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月蝕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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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時空基地的訓練場經過特別加固,四周牆壁覆蓋著能吸收高階能量的特殊材料。場中央,汪大東雙手緊握時空之劍,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對麵,灸舞手持權杖,十二顆金色能量球環繞周身。
    "再來一次。"灸舞的聲音冷靜而堅定,"這次試著控製能量輸出在30以內。"
    汪大東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調動胸口的平衡之鑰。灰白色的能量順著手臂流入劍身,劍刃逐漸亮起。他刻意壓製著能量流動的速度和強度,劍身上的金銀紋路比上次淡了許多。
    "時空裁決!"
    一道縮小版的能量旋渦脫離劍刃,速度緩慢地飛向灸舞。後者權杖輕點,一顆金色能量球迎上去,兩者在空中相撞,無聲湮滅。
    "進步明顯。"灸舞檢查著儀器讀數,"能量輸出控製在32,反噬減輕了60。"
    汪大東鬆了口氣,劍尖垂地。連續三天的特訓讓他的身體達到了極限,但時間不等人——明天就是月蝕之時,淩霄約定的最後期限。
    "休息十分鍾。"灸舞收起權杖,"雷克斯想讓你測試一下新改良的時空定位器。"
    訓練場邊緣,雷克斯和王亞瑟正在調試一個複雜的裝置。那東西看起來像是由無數鏡麵碎片組成的多麵體,懸浮在一個金屬框架中,緩緩旋轉。
    "這是根據你父親留下的設計圖完善的。"雷克斯推了推眼鏡,"理論上能鎖定影時空的坐標,為我們提供返程的導航。"
    王亞瑟拍了拍裝置外殼:"花了我三把備用劍的材料才搞定能量導流部分。希望到了那邊別掉鏈子。"
    汪大東走近觀察,鏡麵碎片中隱約反射出扭曲的影像——灰蒙蒙的天空,倒置的建築,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人影...那難道就是影時空?
    "淩雨確認過坐標準確性了嗎?"
    "她看過後臉色不太好看。"丁小雨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遞給汪大東一瓶能量飲料,"但說位置沒錯,是她哥哥的老巢。"
    汪大東接過飲料一飲而盡。自從三天前從精神連接中醒來,他總覺得體內有什麽東西改變了。平衡之鑰的能量流動更加順暢,與淩雨的光暗調和之力也越發契合,仿佛兩種力量本就該是一體。
    "淩雨人呢?"
    "在資料室。"雷克斯頭也不抬地繼續調試裝置,"她說要查一些關於鏡光一族儀式的資料。"
    資料室裏,淩雨麵前的桌子上攤開數本古老典籍。這些是灸舞從鐵時空最機密的檔案庫中調出的,記載著關於影時空和鏡光一族的零星信息。她的異色瞳快速掃過泛黃的紙頁,尋找任何可能幫助他們的線索。
    "找到什麽了嗎?"
    淩雨抬頭,看到汪大東靠在門框上,訓練服被汗水浸透,貼在身上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她迅速移開視線,指向書頁上一幅插圖:"這是一種古老的靈魂轉移儀式,鏡光一族禁術之一。我懷疑淩霄想用它占據那個學生的身體,完全降臨主時空。"
    插圖上畫著一個站在鏡前的人,鏡中卻映出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身影。儀式描述使用了大量晦澀的術語,但關鍵部分清晰可見——需要"鑰之載體"和"鏡之門戶"。
    "平衡之鑰和月蝕時的時空裂縫。"汪大東走到她身邊坐下,"你哥哥到底為什麽這麽執著於來到我們的世界?"
