守龍人、靈脈之靈,三個背負著千年使命的存在,終於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斷魂崖的風,帶著新的希望與未知的危險,吹向了更遙遠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