    淩雨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球。她按下球體頂部的按鈕,一道全息影像展開——年幼的淩雨和一個銀發男孩在灰蒙蒙的花園裏玩耍,男孩溫柔地教她控製手中金銀交織的能量。
    "這是淩霄...在改變之前。"淩雨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鏡光一族世代守護影時空的平衡,但我們同時被詛咒——越是強大的族人,越容易被"鏡之暗麵"誘惑。淩霄是我們這一代最有天賦的,也最早接觸到那些禁忌知識。"
    影像變換,顯示少年淩霄站在一麵巨大的黑鏡前,鏡中浮現出模糊的人形,向他低語著什麽。
    "他相信影時空隻是一個囚籠,而主時空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園。為了"回歸",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淩雨關閉影像,"包括殺死所有反對他的族人。"
    汪大東不知該說什麽,隻能輕輕握住她的手。淩雨的手冰涼而柔軟,指腹有長期結印留下的薄繭。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共享著難得的平靜時刻。
    "我們明天會阻止他。"最終汪大東打破沉默,"然後...也許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平衡之鑰既然能融合光明與黑暗,說不定也能找到讓兩個時空和平共存的方法。"
    淩雨抬頭看他,異色瞳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你真的相信這可能嗎?"
    "我可是平衡之鑰的持有者。"汪大東咧嘴一笑,露出那個標誌性的自信笑容,"不信我信誰?"
    夜幕降臨,基地大部分區域已經熄燈。汪大東卻輾轉難眠,悄悄來到屋頂平台。夜風涼爽,繁星滿天,明天此時就是月蝕之時,他們將踏入未知的影時空,麵對強大的淩霄和被困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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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你在這裏。"
    淩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換了一身便裝,銀發在月光下如同流動的水銀,異色瞳比白天更加明亮。
    "睡不著?"她走到汪大東身邊,遞給他一個小瓶子,"給你,鏡光一族的療傷藥。訓練時受的內傷不及時處理,明天會影響發揮。"
    汪大東接過瓶子,裏麵的液體泛著微弱的金銀光芒:"怎麽用?"
    "外敷。"淩雨指了指他訓練服下隱約透出的淤青,"需要我幫忙嗎?"
    汪大東猶豫了一下,脫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和幾處明顯的淤傷。淩雨倒出藥液在手心搓熱,然後輕輕按在他背部的傷處。她的手掌溫暖而有力,藥液滲透皮膚帶來舒適的灼熱感。
    "嘶——"汪大東忍不住吸了口氣,"比鐵時空的藥膏帶勁多了。"
    "鏡光一族的秘方。"淩雨的聲音帶著一絲驕傲,"傳女不傳男,所以我哥哥都不會配製。"
    "那你還教我?"
    "特殊情況。"她的手指劃過他肋間的一處舊傷,"這是...和影皇戰鬥時留下的?"
    汪大東點頭:"那時候我還不能完全控製平衡之鑰,差點被自己的能量反噬。"
    淩雨的手停頓了一下:"我見過那段記憶...在你昏迷的時候。你父親變成影皇的樣子...很可怕。"
    "但現在他回來了。"汪大東轉身麵對她,"就像我們也會把你哥哥帶回來一樣。鏡光一族不能隻剩你一個人。"
    淩雨的異色瞳在月光下閃爍著水光。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冷靜自持的影時空戰士,而隻是一個擔心兄長的女孩。汪大東不自覺地伸手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淚水,手指在她臉頰停留的時間比必要長了那麽一秒。
    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突然變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淩雨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息,像是雨後泥土混合著某種金屬的味道,獨特而令人安心。
    "我..."汪大東剛要開口,警報聲突然響徹基地。
    "全體人員注意!檢測到異常時空波動!重複,檢測到異常時空波動!"
    兩人立刻分開,淩雨迅速結印探查:"是影時空的波動...但比預計提前了!"
    汪大東已經套上衣服衝向樓梯:"召集大家!可能是淩霄提前行動了!"
    會議室裏,灸舞和終極一班全員已經集結。監控屏幕上顯示著鐵時空外圍的實時圖像——原本平靜的空間如同水麵般泛起波紋,偶爾有黑銀色光芒閃過。
    "不是完整的通道。"雷克斯分析著數據,"像是某種探測波,在尋找什麽。"
    "定位器。"淩雨突然說道,"淩霄在尋找能鎖定主時空坐標的媒介。那個青陽高中的學生體內有平衡之鑰的能量殘留,但不夠精確。"
    艾莉絲調出一組數據:"波動頻率與汪前輩留下的裝置有78相似度。他是不是也在嚐試建立連接?"
    "或者淩霄在利用他的研究。"灸舞的表情凝重,"無論如何,計劃必須提前。時空定位器準備好了嗎?"
    雷克斯和王亞瑟點頭:"已經調試完畢,隨時可以啟動。"
    "那就定在明天日出時分出發。"灸舞環視眾人,"但有一個條件——必須有人留下作為後備。如果傳送門因任何原因關閉,留下的人要負責重新開啟。"
    房間內一片寂靜。誰都不想成為被留下的那個,尤其是當同伴們可能麵臨生死危機時。
    "我留下。"丁小雨突然開口。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他。向來沉默寡言的丁小雨很少主動表達意見,更別說在這種關鍵時刻選擇退出。
    "小雨?"汪大東不解地問。
    丁小雨平靜地解釋:"阿瑞斯之手與影時空能量相克。如果出現意外,我的能力最適合強行打開通道。"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但汪大東總覺得摯友隱瞞了什麽。不過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他隻能點頭同意:"好。保持通訊暢通,我們會盡快救回我爸,阻止淩霄。"
    會議結束後,眾人各自去做最後準備。汪大東在走廊攔住了丁小雨:"說實話,為什麽主動留下?"
    丁小雨罕見地猶豫了一下,最終低聲道:"我看到了...一些畫麵。在你們連接的時候。"
    "什麽畫麵?"
    "不確定...可能是未來。"丁小雨的眼神變得深邃,"如果所有人都去影時空...會有不好的結果。"
    汪大東想追問,但丁小雨已經轉身離開。這個 cryptic 的警告讓他心中蒙上一層陰影。回到宿舍,他發現淩雨正在檢查明天要帶的裝備。
    "丁小雨說他看到了未來。"汪大東直接問道,"你們影時空的人有預知能力嗎?"
    淩雨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鏡光一族中偶爾會出現"鏡視者",能看到時空的可能軌跡。但丁小雨...我不確定。影時空能量確實可能引發短暫的預知現象。"
    她放下手中的裝備,異色瞳直視汪大東:"無論看到什麽,未來都不是固定的。每個選擇都會創造新的可能性。這也是為什麽淩霄如此執著——他相信自己看到的"未來"是唯一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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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大東想起父親被黑暗之核控製時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也許正是這種絕對的確定性,才是最危險的陷阱。
    "明天..."他剛開口,基地再次響起警報,這次更加急促。
    "緊急情況!外圍防禦被突破!有入侵者!"
    汪大東和淩雨立刻衝向監控中心。屏幕上,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基地外圍的防護罩前——是那個被擄走的青陽高中學生!但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黑銀色,沒有瞳孔,周身環繞著不祥的能量。
    "他怎麽會找到這裏?"艾莉絲驚呼。
    "不是他找到的。"淩雨的聲音緊繃,"是淩霄派他來的...作為信使。"
    仿佛驗證她的話,學生突然抬頭直視攝像頭,嘴角扭曲成一個不屬於他的笑容。當他開口時,聲音是詭異的雙重音調,既有學生本來的聲音,又有淩霄的金屬質感:
    "時間提前了,親愛的妹妹。月蝕因為時空的動蕩而提早到來。如果還想見到汪天養...現在就帶著平衡之鑰來見我。"
    他抬起手,一道黑銀色能量在空中劃出一個坐標:"別讓我等太久...否則你們的"前影皇"就要成為新世界的第一個祭品了。"
    說完,他的身體如沙粒般散落,被夜風吹散。隻剩下那個懸浮的坐標在黑暗中閃爍,如同不懷好意的眼睛。
    灸舞立即下令:"全體準備!一小時後出發!"
    汪大東握緊拳頭,胸口的平衡之鑰劇烈跳動著。父親危在旦夕,時空平衡麵臨威脅,而他們即將踏入一個未知的世界。但看著身邊集結的夥伴們——雷克斯、王亞瑟、艾莉絲,還有淩雨——他心中湧起一股堅定的力量。
    無論影時空有什麽在等待他們,終極一班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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